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九官像是很惊讶,“你女儿说你要养百蛊血,闵大人居然不知道?哎呀,坏了,这可是禁术,既然你不知道,这可不是小事,我得告诉王爷,绿秀,快去通知王爷,让他务必来一趟。”
绿秀装作紧张的不行,没走几步,身后闵无闲大喊:“等一下!”
他看着似笑非笑的公孙九官,神情凝重,她应该是知道了一切。
刚才过来时,公孙九官身边那个嬷嬷正领着一个人往小门去,只看到一个背影,那嬷嬷嘴里说着:“辛苦大夫了,若有事我再请您。”
素兰养百蛊血多年,身子与普通人完全不同,一般的药没问题,就是不能用麻沸散之类的止痛药!
一旦用了,轻则不能再养蛊血,重则致命!
应该就是这样,才被她给发现了!
再说话时,变得客气很多,“公孙小姐打算如何?”
公孙九官白了他一眼,连自己女儿都能下手,若不是为了闵素兰能顺利离开,她现在就要将他的事告的人尽皆知!让他下地狱!
等着吧,早晚逃不了!
“我想如何?我想把你交给弘王,让你人头落地!可你女儿实在心肠太好,对你这个爹爹不忍心,刚才求了我半天,不让我去说。她如此孝心,你心中有愧吗?”
闵无闲眼神忽明忽暗,无论他如何推脱自己不清楚,这事他都脱不开干系,真要查起来,以弘王的手段,他在劫难逃。眼下只有这个女儿能帮他渡过这一关
他走到闵素兰跟前,装得伤心难过,“是爹爹失察,都是你娘一意孤行!怪我,怪我呀!兰儿,爹爹对不起你呀!”
闵素兰气息越来越弱,“爹,我走了,记得我的愿望。”
说罢,脖子一歪,没了气息。
女儿死了,闵无闲刚才惊栗的眼神一松,还好死了,将她处理掉,再好好买通眼前这个人,这事就算过去了!
“闵大人,我答应了素兰暂时不会跟王爷说,可你要是再不干人事,别怪我不看你女儿的情面。”
公孙九官眼神狠戾,说这话时气势磅礴,很是令人惧寒。
闵无闲作揖讨好,“多谢公孙姑娘。”他从袖口拿出一张银票,“小小谢礼,不成敬意,公孙小姐收下吧。”
这可是五百两,她怕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公孙九官接过银票,还真是大方,五百两封她的口,值了!
可……她再爱财,也不会什么都要!什么都妥协!
她将银票丢到他身上,“闵大人真有钱,随便掏出一张就能把人吓住,只是闵大人一年俸禄几何呀?
要不说人人都想做官,有钱有权,活的真好!”
闵无闲没想到她不仅不收,还质问起他的官禄,这女人怎么这么难缠!
闵无闲干笑了两声:“公孙小姐说笑了,这个是我家夫人的陪嫁,原是要给百姓赔罪的。”
公孙九官冷肃的看着他,闵无闲比公孙谦聪明的一点在于,他能听进去话,会给自已找补回来。
也会做一些实事,有了政事,百姓对他也会有信任,如此,另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就会很轻易压下去。
丹仑城如今重建的事交给了他,重新派人不止时间太长,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人,也怕新的人连闵无闲都不如。
“你女儿都咽气了,闵大人赶紧带她走吧,我若不是明日要走,这等晦气我也要找你算账!”
“算了,死者为大,我也当做了一件事善事,嬷嬷,你给她擦拭一番吧。也走的干干净净,别在地下也被人欺辱,闵大人你看如何?。”
闵无闲哪能说不,只能说着谢谢。
刘嬷嬷动作很快,还特意用了一个披风将她全部包着,只剩下一小半脸。
闵无闲背着人就走,虽然以后没有益寿丸服用,但比起性命,不值一提!
闵无闲走后,绿秀偷偷跟在后面。
两个时辰后,绿秀回来了,大汗淋漓,猛喝了好几杯水。
“小姐,不出你所料,闵无闲将她丢在了乱葬岗。那地方很瘆人,到处骷髅,还很臭!回来时,我担心被他发现,一路跑着回来的。”
其实是她太害怕了。
刘嬷嬷很生气:“他是真不把素兰当女儿,那样央求他将她葬在竹林,却狠心将她丢到乱葬岗!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公孙九官语气悲凉:“只有乱葬岗没人会去!到时候野狼一吃,渣都不剩!
还分得清谁是谁!等过几个月,他再说素兰病死了,没人怀疑。哎,也是个有可怜又苦命的人。”
“小姐,那她不会被狼吃了吧?”绿秀担心着。
“不会,我让嬷嬷在她身上撒了很多石灰和盐粒,一时半会不会有问题。
等夜深时,我们再去救她。”
傍晚时分,千路急匆匆找来,说王爷让公孙九官立刻去语溪院。
“出了什么事情吗?”公孙九官小跑追着千路的步伐,这么急,看来事情不小。
“韩小姐中毒了,现在昏迷不醒。”
“中毒?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中毒?”
而且还把她叫过去,难道要把这事栽赃到她头上?
“卞大夫说……”千路顿了顿,“说是山楂糕里的毒。”
千路没往下说,公孙九官已经明白了,这是韩语和故意给她下的套!
可突然为什么就针对她呢?上次她说的很清楚,这么长时间也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呀?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去语溪院有一段路,她将整个事情从头到尾细想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什么问题,而且那山楂糕,自己也吃了!若是有毒,她岂能安然无恙?
一进语溪院,便听到采竹的呜泣声,文嬷嬷看见公孙九官,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极响,听着都疼。
“公孙小姐,你救救我家小姐吧,她真的快不行了!”
她不断磕头,哭的悲切,已经将公孙九官定为下毒的人。
若她们是故意为之,心思可见歹毒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