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这样，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但就算是调拨物资，和他有什么关系，让酒醋面局帮忙酿就完了，钟大人那边都不需要再打招呼。
“让他过来吧。”
杨山坐在后院的小屋里，接见了孙公公。
孙公公长得有点胖，比皇帝还要胖些，不愧是管御膳房的。虽然只是一个掌司，在尚膳监没什么绝对权力，但酒醋面局估计就是他说了算。
见礼之后，孙公公就表示确实是钟大人知会他，让他来找娘娘商量酿酒一事。
“娘娘，私下酿酒可是大罪啊……”
孙公公显得有些无奈，他其实是来劝说顺嫔娘娘的。
但杨山根本不管这些，道：“别废话，公公就说能不能酿吧？”
“能酿是能酿，可是……”
“可是谁来定我的罪呢？”杨山嘿嘿笑道。
“这……自是由陛下。”
“若是陛下不定罪呢。”
“那自是可以。”孙公公忙道：“敢问娘娘可有陛下旨意？”
“没有。”
孙公公有点懵。
“还不明白么？”杨山一脸傲色，道：“非要我说得那么直白？你们放心去酿便是，陛下若是怪罪，我担着。”
孙公公叹了口气，就是恃宠而骄呗，早闻顺嫔娘娘在宫里无法无天，果不其然。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说啥，只能道：“既如此，娘娘要多少？”
杨山递过一张纸，道：“就照这上面的来。”
孙公公接过一看，顿时吓到了：“这么多？！”
“酒仙嘛，理应如此。”
“可是娘娘，这也太多了……”
“少不了你们一份，不满意来找我。”
“此事易办。”
孙公公当然可以帮忙酿酒，只要不背责任就行。除此之外，分赃也是必不可少的，事实上这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娘娘要分钱，那就没有问题。
“要最好的烧酒，至于葡萄酒和果酒，同样要品质最好的，若是差了，我让陛下砍了你们的脑袋。”
孙公公一惊，原来陛下也知道这事的吗？
你咋不早说，当即胸脯一拍：“娘娘尽管放心！”
皇帝眼下其实还不知道这事，但这怎么可能瞒得过皇帝呢？不过没有关系，杨山自然能让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酒的品质，这年头的白酒和后世真的相差不多了。
除了没有用玉米做主料之外，也就是酿造技术上存在一些差异。但这也只是条件所限，杨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改良。
所以要让怡红楼的酒水有优势，重要的不是酒的品质，而是花样。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就是……
……
“明日便要选秀，你对此尚无经验，可有想法？”
养心殿，皇帝召来了杨山。
皇帝对明天的选秀也挺上心的，毕竟是给他选妃嘛，事关下面的幸福，岂能无动于衷？
这事太后交给顺嫔负责，他还是很赞同的。虽然顺嫔在男女之事上一塌糊涂，但却懂得朝堂势力的大致分布，所以不会在这方面出现差错。
当然，还是要问一问的，皇帝也心里没底啊。
“雨露均沾。”杨山答道。
“你的意思是，内阁，言官，六部，以及厂卫各方势力吗？”皇帝很欣慰。
“呃，不是。”杨山一阵无语，道：“臣妾的意思是，不论老的少的，丑的美的，胖的瘦的，男的女的……”
“嗯？”
“……都要懂事。”杨山忙道：“各方势力自是必不可少，弱则提拔，强则打压，全凭陛下心意。但若是不懂事的，选进来也白搭。”
“嗯。”皇帝点头。
“至于容貌身材嘛，陛下大可放心，臣妾的眼光在女子之中冠绝天下。”杨山自信的道。
皇帝都惊了：“你还真不谦虚啊！”
“请陛下务必相信臣妾，是纯是浪，是媚是欲，是冷是热，是妖是魔，是柔是飒，是咸是甜，臣妾一眼过去，无所遁形。”
开玩笑，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他哪能不知道？不管你什么口味，全都给你包圆了。
“有爱妃此言，朕就放心了。”
皇帝大感欣慰，道：“爱妃放心，无论后宫进多少人，朕对爱妃的心意，绝不会变。”
杨山差点吐了。
“不过，陛下，此次选秀，事关重大，太后的意思想必您也明白。”
杨山表情严肃起来，道：“所以，必有一位宠妃，否则便是臣妾失职。”
皇帝突然皱起眉头，道：“但此事难啊。”
他又岂能不明白，太后就是不想让他专宠，尤其是淑妃。
这让他很反感，因为他宠谁，不想让太后过问，所以杨山此时说这话，也让他不喜。
“不难。”杨山却是摇头。
“哦？”皇帝一愣，好奇的道：“你已有人选？”
能抢淑妃恩宠的，要么就是背景强势，要么就是他喜欢得不行，这确实让他很好奇。
喜不喜欢，那得试过才知道，顺嫔又如何知道？至于背景嘛，还有谁比淑妃的背景更大？
“有，不过还需陛下帮她造个势，如此便是陛下不喜欢此女，她也是宠妃，也能在宫中占据一席之地，她家的势力也能为陛下所用。”
“哦？！”
皇帝这下真的惊了，还有这种操作？
这个可以啊，既照顾了太后，又稳定了后宫，还不需要他刻意去搞平衡，简直棒棒哒。
“快说，如何造势？”皇帝连忙问道。
“简单，只需要陛下赐一幅字画或是牌匾，上书：天下第一美。”
“……这如何能行？”皇帝都无语了，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
杨山忙道：“有此评语，此女入宫必定轰轰烈烈，举世瞩目。同时，也定会惹得淑妃嫉妒，刻意针对是肯定的，哪怕她的家族是冯家一派。”
皇帝眨了眨眼睛。
杨山笑道：“而她得到陛下如此看重，其家族势力自然是信心满满，可未必会委屈求全。”
“嘶……”
皇帝倒抽一口凉气，有理，有理啊！
他并不喜欢因为政治而委屈自己去宠幸哪个女人，毕竟他是皇帝，不是他喜欢的女人，他根本没有兴趣。
淑妃是冯家的人，他自是要宠幸，但最重要的是，他确实喜欢淑妃。
如今顺嫔出的这个主意，哪怕他不喜欢这个妃子，也同样能达到离间冯家派系的效果，那又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