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了留了一夜，温若昭离开了。
毫不留情的。
段清肆只是抱着被子埋在她刚刚留下的气息里贪婪的呼吸。
不够……
太淡了。
想要更多，属于她的味道，想要她的爱抚，想要……她。
……
……
医院的消毒水味比往常更刺鼻。
温若昭推开病房门时，沈眠正靠在窗边折纸鹤。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栗色的发梢上，衬得他皮肤几乎透明。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嘴角立刻扬起乖巧的笑。
\"姐姐。\"
他的视线在触及温若昭脖颈的瞬间凝固。
纸鹤被捏变了形。
\"这是什么？\"
沈眠伸手去擦她颈侧的咬痕，力道大得几乎要搓破皮。
他的指尖冰凉，带着轻微的颤抖。
温若昭握住他的手腕：\"别闹。\"
\"明明是姐姐……分心了。\"
沈眠垂下睫毛，声音轻得像羽毛，\"以前来看我，从来不会带着别人的味道。\"
他仰起脸，眼眶泛红。
\"姐姐最喜欢我的，不是吗？\"
温若昭把带来的水果放在床头，动作利落地削起苹果。
\"乖，好好养病，我会照顾好你。\"
刀锋划过果肉，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眠盯着她平静的侧脸，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腺体上狰狞的疤痕。
那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周围还泛着不正常的红。
\"我这样...\"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没人会要我的。\"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疤痕。
\"毕竟我现在的一切……
都是姐姐造成的啊...
姐姐不会也不喜欢我了吧？\"
苹果皮断了。
温若昭抬眸看他：\"别人的喜欢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我喜欢姐姐的喜欢。\"沈眠凑近她，呼吸喷在她耳畔，\"特别特别喜欢。\"
\"我当然喜欢你，乖一点。\"温若昭把苹果递给他，唇角微微上扬。
沈眠咬住下唇。
她才不喜欢，她明明知道想要的喜欢不是她说的那种……
又开始说这种哄人的话。
他的目光落在她耳垂上：\"姐姐的黑色耳钉呢？\"
\"丢了。\"
温若昭站起身，衣摆下摆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
阳光在她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衬得她整个人像幅静止的画。
沈眠突然觉得喉咙发紧抿唇，只是紧握的手早以发白。
明明就在眼前……
……
段清肆的公寓弥漫着葡萄白兰地的味道。
温若昭把装着衣物的纸袋放在玄关，刚要转身，手腕就被抓住。
段清肆凑近她颈侧嗅了嗅，眉头立刻皱起。
\"这是什么味道……糖果？\"
他在嗤笑。\"廉价的人工草莓香精。\"
“还有事吗？”
段清肆歪头不回答，只是懒洋洋地靠在墙边，手指卷着她的发梢玩。
\"这么听话？真给我带衣服了？\"
\"你说需要筑巢。\"
段清肆突然把她拉进怀里，鼻尖蹭过她的耳垂。
\"果然新耳钉就是适合你。\"他指的是那枚银色耳钉，\"比黑色好看。\"
温若昭任由他抱着，声音平静：\"段清肆，别对我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为什么？\"他的手指滑到她后颈，轻轻摩挲着那个已经结痂的咬痕。
\"因为我是omega？还是因为你是beta？\"
\"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
段清肆僵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加张扬。
\"那你还亲我？咬我？\"
他的声音带着委屈，眼神却像盯住猎物的野兽。
温若昭突然笑了。
不是平时那种礼貌的弧度，而是带着点恶劣的、真实的笑。
\"明明是你自己凑上来的。\"
她仰头看他，眼睛亮得惊人，\"为什么不可以？我不是说过不喜欢你了吗？\"
段清肆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他看着她转身离开，关门声在安静的公寓里格外清晰。
段清肆慢慢滑坐在地上，捂着发疼的胸口。
又酸又胀，却因为那个从未见过的笑容而疯狂跳动。
\"你就是喜欢我。\"
他对着空荡荡的玄关固执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抓紧她带来的衣物。
葡萄白兰地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来，浓郁得几乎实体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