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东锡顿时紧张了起来,为了不让杨大腚开口,抡着长凳又扑过来:“贱籍劳役,猪狗不如的东西,竟敢碰我婆娘!”
“贺兰,拦着他!”赖青衫蹲在杨大腚面前,只是轻声吩咐。
贺兰墨一个闪身,拽着苟东锡的肩头,苟东锡臂膀顿时一酸,竟无法再上前,被贺兰墨直接甩了出去。
廉士洁和锄阿龙不由吃了一惊,没有料到一个女子,力气竟这么大。
“杨大腚,趁着乡正也在,你老老实实的交代,或许还能给你减轻一些责罚,否则……”赖青衫冷笑了一声,“就算我放过你,苟村正也不会放过你的。”
看到苟东锡气势汹汹的模样,杨大腚也有一些后怕,哆哆嗦嗦地道:“是,是苟村正让我做的。”
“你胡说!”苟东锡气急败坏,眼珠都瞪圆了。
“就是你让我做的,否则……否则我为什么要陷害自家的户主?”杨大腚像是豁出去似的,声音顿时拔高了一些,“你想报复柳娘子,就让我毒死她的官牛……”
围观的众人都把目光看向了苟东锡。
苟东锡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有些青和红的颜色,也是之前被熊二揍的。
“他说的是真的吗?”廉士洁威严地问道。
苟东锡慌忙摇头:“不是,他他他胡说的,乡正,你可千万别听他的,他跟赖青衫是一伙的,故意陷害我的!”
“我陷害你?昨天我们十几个人,想要把杨大腚抓回来。结果他却躲在你家里,你说我和他陷害你?”赖青衫好笑地道。
苟东锡狗急跳墙,指着杨大腚:“谁说他是藏在我家的?他明明……是闯进我家,趁着我不在,对我婆娘……你这贱奴!”
“杨大腚,他说你是闯进他家的,入室强暴?这个罪名可不小哈!”赖青衫幸灾乐祸似的笑了起来。
“没有!”杨大腚立刻慌了,“我不是闯进来的,明明是他们收容我的,怕我把他们给抖搂出来!”
锄阿龙上前问道:“你说苟村正收容你,你有证据吗?”
杨大腚顿时就愣住了。
这尼玛哪有什么证据?
“呵,没有证据,你就是诬告,你要反坐!”苟东锡松了口气,又顿时得意了起来。
而在此刻,一抹纤柔的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我有证据。”
苟东锡惊了一下,一见竟是赖青衫的女劳役楼心月,不禁冷笑道:“你能有什么证据?你可别说你看到他来我家了,你可是赖青衫的人,就算你做人证,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吧?”
“不是我作证,是你儿子作证。”
“什么?!!”苟东锡惊了一下。
楼心月淡淡一笑:“苟二皮和你那两个劳役都能作证,现在他们人就在薄大哥家里,我刚刚去审过他们,他们迷奸柳娘子未遂,试图立功减罪,把你们和杨大腚构陷之事都说了。”
苟东锡呆若木鸡。
心头恨得不行,白生这个儿子了,为了减罪,竟然将老子给出卖了!
廉士洁冷冷地问道:“苟东锡,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
苟东锡此刻无法辩解,哭丧着一张脸,说道:“廉乡正,我也是一时糊涂,您……您看在我是村正的份上,这件事您看……能不能不追究了?”
“哼,你觉得你还能当村正吗?”锄阿龙冷哼道。
皮大胆大声道:“让你当村正,村里的女人还有好日子过吗?一心惦记着搞破鞋,呸!恶心!”“为了报复柳娘子,竟然让人给她官牛下毒,他们家能赔得起吗?你这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要不是当时赖屯长家的钟娘子妙手回春,把官牛给救火了,你让他们一家子以后怎么活?”
“依我看,还是赖青衫当村正得好,你看第三屯现在多好啊,家家户户都有钱赚。”
先是第三屯的屯民支持赖青衫,接着其他两个屯的屯民也都陆续出声。
有些人确实是看不上苟东锡,有些人则是看到第三屯赚钱眼红,但不管如何,他们都想跟着赖青衫。
“苟东锡,看来你确实不怎么得人心呀。”锄阿龙淡淡地看了苟东锡一眼。
苟东锡颓然坐在长凳之上,像是抽掉了脊梁骨似的。
此刻嵇氏也不哭了,她从刚才的谈话之中,已经知道苟二皮现在被控制住了,而苟东锡的村正估计也做不成了。
从前耀武扬威的村正夫人,现在也不过是让人痛打的落水狗而已。
“青衫,村正我们不做了,让给你,你……你把我儿子放了吧?”嵇氏哀求道。
楼心月清冷地道:“赖郎君想做村正,还需要你们让吗?你看看这支持率!挑个时间,咱们重新推举村正!”
“对,重新推举村正!”村民也都纷纷赞同。
赖青衫表面依旧风轻云淡,看了嵇氏一眼:“苟二皮连同你们家的劳役,试图迷奸柳娘子,幸亏贺兰娘子及时发现,制止住了他们,但不代表他们就无罪,柳娘子是苦主,得看他的意思,我不能替她做主。”
廉士洁公事公办似的说道:“把苦主叫过来吧,问问她的意思,该送官送官,该责罚责罚,不容姑息!”
老苦头抬了下手:“我去请柳娘子他们。”
“大虫哥,把苟二皮他们也带过来吧。”赖青衫看向薄大虫。
薄大虫点头,带着两个劳役离开。
由于他家距离较近,很快就把苟二皮、大牛、侯三带了上来。
苟东锡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前去,猛地就给了他一记耳光:“不孝子!”
“爹,这不都你让我做的吗?”苟二皮没有算计过赖青衫,反而被抓了,心中委屈不行,现在又挨了一个耳光,逆反心理顿时就上来了。
赖青衫冷冷地看着:“苟二皮,你迷奸柳娘子一事,也是东叔让你做的不成?”
“闭嘴!你个逆子!”苟东锡越来越慌,“我打你不是因为这件事!”
苟二皮都糊涂了:“那是因为什么?”
楼心月心思聪慧,自然知道苟东锡为什么打苟二皮,悠然一笑:“打你,是因为你招供了你们家收容杨大腚的事。”
“什么杨大腚?”苟二皮看着同样被控制住的杨大腚,茫然不已,“我没招供哇!”
楼心月神色略带得意:“你当然没招供,刚才我只是诈一诈东叔,谁想到他平日那么老奸巨猾,今日却这般老实,当下就承认了。”
“你!”苟东锡捂着心口,恨恨地瞪视楼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