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使劲,把动不了的张猛二人拖到墙根。
等忙完这些,天边已经露出了点白色。
这一晚上,又长又吓人,总算要过去了。
徐天看着东方的亮光,深吸口气。
真正的较量,天亮才开始。
“兰姐,小白,你们也累坏了,先回屋歇会儿。”
“我去喊钱叔,准备动身去公社。”
赵兰点点头,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下,拉着周白芷进了屋。
徐天整了整衣服,检查了一下步枪。
然后开门出去,往钱老支书家走。
清晨的村子很静,只有几声鸡叫。
徐天走在土路上,脚步很稳。
他知道,刘正林肯定也一宿没合眼。
张猛他们失手被抓的消息,估计已经传到了。
刘正林肯定不会老实等着。
去公社的路上,怕是还有埋伏。
但徐天不怕。
重生回来,还有了这身力气,不是为了再让人欺负的。
刘正林这条地头蛇,该收拾了。
他到了钱老支书家院外,轻轻敲门。
“钱叔,是我,徐天。”
门很快开了,钱老支书披着旧棉袄,精神头还行,但眼睛里全是担心。
他身后还站着俩儿子,手里拿着家伙,显然也一夜没踏实。
“小徐,你没事吧?”
钱老支书急着问。
“后半夜没再出什么事?”
徐天摇摇头,脸上带点冷笑。
“钱叔,出事了,不过不是我们出事。”
他把后半夜张猛带人爬房顶,被他打伤抓了的事简单一说。
钱老支书和他俩儿子听得眼睛都直了。
“啥?张猛?刘正林手下那个混蛋?”
“他还敢爬房顶?这是想干啥?下死手吗?”
“小徐,你……你把他们都拿下了?”
钱老支书又惊又怒。
刘正林这已经不是坏了,是疯了!
徐天平静地回答。
“对,两个都被我打伤捆了,就在我家院里。”
“钱叔,这下人证物证都有了。”
“刘正林指使手下,先撬门,不成又爬房顶行凶。”
“这事,必须马上去公社,不能轻饶!”
钱老支书用力点头,拐杖咚咚敲地。
“对!不能轻饶!”
“刘正林这是无法无天了!”
“走!小徐,咱们现在就去公社!”
“把我这两个不成器的也带上,路上多个帮手。”
钱老支书的两个儿子也气得不行。
“爹,你放心,我们跟着,谁敢乱来!”
“走,这就去!”
徐天看他们都下了决心,心里更稳当了。
有钱老支书父子同行,加上自己这边,总共七八个人。
就算刘正林想半路使坏,也得掂量下。
“好,钱叔,那咱们先回我家,带上赵兰和周白芷,还有那俩俘虏。”
“一起去公社,当面说清楚。”
一行人立刻动身,快步往徐天家走。
路上碰到早起的乡亲,看见这阵势,都知道是要去公社告状,眼神里都是支持。
昨晚的事,村里人都知道了。
刘正林做得太过分,犯了众怒。
回到徐天家院子。
赵兰和周白芷收拾好了,正紧张地等着。
看见钱老支书父子都来了,两人松了口气。
被捆着的张猛两人,看见这么多人,吓得脸都白了,呜呜叫。
徐天示意把他们嘴里的布拿开。
到了公社得让他们开口说话对质。
布一拿掉,张猛立马就喊。
“钱叔!救命!徐天屈打成招!”
“我们没干坏事,就是路过……”
另一个也跟着喊冤枉。
“是啊钱叔,我们冤枉……”
钱老支书冷哼一声,看都懒得看他们。
“小徐,准备好了就走吧。”
他低声交代徐天。
“路上多加小心。”
徐天点头。
一行人准备出发。
徐天安排赵兰和周白芷走中间,他和钱老支书俩儿子护着两边。
钱老支书拄着拐杖走在前头。
张猛和他同伙,让钱老支书俩儿子用绳子牵着,跟在后头,像拖着两条狗。
这架势,就是押送犯人去公社。
刚走出院门没多远,村口那边跑来几个人。
带头的正是刘正林,脸黑得像锅底,眼睛里全是血丝。
他后头跟着王猴子、李瘸子等五六个,人人手里拿着棍子,气势汹汹。
刘正林老远就扯着嗓子喊,声音都哑了。
“站住!”
他肯定是知道张猛被抓了,这是带人来堵路抢人。
徐天这边的人立刻停下,警惕地看着对面。
钱老支书俩儿子把扁担铁锹抓得更紧。
赵兰和周白芷下意识地往徐天身边靠。
只有徐天,脸色没变,甚至嘴角还有点嘲弄的意思。
他看着气冲冲跑过来的刘正林,像看个笑话。
徐天声音不大,却带着股压力。
“刘队长,大清早的,火气不小啊?”
“这是要去公社开会?正好一块走。”
刘正林冲到跟前,看见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张猛二人,眼睛都红了。
“徐天!你胆子不小!”
“敢随便抓人,还把人打成这样!”
“你这是犯法!我现在就抓你!”
他一挥手,身后的人就想围上来。
钱老支书猛地用拐杖一杵地,厉声喝止。
“慢着!”
“刘正林!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这两个人,半夜撬门爬房顶,想干坏事,证据都在!”
“徐天是正当防卫,抓住了坏人!”
“我们正要押他们去公社报案,你带人拦路,是想包庇罪犯,跟组织对着干吗?”
老支书年纪虽大,威严还在,几句话就把刘正林的罪名点出来了。
刘正林气得脸发紫,可被老支书这么一说,确实有点不敢乱来。
包庇罪犯,对抗组织,这帽子太重,他戴不起。
他只能狡辩,想把水搅浑。
“钱叔!你别听他瞎说!”
“这里头肯定是误会!”
“张猛他们不可能干那种事!”
“是徐天!他报复我,栽赃陷害!”
徐天冷冷打断他。
“是不是栽赃,去了公社自然有说法。”
“刘队长要是心里没鬼,就一起去公社把话说清。”
“要是想拦路抢人,包庇罪犯……”
徐天掂了掂手里的步枪,眼神冰冷地看着刘正林。
“那就别怪我这枪不长眼了。”
赤裸裸的威胁,冰冷的枪口,好像下一秒就能开火。
刘正林带来的人,被这气势吓住了,下意识停了脚,不敢再往前凑。
人是多,可对面有枪,还有钱老支书父子,真动起手,占不到便宜,还理亏。
刘正林看着徐天那冷得像冰的眼神,还有钱老支书寸步不让的态度,心里第一次真的怕了。
事情好像控制不住了。
这个徐天,比他想的难缠太多。
硬抢,风险太大;不抢,让张猛他们到了公社,自己也得玩完。
怎么办?刘正林脑子飞快地转,冷汗都下来了。
就在这时,他眼角扫到了人群里的周白芷。
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又一直惦记的女人。
对!只要抓住她,就有翻盘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