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等等等等——”
琴女看了一眼那神庙穹顶上的人影，忽然想到了什么，结合此地为青铜祭坛，她不由得往后退一步，扯住洛天羽衣角惊慌说道。
“她她她——她是混沌神天的帝女。”
怔——洛天羽闻言快速转身看着她，“混沌神天？那是什么地方？”
“传闻中那里是一切的起源之端，不过在数十个纪元之前，那里爆发一场惨烈大战，之后混沌神天便不知所踪。”
琴女指尖攥紧洛天羽衣袖，声音发颤：“传说混沌帝女掌创世之力，可……可她眉心那道裂痕……”
话音未落，穹顶人影忽然垂眸，鎏金瞳孔扫过祭坛时，青铜纹路竟渗出黑红色浆液。
洛天羽瞳孔骤缩——那道自额心蔓延至下颌的狰狞裂痕里，竟流转着一缕他十分熟悉的火焰——混沌火。
与洛天羽的混沌帝火同为一源，可却少了帝威蕴藏。
“十个纪元前，神天裂隙就是被这火焰灼穿的。”
人影开口瞬间，祭坛八方龙首齐齐发出哀鸣，
“小丫头，倒有些见识。”她指尖轻挥，混沌火化作长剑出鞘，剑锋直指琴女咽喉。
“别动哦。”混沌帝子歪头轻笑，裂痕中渗出的血珠滴在石砖上，瞬间燃起无数道混沌火焰。
混沌火焰骤起的刹那，混沌帝子周身骤然浮现无数道暗金色禁制纹路。
那些纹路如活物般在她肌肤上游走，交织成锁链形状，将她欲抬手的动作硬生生定格——掌心的混沌火长剑竟在禁制压迫下扭曲变形，化作火星簌簌坠落。
噗嗤一声，混沌帝女吐出大口淡金色鲜血，神庙焕发出一道道强大法阵，不断镇压着她。
每根锁链都穿过她肩胛骨，散发一缕缕冰冷气息，末端上拴着十二座青铜灯台，一座台灯燃起，混沌帝女脸上就多一份痛苦。
她无力垂下头，苦笑道：“少年，做个交易，你救我出来，我带你去混沌神天，如何？”
“尸骸血海之地有一尊存在让我前来救你。”
“哦——莫非是他让你来的？”混沌帝女忽然抬眸，鎏金瞳孔在血光中泛着狡黠笑意。
她歪头盯着洛天羽，眼神之中却闪过一丝惊慌。
“如何救你？”
“用你最强手段打碎十二座青铜灯台，之后我便会挣脱。”
“好！”
洛天羽指尖骤然燃起黑白火焰，混沌帝火掠过之处，青铜灯台表面的咒文滋滋作响。
他抬手按在最近的灯台上，火焰瞬间顺着锁链爬向帝女肩胛骨，却见她忽然咬住下唇——不是痛楚，而是难耐的颤栗。
“这……这是混沌……”她喉间溢出破碎的呻吟，脑海中似乎想起了什么，鎏金瞳孔蒙上水雾，“有意思啊。”
轰——轰——
十二座灯台同时爆燃的刹那，神庙穹顶轰然龟裂，混沌气息如狂龙破土，将镇压法阵撕成齑粉。
“艹——”
洛天羽被气浪掀飞，却在坠落时被帝女锁链缠住手腕——她锁骨处的青铜古币已碎成齑粉，裂痕中涌出的不再是血，而是液态的星河流转。
“抓住我！”她忽然露出癫狂笑意，锁链猛地拽紧洛天羽，让他整个人撞进自己染血的衣襟，“看好了，少年——”
洛天羽的混沌神道自地下贯穿神庙，漆黑裂缝中伸出无数骨手，每只掌心都托着燃烧的混沌火。
帝女仰天长啸，肩胛骨的锁链寸寸崩裂，当最后一根锁链炸开时，她的衣袍已被帝火灼得只剩碎布，却在坠落时被洛天羽横抱在臂弯。
“你不疼吗？”洛天羽不经意瞄了一眼她裸露的后背，看见那一点点致命伤口出现。
“疼啊…”她抬手勾住他脖颈，指尖蘸着自己的血在他喉结上画符，
“但更疼的是…你抱我时，居然在用帝火灼烧我的伤口~”
她忽然在他耳边轻笑，混沌神道的裂缝中浮现万千星图，
“不过没关系…等出了这神庙…我便可自由。”话音未落，整座神庙在混沌气浪中化为灰烬，漫天火光里，她染血的指尖轻轻点上他眉心。
一只混沌大手凝聚出，在琴女害怕的目光中，将她牢牢抓住带到混沌帝女身旁。
混沌大手碾着碎石逼近时，琴女的尖叫被帝女指尖一缕暗金火焰掐断——那火焰掠过掌心瞬间。
巨手竟如冰雪消融般碎成荧光，每粒光点都在半空炸成蝴蝶形态，翅膀上流转着“灭世”二字的古老符文。
“这种级别的杂兵也敢动手？”
帝女甩袖时，肩胛处未愈的伤口渗出星屑，化作十二道剑气穿透虚空，远处混沌雾中传来数百道非人的惨嚎。
她忽然歪头看向一旁在安慰琴女的洛天羽，鎏金瞳孔里倒映着他怔愣的脸，“少年，记得捂好耳朵——”
话音未落，青铜祭坛突然震动，九道鎏金锁链自天际砸下，每道锁链都刻着“镇”字古篆。
帝女却在此刻张开掌心，裂痕中涌出的混沌火凝聚成狰狞鬼面，一具具鬼面不断嘶吼 ，其气息赫然已是神境。
“来得正好。”她舔去唇角血迹，指尖捏住锁链末端轻轻一扯，整片空间竟如镜面般龟裂。
露出裂隙后漂浮的亿万颗头颅——每颗头颅都睁着空洞眼窝，齐声发出机械般的 声音“混沌有罪，帝子当诛。”
“诛我？昔日我被镇压之时，汝可曾诛灭于我？可笑至极！”帝女忽然大笑，笑声震得祭坛青铜龙首纷纷爆裂，她拽着洛天羽跃上最高处，足尖点在锁链中央。
“看来是我混沌神天不出世，尔等便忘了谁才是这浩瀚无尽神域之主了。”
她指尖血珠滴在鬼面眉心，刹那间所有头颅同时爆开，化作黑色莲花铺满虚空。
当第九道锁链断裂时，天际突降无量金光，那金光中悬浮着万米高的金色法相，掌心托着“灭世”二字的巨型印玺。
“是…神道法则！”琴女抱头蜷缩，却见帝女踮脚吻上洛天羽唇角，在他瞳孔骤缩时轻笑：“借我一点你的混沌气息，下次再还。”
下一刻，她背后绽开十二对骨翼，每根羽毛都刻满混沌文，骨翼拍击间，金色法相竟如纸糊般崩解，印玺坠落时被她握在掌心，化作齑粉融入裂痕。
青铜祭坛在法则余波中彻底崩塌，洛天羽带着琴女一步踏空而上，看见帝女悬在半空，骨翼扫过之处，所有恐怖生灵皆化作光点被她吸收。
她低头看他，裂痕中渗出的不再是血，而是真正的混沌本源——漆黑如墨，却又包容万象。
“现在知道了？”她抬手召来混沌火托住他，“你我同为一源，皆为混沌。”
洛天羽：“…………”
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