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离谱的画面——
陆凛在哭。
不是那种歇斯底里的崩溃，而是沉默的、压抑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连呼吸都带着轻微的颤抖。
她第一反应是：“我是不是要死了？”
毕竟能让这个疯批哭出来的事，大概只有世界末日或者她快咽气了。
但下一秒，陆凛突然睁开眼，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床上，声音沙哑得吓人：
“你还活着？”
沈昭：“？？？”
她眨了眨眼，试探性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陆哥，你梦游呢？”
陆凛的手松了松，眼神逐渐聚焦，最后定格在她脸上。
然后——
他猛地低头咬住了她的嘴唇。
沈昭：“……唔？！”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和某种失而复得的狠劲，亲得她差点窒息。等陆凛终于松开她时，沈昭的嘴唇都麻了。
“你做噩梦了？”她喘着气问。
陆凛没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她，仿佛一眨眼她就会消失。
沈昭突然福至心灵：“……梦见我死了？”
陆凛的表情更阴沉了。
猜对了。
沈昭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陆凛你居然……”
她笑得在床上打滚，结果被陆凛一把拽回来按在身下。
“再笑？”他眯起眼睛，语气危险。
沈昭憋得脸都红了，但嘴角还是疯狂上扬：“不是……我就是没想到……你居然会……”
会因为梦见她死掉哭成这样。
陆凛冷笑一声，突然掀开被子下床：“我去冲个澡。”
沈昭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
他耳朵红了。
……
早餐时，陆凛全程冷着脸，仿佛昨晚那个失控的人不是他。
沈昭咬着面包，故意用脚尖蹭他的小腿：“陆哥，梦里的我死得惨不惨？”
陆凛手里的叉子“咔嚓”一声把盘子戳穿了。
“……”
沈昭立刻举手投降：“我闭嘴。”
但安静了不到三分钟，她又忍不住凑过去：“其实你特别怕我死掉对吧？”
陆凛放下咖啡杯，面无表情地看她：“你想再试试被绑在树上的感觉？”
沈昭瞬间蔫了：“……不想。”
陆凛冷笑：“再提‘死’这个字，我就把你绑在床上一个月。”
沈昭眼睛一亮：“真的？”
陆凛：“……”
……
下午出任务时，沈昭发现陆凛格外暴躁。
有个新来的幸存者多看了她两眼，陆凛就直接把人家拎起来按在墙上：“眼睛不想要了？”
沈昭赶紧把人救下来：“你吃错药了？”
陆凛冷着脸没说话。
直到晚上回到房间，他才突然开口：“你以前真的想过卖掉我。”
沈昭正在脱外套，闻言一愣：“……啊？”
“在黑市。”他靠在墙上，眼神阴郁，“你跟他们讨价还价，说要五箱压缩饼干。”
沈昭：“……”
这狗男人怎么还记得这种细节？！
她干笑两声：“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陆凛走过来，一把扣住她的腰：“现在呢？”
沈昭眨眨眼：“现在什么？”
“还想卖吗？”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某种危险的意味，手指在她腰上轻轻摩挲，仿佛她敢说错一个字就当场掐死她。
沈昭突然笑了，勾住他的脖子：“现在舍不得了。”
陆凛眯起眼睛：“为什么？”
“因为……”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哭起来太好看了。”
——嘭！
下一秒，她就被扔到了床上。
陆凛压下来，咬牙切齿：“你找死。”
沈昭笑得没心没肺：“来啊，反正你舍不得杀我。
……
……
……
事后，沈昭瘫在床上，突然想起什么：“陆哥。”
“说。”
“要是当初我真的把你卖了……”
陆凛打断她：“我会杀了买家，再把你抓回来。”
沈昭转头看他：“然后呢？”
“然后……”他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咬了一口，“让你用一辈子赔。”
沈昭笑了：“真划算。”
陆凛也笑了，那是她见过最温柔的表情。
……
虽然下一秒他就把她踹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