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惆怅什么？”吕诚冷声问道。
“没什么。”
路德·维希折断了手中的烟，他转过身讪讪笑道：“你这么快就出来了？我以为要很久呢......”
“废话少说。”吕诚粗暴地打断他，“你想怎么死？”
“我就非死不可吗？”
路德·维希苦涩说道：“你不也没啥事吗？您都是东淮城的传奇了，没必要跟我这样一个小人物计较了吧？”
“骨折过的手臂，即使已经愈合，用x光仍可以看到骨折线的痕迹。”吕诚继续说：“如果你觉得我没事，就等于事情没发生过，我绝对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别，我懂你意思了。”
路德·维希苦笑着说道：“挨打要立正，我不会再给自己辩解，您说吧，想怎么罚在我都接。”
“我答应了白蛇，不杀你。”吕诚缓缓开口：“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他视线落在路德·维希的手掌上：“用你自己的刀，把左手切掉吧。”
能装义体，一只左手其实不算什么......
路德·维希这么想着，他走到厨房拿出一把水果刀，面不改色地开始切除自己的左手。
至于痛觉什么的，他早就用神经系统义体直接给屏蔽掉了。
“还有吗？”
路德·维希脸上没有表情，他右手握刀，仿佛在切一块猪肉一般。
这场景看得吕诚直皱眉：“......我要免除46万的赏金债务。”
“这一点，我做不到。”
话音刚落，这个要求就被路德·维希直接拒绝。
吕诚表情不悦：“你是不是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
“你听我解释。”
路德·维希苦笑着说：“如果只有我接这个活，你不想付钱，当然可以，但我另外17个弟兄没有做错任何事，价格也是你那边定的，与我无关。”
“也就是说，这次委托，除了我以外，我们不存在过错。”
他苦口婆心劝道：“这种情况下，你如果拒绝付款，名声就臭了！”
“你现在可是传奇猎人，唯一活跃的五级佣兵，为这么点钱坏了名声，会让人觉得小家子气，这笔账，不划算。”
路德·维希补充道：“当然了，我那3万块钱可以不要。”
“啧。”
吕诚没想到被人阴了一回，还得好好付钱。
这让他心里相当不痛快。
沉思许久，吕诚脸上露出一个让路德·维希毛骨悚然的笑容：“......还有一个办法，如果你们飞光团的人死完了，就没人会说我赖账了！”
“.......”
路德·维希瞪圆了眼睛，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大哥，没必要吧？”
他并不了解吕诚，但佣兵和赏金猎人尽是一些脑子不太正常的家伙，眼前这个五级佣兵，真会这么做也说不定。
见吕诚笑笑不说话，路德·维希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这笔钱我替你出吧，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那些弟兄们。”
“很好。”
吕诚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觉得路德·维希还有剩余价值，略微沉吟片刻后又说：“......除此之外，一个月内，你再帮我弄个破解版的全息面具，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这个要求并不难。
“行。”
路德·维希点点头说道：“我们没事了？”
没有得到回应。
他只觉眼前人影忽然晃动，耳边劲风烈冽，在反应过来之前，吕诚已经消失不见。
......
深夜，长青塔793层。
这是独属于高蒂尔的办公楼层，除非获得他的许可，否则任何人没有进出的权限。
此时的高蒂尔神色阴郁地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
“该死的婊子！”
他愤愤骂道。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秦月唬住，而错失了杀掉他们的机会，高蒂尔心中就升起一团怒火。
“叮咚——”
这时，电梯门开了。
高蒂尔眉头上扬，沉闷的脸上表情好看了不少：“佩特拉终于来了？”
佩特拉就是他的秘书。
俗话说有事秘书干，没事......
他火气很大，所以特地叫佩特拉来泄泄火。
高蒂尔迅速脱光了外衣，只穿着遮羞的内裤躺在床上等待。
“咚！”
有重物滚落在地。
拥有完美基因的高蒂尔，嗅觉比常人要强上不少，空气中飘荡着的血腥味让他隐隐察觉到了不对。
他抬起头，眼前的场景让他脸色瞬间变得惊恐万分。
佩特拉的头颅被扔在地上，她皮肤冷白失去了任何的血色，脸上表情洋溢的微笑，被吕诚的长刀永远定格。
一旁的男人则浑身是血。
雨水与血迹混合打湿他的黑色衬衫，脖颈处隐隐可见的恶鬼刺青，让他身上煞气更加浓重。
“高蒂尔。”
吕诚冷声喊道：“咱们又见面了！”
“是你！”
高蒂尔脸上满是震惊之情。
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出现在自己的专属楼层！
知道自己压根不是对手，他没有丝毫犹豫，【渊流】发动，近乎赤裸的身体再次向水形态转变，想要以此逃跑。
可惜吕诚的动作更快。
长刀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插入他的身体。
剧烈的疼痛，使得高蒂尔在彻底元素化之前，就直接被打断。
戈迪安的情报非常详细。
五级程序【渊流】可以元素化，这一条信息被他着重标注。
情报后面并附带了破解之法。
只要在彻底化形之前对他进行攻击，就可以打断这一过程。
元素化只需要1-2秒。
这么短的时间，想要攻击到高蒂尔实属不易，但这一点对拥有亚音速的吕诚来说，却不成问题。
“你再想逃，下一刀，就是你的脑袋。”吕诚语气平淡说道。
在弄死高蒂尔之前，他还有些事情要问。
被一刀扎进大腿的高蒂尔因疼痛，他表情狰狞，额头更是蒙上了一层细汗，但吕诚就在面前，他不敢大声叫嚷。
越是位高权重越是惜命。
这个东淮城的无冕之王，如今却像条死狗一样，捂着受伤的大腿，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为什么要针对我和罗子明？”吕诚拔出长刀，面色平静问道。
“......你知道狸猫计划吗？”
高蒂尔看着锋利的刀尖，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吕诚眉头微微皱起：“狸猫计划？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