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不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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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开始避开图书馆的靠窗座位。
她改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周围堆满厚重的参考书，像筑起一道无声的屏障。周予白依然每天来，但不再径直走向她，只是远远地挑个能看到她的位置坐下，安静地看书，偶尔抬头，目光轻轻掠过她的方向，又很快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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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里，林昭端着餐盘转身，差点撞上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周予白。
“抱歉。”他后退半步，声音温和，“你最近很忙？”
林昭“嗯”了一声，绕开他走向另一张空桌。
周予白没跟上来。
但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背上，像一片轻柔的羽毛，却又沉得让人无法忽视。
……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雨。
林昭站在图书馆门口，看着倾盆大雨皱了皱眉。她没带伞，正犹豫要不要冒雨跑回去，一把黑伞突然递到她面前。
“用我的吧。”
周予白站在台阶下，半边身子已经淋湿，发梢滴着水，衬衫贴在身上，显得肩线格外清晰。
林昭没接：“你呢？”
他笑了笑：“我等人。”
和初遇那天的借口一模一样。
林昭看了他一眼，最终接过伞：“谢谢。”
她撑开伞走进雨里，走出几步后，鬼使神差地回头。
周予白仍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他却仰着头，目光追着她的背影，嘴角挂着那抹熟悉的笑。
温柔又固执。
*
第二天，林昭把伞还给了周予白给他买了蛋糕。
她的声音很平静，“我不喜欢欠人情。”
周予白接过伞，垂眸指尖轻轻摩挲蛋糕盒子的绑带，那里还残留着一点水汽。
“好。”他点头，眼神温柔，“听你的。”
他答应得太干脆。
干脆得让人不安。
林昭转身离开，没看到周予白低头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色。
……
周予白依旧每天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但不再主动靠近。
他像是接受了她的疏远，退到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安静地注视着她的一切……
她换了一本新的英文小说；
她开始喝红茶而不是咖啡；
她和陈予在走廊上简短地交谈了两句……
每一条，他都记在心里。
耐心是猎人的美德，而她终究会回到他身边。
……
周予白的温柔开始变得令人窒息。
他不再直接靠近林昭，而是渗透进她的生活。
她的课桌上每天都会出现一瓶温热的蜂蜜柚子茶，瓶身上贴着便利贴：「秋天干燥，润喉」；
她忘在教室的外套第二天会整齐地叠放后被别的舍友带回宿舍，附带一张卡片：「早上风大」；
甚至连她随手丢掉的草稿纸，都会在垃圾桶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昭知道是谁做的。
但她选择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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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前夜，林昭在通宵自习室复习到凌晨两点。
当她揉着酸痛的脖子走出教学楼时，发现周予白站在路灯下，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
“喝点再睡。”他轻声说，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对睡眠好。”
林昭没接：“你一直在这里等？”
周予白笑了笑，没回答，只是固执地举着杯子。
牛奶的热气在冷夜里氤氲成白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林昭突然觉得烦躁：“周予白，别这样。”
“怎样？”他歪着头，眼神无辜又温柔。
“别再盯着我了。”
周予白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好。”
他放下牛奶，后退两步，“路上小心。”
虽然答应了，但是……
第二天，林昭在课本里还是发现一张字条：
「图书馆三楼西区暖气最足，不会感冒」
字迹工整漂亮，是周予白的笔迹。
她合上书，望向窗外。
周予白正站在操场边缘，隔着玻璃对她微笑。
阳光落在他身上，衬得他干净又温暖。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个温柔体贴的完美男生。
只有林昭垂眸不再理会。
考试周最后一天，林昭在走廊遇见陈予。
他们简单聊了几句学习上的事，分开时，陈予突然说：“周予白最近有点奇怪。”
林昭挑眉：“怎么？”
“他总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盯着你。”陈予压低声音，“就像……在守护什么所有物。”
林昭没说话。
当晚，她收到周予白的短信：
「明天降温，记得加衣」
紧接着是第二条：
「陈予不适合你」
林昭盯着屏幕，突然觉得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