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扬心里却是一乐,看来这刘丽玲对莫光辉的怨气不小啊。
他故作不解地问道:“刘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莫光辉他……”
刘丽玲冷哼一声,抱着胳膊,撇了撇嘴。
“什么意思?莫光辉那个人,表面上看着老实巴交,跟谁都客客气气的,实际上啊,心眼多着呢!他那一肚子弯弯绕,比咱们厂里绕线圈的线还多!特别会钻营,谁家有点门路,他就想方设法往上贴。”
秦东扬配合地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是吗?我还真没看出来。”
刘丽玲斜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太嫩了”。
“当初他追我的时候,那副嘴脸,我可看得一清二楚。”
“哦?他怎么追你的?”秦东扬顺势追问。
刘丽玲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厌恶,“他呀,三天两头往我家跑,不是送点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就是说些花言巧语。最让我恶心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秦东扬摇摇头,示意她说下去。
刘丽玲的语气更加鄙夷了:“他跟我说,等我们俩以后真在一块儿了,就让我爸给他活动活动,在厂里给他安排个好点的岗位。他说,起码也得弄个小组长当当,还说什么,到时候他当了小组长,我说出去脸上也有光彩!”
秦东扬听得暗暗咋舌,这莫光辉,脸皮可真够厚的。
刘丽玲越说越气,音量也拔高了几分:“你听听,这是人话吗?我当时连对象都还没答应跟他处呢!他倒好,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已经算计到我爸头上去了!你说这种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啊,我从头到尾就没待见过他!”
秦东扬适时地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又带着几分后怕的表情。
“哎呀,原来他是这种人啊!这……这可真是看走眼了。幸亏听你说了,不然我那小姨子……后果不堪设想啊!刘同志,多谢你提醒,那我可得赶紧回去,把这事儿跟我家里人说说清楚。”
刘丽玲见他信了自己的话,脸上的嫌弃之色更浓了。
“你最好动作快一点!不然啊,莫光辉他那个妈,指不定又要到处说些什么恶心人的话了!”
秦东扬眉毛一挑:“他妈?他妈怎么了?”
刘丽玲冷笑连连:“怎么了?当初莫光辉缠着我那会儿,他妈就在街坊四邻那儿到处宣扬,说莫光辉已经跟我处上对象了,就差订婚了!”
“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真事儿一样!”
“要不是我爸实在气不过,亲自上他们家去,把莫光辉和他那个妈狠狠警告了一顿,还不知道他们家要编排出什么更难听的事儿来呢!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秦东扬听完,心中对莫光辉一家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看来,莫光辉不仅自己品行败坏,家风也不怎么样。
他郑重地对刘丽玲道:“刘同志,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你这可是帮了我们家大忙了。”
刘丽玲摆摆手,脸上的嫌恶稍稍褪去了一些。
她看着秦东扬,目光在他挺拔的身材和端正的五官上转了转。
刘丽玲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你人长得比莫光辉那小子强多了,看着也正派,工作也好,还是个医生。”
秦东扬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刘丽玲叹了口气,摇摇头:“只可惜啊……你结婚了!”
上次她遇见秦东扬的时候对他印象就挺好的……可是无奈啊,他结婚了!
秦东扬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呵呵……”
秦东扬辞别了刘丽玲,脑子里却飞快地转着。
这莫光辉一家子,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对付这种人,光是讲道理、摆事实,怕是没什么大用。
他们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
必须得给他们找点实实在在的麻烦,让他们自顾不暇,才没精力再去惦记春芽的事儿。
秦东扬眼底寒光一闪,一个计划已然在心中成型。
当天夜里,秦东扬悄无声息地摸到了莫光辉家。
他先是从摸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特意从小一那里弄来的乙醚,用浸湿了乙醚的棉花,小心翼翼地在莫家窗户缝隙处扇了扇。
没过多久,屋里便彻底没了动静,秦东扬这才撬开门锁,闪身进了莫家。
他轻车熟路地摸到厨房,找到了莫家日常用的油瓶和盐罐子,又掏出一个纸包,里面是一些无色无味的药粉。
这药,是他精心调配的。
每天少量摄入,会让人精神萎靡,浑身酸软无力,脑子里胡思乱想,注意力难以集中,甚至偶尔还会产生一些轻微的幻觉。
但妙就妙在,这药对身体并无实质性的长久损害。
秦东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药粉均匀地混入了油和盐之中。
“哼,莫光辉,这只是个开胃小菜。”
“如果你们一家子还敢对我妹妹动什么歪心思,做出更恶心的事情……”
“那我就不介意加大剂量,让你们好好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得罪一个医生的下场!”
做完这一切,他悄然离去,不留下一丝痕迹。
第二天下班后,秦东扬像没事人一样,又去了陈永超家里。
他得去看看陈老爷子恢复得怎么样了。
一进门,就看到陈老爷子红光满面,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旁边陈永超媳妇儿还端着一碗小米粥,一口一口喂着。
“哎哟,秦医生来啦!”陈永超媳妇儿眼尖,连忙站起来打招呼。
陈永超也从屋里迎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秦医生,快请进!我爸今天精神头可好了,都能自个儿下地走两步了!”
秦东扬点点头,走到老爷子跟前,仔细检查了一番。
“嗯,恢复得确实不错,能吃能喝,脉象也平稳有力。”
陈家人听了,更是喜上眉梢,对秦东扬那是千恩万谢。
“秦医生,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秦东扬摆摆手:“客气了,救死扶伤是医生的本分。”
说着,他又让陈家人回避,开始给老爷子进行第二阶段的治疗,依旧是那套不让人旁观的“独门秘法”。
一番施为下来,秦东扬额角也见了些汗。
“好了,老爷子的身体底子算是彻底稳固了,接下来就是慢慢调养。”
他拿出纸笔,刷刷点点开了一张药方。
陈永超接过来一看,有些纳闷儿:“秦医生,您这……不是用的中医法子治的吗?怎么开的是西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