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问下去她也不会说。
“既然如此,大家都下去吧。”他有心为她出气,她不要,那就罢了。
这么顺利?公孙九官欲走,千路挡在她面前,“公孙小姐暂且留一下。”
他眼神看了看首位之人,她瞬间明白。
千路跟穆时都退了出去,走时还把门给关上了。
“王,王爷。”
垂首叫着,刚才人多,她还觉得不怕,这会就她一个人,她心里慌的很。
神司砚走到她面前,“你是如何从不归山出来的。”
公孙九官抬头讪讪的说着,“就是刘嬷嬷放的纸鸢,我寻着出来的。”声音很小。
“一个多月的时间,随便一只野兽你也活不过三日,你当本王傻?”
神司砚目光阴鸷,声音冰寒,听着骇人。
“我、我……”
他的气势太慑人,她根本说不下去。
“你有没有被他伤害?”
突来的一句,公孙九官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知道不归山有人?而且听他语气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没有。”
神司砚步步紧逼,“他为什么会放了你?”
“我,我帮他做了一个月饭,洗了一个月衣服,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以为我就是一个流民,就,就放了我。”
她吞了吞口水,很紧张。
神司砚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一双眼睛盯的她脚底发软,不知道是酒精的缘故还是被他吓得,腿一扭就要倒下去。
神司砚掐着她下巴手快速的将她捞起,手置在她身后,将她提起。
“说谎的人才会把自己吓倒!”
“我没有说谎,我就是喝醉了……”
神司砚又将她一提,他的眼睛近在咫尺,深邃幽暗,仿佛能看清她的内心,知道她在说谎,眸里的怒意尽显。
公孙九官已经不止腿软,脑子也嗡嗡响。却又听见他说,“行了,坐下吧。”
砰一下,就把她放在了一边的凳子上。
她是真想走,可脚就像不是她的,完全不听她使唤。
她很清楚,不是喝醉,就是吓的!
神司砚走后,她坐在这里近两盏茶的时辰才有了力气,踉跄着回了房间。
想起吉双娥,思索了一下,还是去了兰这院,绿秀赶紧跟着,生怕她歪歪扭扭的就倒下了。
兰亭院内,下人们都战战兢兢。
钱嬷嬷跟婢女看到她就跪地求她,“公孙小姐,你救救我们家小姐吧,将军把小姐锁在房里,还拿了虎鞭,这真的要出人命呀!”
公孙九官站在房门外,拍了拍门,“吉将军在吗?我是公孙九官,能不能出来说个话?”
好一阵,吉双珩带着一身戾气走了出来,这架势,公孙九官都觉得身子发疼。
“公孙小姐,实在是对不起。”
刚才他出了正厅,本想等她出来跟她道歉,却好久没见她出来,就来了兰亭院。
一进门就将吉双娥拖进了房间,无奈她还嘴硬的很,他气怒不已,取出虎鞭,还没打就听到她来了。
“吉将军不用道歉,吉小姐又不知我会进入不归山,都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吉双珩哑然的一笑,“她做了什么事我一清二楚,幸在没有闹出人命,否则吉家以死谢罪都不抵!
公孙小姐心善,她这么对你,你还为她开脱,我真是惭愧啊。”
公孙九官也叹息,吉双珩铁骨铮铮,为北蓬国鞠躬尽瘁,立下汗马功劳,本是打了胜仗而归,该是好好庆贺!
却为她这个蠢妹妹操碎了心,伤身又伤心,此时更是卑微至极,公孙九官哪里看的下去。
“吉将军你多想了,吉小姐真没有对我做什么。
她还救了我一命呢,就是因为有她的那株草药我体内的毒才彻底清除了,不信你问卞大夫。”
“将军莫要再气,韩小姐可是准备了丰盛的膳食和美酒,大家都在等你过去呢!”
他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她如此护他妹妹他也要给她面子,只是,他应谢她。
两手拱合对着公孙九官行了一个大礼。
公孙九官吓一跳,却也拦不住。
之后,吉双珩去了宴堂。
公孙九官进到房间,吉双娥趴在凳子上,身上被五花大绑着,哭得没了力气。
钱嬷嬷和婢女赶紧为她解开绳子,吉双娥惨白的面容呆呆滞滞。
可她也听见了刚才公孙九官与她哥的对话,这次她能逃过一命,是她救的。
“谢谢。”
“真是难得,我还以为你没学过这两词呢!算你有点良心,这次你幸免一难,日后可莫要再害人了!”
吉双娥没看她,估计是那点可怜的傲娇作祟。
回墨华院的路上,绿秀很是不解气,“小姐,你干嘛要救她?你忘了她如何害您的吗?
如此恶毒,吉将军就该好好治治她!让她长长记性!”
公孙九官抿了抿嘴:“我不只是救她,我是为了吉将军,吉家为国征战,打江山,护百姓,用命镇守,却将自已的生死置之度外,吉老将军便是死在战场上。
这也许是将士推却不了的命令,亦或是逼不得已,可他们却是最让我们值得尊重的人,正因为有他们这样的人,我们北蓬国才有如今盛世繁华。
所以我不能让这位英勇的将军,因为这种事情而让人们对他另有看法,令他蒙羞。”
“吉双娥固然可恨,我也想让她受到严厉的惩罚,可在国家面前,她还微不足道!
你看吉将军刚才的样子,已经气红了眼,如果我不阻止,吉双娥估计今日不死也残!
若是这样,我也算是间接害死人,我还不想成为一个刽子手。”
“这件事,吉双娥得到了教训,日后她要是再敢使什么手段都会想到今日,那么也就不敢了。”
冲她今日说的那句谢谢,公孙九官也救的值了。
“况且,我还赚了五千两呢!”
想想那五千两,公孙九官心就怦怦跳,不知道把钱兑出来后是个什么样子?
绿秀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很有道理,“还是小姐有远见。”
公孙九官脚步有些虚浮,半个身子往绿秀身上靠:“我要晕了。”
话落,直直的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