公孙九官眉目清净,并未有慌乱,“我相信你,别害怕。”
文嬷嬷跟采竹在地上又重重的磕了一头,泣不成声,“王爷,绿秀是她婢女,肯定是得了她主子的令。
如今证据确凿,老奴求您给我家小姐做主!”
言辞恳切,句句铿锵,让人听着不由的相信她们是受了多大的屈。
神司砚手指敲着太师椅的扶手,一双寒眸将厅内所有人的神情收在眼底。
看不出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神司砚还未开口,采竹又开始哭喊:“王爷,小姐差点命丧于此,都是她害的!
我家小姐可是国公府嫡女,岂能被她这等低贱之人随意伤害!若是国公爷知道……”
文嬷嬷出声打断:“采竹!王爷自会决断,你莫要胡说!”
采竹这个蠢货,过犹不及,事情还未审查,就追着要将她绳之以法,还搬出国公府,这不是威胁弘王吗?
公孙九官不由冷笑,她们这么着急要处置她,这出戏就是故意针对她的。
神司砚眼神越发阴沉,眸底寒光渐浓,令人窒息。
“国公府?在本王面前,他一样得俯首!”
文嬷嬷按住采竹一同赔罪:“王爷恕罪,采竹只是心疼我家小姐才口不择言,她不是有意的。”
“从现在起,谁再敢乱说,我拔了她的舌头!”
王爷发怒可不是小事,所有人都紧闭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你说。”
他看着公孙九官,气怒不减,看得她脑子一凉,心里一窒。
“王爷,我没有下毒。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
神司砚问着:“可在你的房间里发现了带毒的山楂糕,这个你怎么解释?”
“我解释不了,因为山楂糕确实是我买的,也是我给韩小姐的。
但是,这并不能说明就是我下的毒,我没有那么蠢,下毒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把有毒的东西继续留着!
这么大的把柄,我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我下的毒吗?”
文嬷嬷哼笑:“你就是利用这种心理,好为自己开脱。”
公孙九官并不理她:“王爷,可否传几个人,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他们都是人证!。”
“谁?”
“吉小姐和她的婢女,还有门侍。”
“穆时,去将他们带过来。”
穆时动作很快,跟千路一样。他们可都知道那晚的事情,动主子的女人,可是非同小可呀!
采竹跟文嬷嬷偷偷对视一眼,看采竹那双让她放心的眼神,她紧扣的手松了下来。
看来就是虚张声势,要诈她们!
吉双娥是飞奔过来的,她今日太累,回去便休息了。
路上穆时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她知道,这是陷害!
“我可以证明她不是下毒之人!我们一直在一块,那山楂糕我也吃了,并没有问题!”
“吉小姐,老奴知道你跟公孙九官关系不错,可也不能是非不分随意包庇!”
吉双娥还想说什么,被公孙九官拦下,“谢谢吉小姐,但这事我自已处理。”
她面向刚进来的门侍:“能否请你回忆一下当时你看到的全过程?仔仔细细,一分都不能漏过。”
那门侍一脸正气,全然不见自己被卷入其中的害怕之色。
因为吉双娥买的东西多,进府门前婢女手酸的很,便让门侍帮她拿着。
“王爷,当时属下接过吉小姐婢女手里的东西后,碰上韩小姐的婢女,因为要等吉小姐她们一同去兰亭院,属下便也在那里等着。”
公孙九官附在刘嬷嬷耳边说了一句话,刘嬷嬷转身离开。
神司砚眼睛往一边斜:“可是她?”
门侍一看,肯定的回答:“就是她。她当时捧着一个瓷碗,说刚从厨院出来,有些焦急,她说韩小姐身子不妥,吃不下东西,公孙小姐就将一提山楂糕给她。”
门侍说完,神司砚让他立在一边。
这些话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公孙九官不慌不忙,“王爷,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采竹。”
“准。”
采竹一直跪着,公孙九官走几步站在她面前,她昂头瞪着两只眼睛,表达着她并不惧怕。
公孙九官问:“你当时确实是从厨院过来吗?确实去厨院做了好几次饭菜吗?
都是你亲手做的吗?”
采竹回答的很肯定:“当然。”
公孙九官再问:“你当时说你刚好捧着一盅汤正往语溪院去是吗?”
“不然呢?我家小姐可不吃冷的!”
公孙九官微不可察的一笑,随后厉色一喊:“你撒谎!”
采竹身子一震,可迅速又掩盖,“我没有,大家都有看到!”
刘嬷嬷此时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瓷碗,跟采竹那日端的一模一样。
她一进来,身上的味道就特别重,有些熏人。
“王爷,这个汤是刚刚才做的,请这位门侍捧着它,就像今日采竹那般。”
门侍上前,刚触碰瓷碗就烫的不行,他又试了几次,手上已经被烫起泡,根本不能全部握着。
“王爷,恕属下无能,这碗实在太烫了!”
公孙九官看着采竹,“你来捧一个试试?”
采竹哆嗦着不敢向前,很是抗拒。
公孙九官蹲下,一双凤目紧睨着她,语气阴冷:“你不敢!门侍常年练武,手茧比一般人都厚!
他尚且不能捧着,你却能捧的严严实实,这说明碗根本不烫,你说你刚从厨院出来,就是在撒谎!
你就是故意在那里等着我,好栽赃这一切!”
采竹被她狠厉的样子吓得浑身发抖,文嬷嬷将她扶住,一身老练,“厨院离前门还有一段路,这中间早就凉了很多。
况且,采竹做完后,需得打扫一番,自然就凉了,这有什么奇怪和不同。
我看你才是故意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