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南宫家的宝物‘生机盏’!
是祖母,您的好孙媳,特意写信,让孙儿的岳父,差人好生送过来的!”
仆妇接过木匣,送到太夫人的眼前。
太夫人瞅了一眼,只见,匣子里,是一件琥珀色的,半透明灯盏,通体雕刻着“火焰纹”。
她瞅着南宫嫚,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话,道:“
嫚儿,让你费心了!”
南宫嫚,面带笑容的,客气了两句话。
门口的阿方,被叫了过来,他将“生机盏”,以南风巡的头发为灯芯,施法点燃。
南风遥站在一旁,见灯火微弱,仅有三成生机。
他低头整理衣袖时,暗自偷笑道:“
三哥,我的好哥哥,你放心的走吧!”
太夫人坐在床边,岿然不动,她仍然,面色沉静。
很久以前,一个年幼的小女孩,主持操办了,她母亲的葬礼。
这个小女孩,便是现在的,南风太夫人。
一天后,南风巡只剩下,两成的生机。
太夫人盛怒之下,将四个“神婆”和总管吴登,都送进了祠堂。
堂屋内,阿方和泽兰,一起对坐在上首的太夫人,行大礼,并道:“
老夫人,眼下这情形,少主的病,恐怕只有一个人能治好!”
目光如炬的太夫人,她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
空荡荡的屋子里,冷风从地砖下,往上吹。
一年四季,这屋内,都是凉嗖嗖的,使人不愿久待。
泽兰跪在地上,低声说道:“
出自‘药宗门’的郭纯,如今已是师叔辈的人物!
江湖上,早有‘他’的声名!”
屋内,寂然无声,隔了几句话的工夫后,南风太夫人开口道:“
去吧!
你们带着巡儿,往北走,去求郭先生出手!
老身去准备一份礼物,你们,一并带过去!”
阿方、泽兰,起身退下。
二人刚走到门口时,南风太夫人,高坐在上,她嘴里念叨一句话,道:“
家里的事儿,有我这个祖母来处理,你们不必着急回来!”
阿方与泽兰对视一眼,二人猜不着,这话里的深意。
泽兰,到南风巡的病床边,低声说道:“
少主,咱们去‘和宁县’,找郭纯大夫看病!”
话音未落,南风巡的手指,和眼皮,皆跳动了一下。
阿方也轻声说道:“
少主,这路程不近,会有颠簸,您可一定要扛住啊!”
南风巡的嘴唇,似乎是动了一下。
阿方,他凑至,南风巡的枕边一听。
只听,从南风巡的喉咙里,传出三个字来,隐约是在呼唤“李四郎”。
一天一夜后,南风巡等一行人,在初更时分,进了和宁县城。
这八年里,南风巡以“李四郎”的名字,在这里,购宅院,置铺子。
连每天,从“质子府”门口,经过的货郎,其身契,都在南风巡的手里。
“昭德公主府”的大门口,阿方上前,去叩门。
“吱呀”一声,开门的人,竟是腊梅。
阿方一时,喉咙发疼,说不出话来。
门里的腊梅,也只管哭,她浑身僵硬的,倚门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