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吉双娥手腕吃痛,瞬间就脱离了短刀,紧接着千路就冲了进来!
“吉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那几个小厮看见千路,连忙松开了手,跪在地上,已经吓的脸色煞白。
吉双娥愤怒起身,“我在管教下人,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千路看见绿秀痛苦的神色,背上还插着一根长簪,当即抱起她,向着卞大夫那边奔去。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一个贱婢而已,他居然对我无礼!
等我哥回来,我必让他受罚!”
一屋子的东西被她砸的稀碎,下人们一直跪着不敢出声。
直到千路再次过来,那些人才被吉双娥轰了出去。
“千路,你别忘了,我哥可是要你好好照顾我,刚才那个贱婢对我出言不逊,气的我现在心口都疼!
我要是有个好歹,我看你怎么跟我哥交代!”
倒打一耙的本事可谓是炉火纯青,她恶狠狠的瞪着千路,压根就不觉得自己有错。
千路这几日心力交瘁,倘若再出点什么事,就不是他以死谢罪那么简单,刚才还好有人偷偷跟他通报,不然再晚一点就酿成大错!
“吉小姐,我长了脑子,也长了眼睛,也不蠢!这件事我会如实禀报王爷,吉小姐到时候希望也是如此理直气壮!”
说完便走了,留下吉双娥一个人发狂。
卞大夫刚把绿秀背上的长簪取下,也止住了血。
“没伤到要害,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千大人莫要着急。”
“多谢卞大夫。”
送走卞大夫,千路叫来明春明秋两人贴身照顾她,又嘱咐所有人不要惊扰刘嬷嬷。
还不放心,又叫来一队侍卫护在她们房间外,想了想,又把大蛇安置在附近。
不怪他如此担忧,实在是府内出了太多事,又只有他一人在这,他必须安排妥善!
安顿后,他带着侍卫重新去了不归山,不管怎么样,他要继续找,说不定公孙小姐也在着急的寻找他们。
……
公孙九官在不归山走了两日,饥寒交迫下,她已经没多少力气。
期间遇到几只小野兽,吓得更是乱了方寸,她看着被自已做了无数次记号的地方,她很绝望,难道自已真要死在这里吗?
想着想着,便想到了柳慈和,又想到了公孙百安,悲伤涌起,蹲在地上大哭。
“吼!”
静谧的山林突然一声吼叫,公孙九官心脏一滞,向四周寻去。
“吼!吼!”
又是几声,她站起身,捡起一根长棍,做着防御的动作。
浓重的喘息声由远及近,就在她的左侧,一只硕大的老虎正朝她走来。
满嘴的诞水拉着丝从它嘴里流淌在地上,眼睛里全是对她的渴望!
公孙九官吓得木棍都掉在地上,那只老虎在慢慢靠近,滋着牙齿仿佛下一秒就向她扑倒。
被它咬到一定比黑犬还疼!
她转动着眼睛看了看后面,猛然间,撒拉腿就往后面跑。
那只老虎吼着追向她,到嘴的肉可不会放过。
她是跑不赢的,老虎已经在她的后边,她都能感觉到那丝丝腥臭的诞水甩在她脸上。
她只管跑,忽然一个踩空,身子突然失去重心,直往下掉!
那只老虎就在她身后,根本来不及收脚,随着公孙九官一同掉入深渊之中。
而它体型更大,掉下的速度也更快,在接近深渊底部时,被一个尖锐的石柱直接刺入腹部。
紧随其后的公孙九官恰巧落在老虎的身上,由于老虎的阻力,她幸免一难。
可力道还是很大,从老虎背上弹起后又滑落下去,危难之下,她紧抓着老虎的尾巴才没有掉入底部的深水中。
插着老虎的是根石柱,周围是一圈的小石柱,她慢慢将脚放上去,一步一步向空地挪去。
等挪到空地,公孙九官力气都被抽干,躺在地上缓了许久才恢复过来。
移到水边,试了试水,喝了几口,她是不渴的,不归山到处都是湿漉漉,特别是早上,水气雾气加在一起,很多叶子上都有一团团的水,她只是饿!
抬头看了看入口的方向,只剩下一个很小的口,很高!
四面都是石壁,光秃秃的,爬是爬不出去,只能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出口。
借着头顶的一丝光,拖着沉重的身子,环顾着整个深洞,稀稀落落的杂草长在石壁中,她闻了闻,不能吃。
失望的又走回原处,那只老虎已经死的透透的!她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块,用尽全力也割不断虎皮。
公孙九官:“没等吃上它,我就累死了!”
她坐在一旁,靠着石墙休息,心里止不住的难受,脱离虎口,却入绝境,她只想活着,怎么就这么难!
太累了,昏昏沉沉间就睡了过去……
北境,神司砚与羌人已经大战过一次,羌人见势头不对,又快速撤回,驻扎在边界之外并未离开,看样子是要反击。
穆时跟吴茂刚刚修整队伍进到军营,神司砚立在沙盘边,眸光幽深。
身旁是一直驻守在北境的苗粟将军跟中郎将文支录。
两人抱手行礼,“殿下。”
神司砚指着沙盘上的一处山林,“你们看这。”
“殿下,这处龙牙峰有问题吗?”穆时一脸疑惑。
吉双珩这时也走了进来,神司砚未受打扰,继续说,
“上次交战时,我们追至这个地方便不敢上前,就是因为这个龙牙峰被羌人占领,最易防守也最易设下陷阱。
他们就是靠着这个地方,才能次次从我们手中逃脱,这是他们最大的保护地,这个地方不除,我们就算再打十年,都赶不走他们!”
苗粟点着头,“这个地方易守难攻,确实是我们最大的障碍!”
吴茂气恼着,“这群小儿,打不过就逃,这哪是打仗,分明就是戏弄我们!
王爷,你给我一波人马,我现在就杀过去!”
神司砚冷笑一声,“羌人最是狡猾,以往便也是这样。
他们以此来扰乱我们的阵脚,并且击溃我们的耐心,等到我们忍不下去,就会中了他们的奸计。”
吴茂梗住,羞愧的低下头。
吉双珩就吃过他们的亏,那还是他父亲在的时候,弘王还没有来,那时他初出茅庐不怕虎,没忍住直冲他们老巢,差点被他们抓住。
“之前殿下打的他们还不了手,这么多年都不敢来犯,这次听说殿下战死,立马就功了上来,想必他们一直在等着这个时机!”
神司砚手指在沙盘上绕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龙牙山北边的一处小山上,
“既然他们想玩,那就满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