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猫计划，取名自狸猫换太子。”高蒂尔看向吕诚，脸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狸猫换太子就是......”
在他眼中，吕诚这种低等贱民是不能可能知道这个典故的。
高蒂尔想解释，却被吕诚直接打断。
“北宋真宗年间，刘妃与李妃同时怀孕，真宗称谁先生子则立谁为后。李妃先产下皇子，刘妃为争后位，与总管太监郭槐密谋，买通产婆用狸猫换下李妃之子。”
“真是傲慢啊......知识从来不是你们这些财团的私有财产。”他冷声道：“这种典故我比你知道得更加详细。”
“厉害。”
高蒂尔讪讪笑道：“不愧是能考上国立大学的人。”
他继续解释道：“狸猫计划最早由新世纪银行内部在十年前提出，目的就是通过选举，将政府人员，逐步更换成我们几家财团的人，以此获得更多的权力。”
“东淮城就是狸猫计划的试点城市。”
“但在执行的过程中，我们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浮岛存在deep State（深层政府）。”
“虽然市长总统等职位是通过选举上任，但公务员却只有国立大学毕业才能入职。”
“比起任期只有四年的总统，内阁的公务员才是浮岛的常青树，他们往往能通过自己的办法左右政策。”
“这批人深谙枪杆子里出政权的道理，联合军方形成了庞大的利益集团。”
“想跟他们争权，新世纪决定从国立大学入手。”
“东淮城作为试点城市，这些年，我们通过AI数据模型，找到本该进入国立大学读书的学生，通过各种手段，把他们换成自己人。”
“而今年，AI发现，沧风渡这个贫民窟出了两只金凤凰......”
高蒂尔说着，吕诚突然接过话茬。
“然后你们还发现，罗子明的母亲重病，所以引导他把我卖给了三合会，我们俩因此双双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
“之后知道我没死，便导演了这场大戏，想要榨干我们的剩余价值。”
他瞥了一眼高蒂尔：“昨天的直播，你们赚了多少钱？”
“一......一个亿。”
高蒂尔说话开始有点结巴了，他不敢去看吕诚的眼睛，对方身上的杀气，让他心惊胆颤。
赌狗或许能赢，但庄家永远不输。
超五十万人下注的盘口，加上维恩旗下各家子公司的打赏，这场直播虽然只有二十分钟不到，但维恩依旧赚麻了。
“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值钱。”吕诚自嘲地笑了笑，他接着问道：“罗子明的母亲杨琪也是你派人杀掉的吧？”
“是。”
高蒂尔回答道。
“呵。”吕诚冷笑一声，继续问道：“我家的天然气爆炸，也是你派人一手策划的吧？”
“......是。”
高蒂尔唯唯诺诺地点着头。
他想否认，但视线对上吕诚那双鎏金的威严眼瞳，最终还是没有说谎的勇气。
这个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今已被拉下神坛，即使有着完美的基因，他灵魂依旧是一团恶臭的淤泥，令人作呕。
“很好。”
吕诚长吸一口气：“你们喜欢用典故是吧？我还知道一个。”
他看向高蒂尔神情冷冽:“明初，朱元璋曾下令，凌迟处死需用3600刀，但当时的侩子手最多也只做到了3357刀。”
“但我不一样。”
吕诚笑了，笑容让高蒂尔如坠深渊：“我不仅熟知人体的肌肉骨骼分布，手法更是又快又稳。”
“他们做不到的事，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说着，他拿起冬至。
在高蒂尔极为惊恐的眼神中，吕诚堵住了他的嘴，随后开始动手。
以他的速度，3600刀不到一分钟就能做完，但为了让高蒂尔仔细品味那种痛苦，吕诚用了整整十分钟。
时间再长，他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现场一点都不血腥。
高蒂尔的浑身血液几乎都被冬至吸干了，它差点再次解放冰魄形态。
为了不让他冻成冰雕，吕诚不得不把手中的长刀，换成瓷片。
锋利的瓷片虽算不上刀，但也勉强能用。
最后一刀，吕诚又换回了冬至。
斩下高蒂尔头颅之后，承受了三千六百刀，浑身几乎只剩骨架的身体，像是一尊艺术品一般，被冻成栩栩如生的冰雕。
大仇得报！
在这一刻，吕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李明瑞今晚是来不及杀了，那就之后再说吧，反正悬赏的事也不急于一时。
......
吕诚回到星辉楼。
做完那一切，时间已是凌晨三点。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却发现青月仍旧没有入睡。
她抱住双腿蜷缩在沙发上，表情看上去相当疲倦，她正双目无神地盯着电脑上，自己与吕诚的合照。
那是两人第一次约会。
看着照片上他的尴尬神色，青月想到当时的场景，脸上情不自禁地绽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但她的神色又很快黯淡。
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留下回忆了......
天和重工的浮空车在下午就已经赶到了三一工业园，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她就将回归中心城。
浮空车接走了谭梦秋。
吕诚也不知去向。
青月独自回到星辉楼，看着偌大的公寓，她心里却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独。
窗外的暴雨不断。
愣神的青月没有注意到推门而入的吕诚。
直到身边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怎么还没睡？”
青月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进了人，脸上诧异神色一闪而过，她满怀敌意地扭过头，却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声音略微颤抖说：“我很担心你。”
下一秒。
如乳燕投林般，吕诚怀中多了一抹柔软。
“刚回来。”
听着怀中少女的低声啜泣，他温和地笑着，手似安抚般轻轻拍着她的背：“我是谁，吕诚诶！没有任何事能难得倒我。”
吕诚学着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青月说的话。
果不其然，她被破涕为笑。
“你个混蛋！”
她推开吕诚轻声问道：“昨天你去哪里了？”
吕诚低声说着两人分开后的经历，青月听完却没有任何惊讶。
“你没事就好。”
她抹掉眼角的泪花，微微一笑说道。
吕诚看出了她笑容底下的郁闷：“怎么，谭梦秋没救了？”
“你就不能盼她点好吗？”青月没好气说道：“我联系了家里，他们已经把她接到中心城了。”
“让你怎么还不开心。”吕诚已经猜到了原因，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青月抬头盯着他金灿灿地双眸，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不舍。
“我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