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才没怀孕,您别小题大做……”云清婳红了脸。
裴墨染俯下身,他的额抵着她的,手因为激动都在颤抖,“蛮蛮别怕,让太医给你看看。”
少顷,太医来了,他给云清婳把了脉,恭敬道:“云侧妃的脉象不像有孕,看起来倒像是伤了胃。”
裴墨染伸手给她揉着胃部,动作温柔,“快开些养胃的方子。”
“是。”太医立即去办。
云清婳垂下眼,露出愧疚的神色,“妾身又让您失望了。”
“怎会?”裴墨染将她搂进怀里,眸色晦暗,“疼不疼?日后别吃那么多零嘴,当心伤了身子。”
“不疼。”她倚靠在他怀里。
狗男人应该很失望吧?
失望就对了,只有经历一次次的失望,才会珍惜啊。
……
这一晚,裴墨染异常疯狂。
他恨不得让云清婳立即有孕。
让她有所依傍,免得被旁人欺负了。
云清婳哭着咬他的肩膀,可这更是刺激了裴墨染。
叫水后,云清婳乏力地倚靠在他的怀里。
“夫君,王妃恐怕也听说了此事,她心里肯定难受,您去看看她吧。”
裴墨染心里的躁意更甚,她为何一心只有别人?
就不在乎他吗?
若是换作旁人,早就吃醋了。
“她的心里难受,你呢?”他不喜欢跟她虚与委蛇,想什么就说出来了。
云清婳在他的劲腰上掐了一把,“妾身委屈得很,您可要当心妾身为了争宠,把后宅搅得天翻地覆,让您头疼。”
裴墨染稍稍舒心了点,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你何须争宠?本王会护着你跟王妃,没人能越到你们前面。”
她抱着他的腰,看似感动不已。
实则,她很不爽。
果然,就算赵婉宁再怎么让他失望,她在他心中也还是有地位的。
她必须要施施压了。
……
在裴墨染跟皇后讨价还价下,最终只有三个妾室被轿子抬进了府。
分别是京兆尹的庶女沈氏,北镇抚司镇抚使的庶女魏氏以及高丽中军的嫡女崔氏。
这些日子,裴墨染忙着在北镇抚司交接、查案,根本没回过府。
飞霜将调查来的身份背景交给云清婳,云清婳看后,眼中跳动着好奇。
“裴墨染的仗打得真够远的,连高丽都打下来了。”她调侃着。
飞霜颔首,她担忧地分析:“沈氏跟魏氏,您出阁前都见过。听闻崔氏生得极白,舞也跳得好。她们出生都比赵婉宁高,一定不甘心做妾,恐怕都恨不得将您跟赵婉宁取而代之。”
“嗯。”她漫不经心地应声。
作为一个现代人,跟其他女人共用一个男人,虽然膈应,但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里是封建古代,要登上权力制高点,要利用裴墨染报仇,还要求他身心干净,岂不是太矫情了?
她又不是来跟裴墨染谈恋爱的!
云清婳开了私库,给她们送了些薄礼。
当日,三人便相约来玄音阁请安。
云清婳从珠帘后走出来时,三人都被她的容貌怔住。
一时之间仿佛天地都失了颜色,时间暂停下来。
“见过云侧妃,没想到您还记得妾身喜欢梅菜饼。”沈沁眼眸晶亮,一派天真。
“阿沁喜欢,我都记得的。”云清婳能成为第一贵女不仅在于自身涵养,更在于她的长袖善舞。
哪怕是京中最不起眼的庶女,她都会记得名字。
沈沁很是感动。
剩下的二人,魏娴谨小慎微,话少恭敬。而崔慧贤截然相反,眉眼间的傲气不容忽视。
人离开后,飞霜迫不及待地问:“主子,哪一位可以为咱们所用?”
云清婳摇摇头,“不急。”
“崔氏野心大,魏氏心思深,倒是沈沁似乎很喜欢您。”飞霜分析,“她只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庶女,一直被嫡女欺压,可您却记得她的名字,够让她感动了。”
云清婳话锋一转,“宝音那边……?”
“她跟赵婉宁见过了,赵婉宁果然怀疑她被咱们收买,已经买凶准备动手了。”飞霜道。
云清婳的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咱们也该登场了。”
……
玄音阁外。
崔慧贤回头看了眼寝殿,低声嘲讽:“云侧妃虽然貌美,可身无二两肉,难怪怀不上!我可是家中嫡女,我千里迢迢从高丽嫁到这里,可不是与人做妾的!”
“你可别乱说,云姐姐是京城第一贵女,福运无双,岂是你一个外邦人能攀扯的?”沈沁愤愤不平地回怼。
“我是嫡女,岂是你一个庶出贱种能攀咬的?”崔慧贤冷笑。
二人大眼瞪小眼,阴阳怪气的互呛。
魏娴厌烦地瞥了她们一眼,悄无声息的走了。
……
在赵婉宁的禁足解除之日,云清婳向她请示出府。
赵婉宁心平气和地答应了,她一脸真诚道:“云妹妹,之前是我任性,青樱的名字已经改回来了,还请你不要怪罪。”
“妾身只愿跟您相安无事。”云清婳与她对视,不冷不淡地说。
这副冷硬的态度,让赵婉宁怒火中烧,她的手握成拳攥的咔咔响,表情狰狞。
云清婳就喜欢看她这副无能狂怒的模样,她含着笑转身离去。
“这个贱人!拿到管家权后,腰杆子都硬了。居然敢对我不敬!”赵婉宁咬牙切齿。
青樱低声劝道:“您何必跟不会下蛋的母鸡置气?等您生下双生子,您就算要天上的星星,王爷都会摘给您。”
赵婉宁被逗笑了,“是了,将三位夫人叫来,本妃要好好利用她们,收拾云清婳。”
“是。”青樱感到欣慰。
王妃可是女中豪杰,她只要不拘泥情爱,一定能踩死云贱人。
……
云清婳去了京郊的白鹿山上香。
黄昏将至,下山回城时,她们在乡间小路上“偶遇”了诸葛贤。
诸葛贤每日下职都要去酒肆打酒。
今日酒肆关门,他便亲自找到了卖酒人家的舍里。
“诸葛先生?”云清婳掀开车帘,恭敬地唤道。
诸葛贤一抬眼,有些惊讶,立即拱手,“见过云侧妃。”
“先生不嫌弃的话,我载您一乘吧?”云清婳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先生的腿疾初愈,不可长途跋涉。否则,夫君若是知道会怪我的。”
诸葛贤鞠了一躬,“云侧妃心善,多谢体谅。”
马车行了小半个时辰,快到城门时,不远处的树林中传来呼救声。
“啊……救命啊……”
飞霜一颤,“主子,这声音好耳熟啊。”
云清婳立即命车夫停车,她拉开车帘一看,“我也觉得耳熟。先生,不如……”
“唉……”诸葛贤沉吟一声,“侧妃心善,可若是伤了您该如何是好?”
“先生留步,我带着车夫去看一眼,若是有虞我们就跑。”云清婳说着便下了马车。
车夫是肃王府的护卫,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刀,“先生放心,有属下在,王妃必不会出事。”
树林中,宝音摔到了地上,惊恐大叫。
蒙面大汉握着大刀,就要朝她砍去。
“住手!”云清婳呵斥。
黑衣人眼风一厉,挥刀就直奔云清婳劈去。
车夫挺身而出,挥刀跟黑衣人缠斗起来。
“快跑!”
云清婳抓住宝音的手就往丛林深处跑去。
宝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哭道:“云侧妃,求您救我,只要救了我,我可以告诉您一个惊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