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洞后,姜年橙又给自己和应默都煎了一碗防护药,以防被传染。
大蛇听话的喝完了,但一直喊着好苦好苦好苦。
为了缓解口苦,应默坏心眼的用树枝刮了点蜂蜜,猝不及防地塞进姜年橙嘴里。
他则低头凑了上去,叼住姜年橙的嘴唇,舌头在口腔里转来转去,嘬的十分卖力。
姜年橙被迫张开嘴巴,满眼震惊:“嗯?唔!”
谁说应默是笨蛇的,明明很聪明!
总是会为自己谋福利,自己嘴里苦却不吃蜂蜜,偏偏吃姜年橙嘴里的。
好在姜年橙也喜欢偶尔的亲昵,根本没抵抗,便仰着头,乖乖地环上应默的脖子。
这晚,大蛇很开心的放出了自己的兄弟。
他其实也很疑惑,明明今天自己跑了一天,该感到疲惫的,可一看到姜年橙,就不受控制,鳞片总想打开,腰部也想用力。
姜年橙推了几下,没推开,眼看着趴在她身上的大蛇又要撇着嘴哭唧唧了。
她才点了点头。
但刚答应没多久,姜年橙就后悔了!!
她扒住石床的边缘,使劲地往外爬,嗓音喊的沙哑。
下一秒,一双大手掐住细腰,微微用力,把人又拖了回去。
“不要尾巴不要尾巴!不要尾巴!”姜年橙大声喊着。
殊不知她此刻的声音全都是气音,呢喃着像是在撒娇。
后来大蛇听话的换成了别的。
姜年橙又摇头晃脑地哭喊:“我吃饱了,不要吃了!不吃不吃!”
应默无奈,体贴着明天小人还要煎药,便抽身变成了人身蛇尾,飞快地奔向外边的小河里,疯狂地游了几圈。
冷静下来后的应默,再次回到山洞,看到姜年橙已经卷着自己的衣服,仰着小脸,睡的像小兽般,乖的不得了。
心脏满满的,仿佛被柔软的云填满了。
应默没忍住,俯身轻含了口对方红嫩的嘴唇。
下一秒,衣袍被顶起,大蛇疑惑地低头和那东西对视了片刻,又震惊的看向熟睡的姜年橙。
好,好奇怪。
他好像变坏了。
各种意义上!!
为什么会控制不了呢?
一直in着好难受的。
或者是不是橙不止是巫医,还会下蛊呀,应默又狠狠地按了下去,闷闷不乐地爬上石床。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应默不敢再使劲的抱姜年橙,生怕自己的武器无意识的戳进去。
可姜年橙已经习惯了被大蛇抱着睡觉。
于是后半夜,她的手来回摸了摸,没摸到熟悉的腹肌,眉心皱了皱,嘴巴也撇了撇,委屈地朝应默那边挪了挪。
姜年橙十分主动地扒住大蛇的肩膀,微微用力把自己塞进了对方怀里。
在摸到熟悉的肌肤后,姜年橙满意地松了眉心,唇角上扬,仿佛做了美梦。
而应默低头借着微弱的火光看了眼姜小猫的脸,无奈地叹气。
这一晚,应默一直是浅眠,还做了个混乱荒唐的梦。
梦里他彻底被兽性侵占理智,不由分说地掐着姜年橙的细腰,死命地凿,听到对方的哭声后,还越发上头。
第二天一早。
应默猛地惊醒,那梦里的自己好可怕。
他看了眼怀里那张酣睡甜美的脸,仿佛和梦中那张哭的眼尾嫣红,抽噎着骂人的脸重合了。
应默忙不迭地起身,却不小心吸了两口空气,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一开始他还没在意,可穿衣服时,他摸着姜年橙微微发亮的肌肤,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发热了。
身体本能反应,应默瞬间弹起,远离石床,拿着衣服和覆面的麻布快速离开了山洞。
山洞内姜年橙还睡的香甜,但翻了个身,没有摸到大蛇的尾巴,她揉着眼睛慢慢起身。
姜年橙往旁边看了眼,也看到应默的身影。
她撇了撇嘴,又揉着眼睛下床,去厨房看了下,还是没人。
“应默?去哪了?”这个时间,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天也微微亮,并不是大蛇平常起床的点。
而且就算应默去捕猎,在离开的时候也会在姜年橙怀里蹭好大一会,把姜年橙磨的醒过来,又哄睡过去,才会依依不舍地离去。
应默今天好奇怪啊。
在山洞里里外外转了好几圈,也喊不见人后,姜年橙终于彻底清醒了,她带着疑惑地爬下山洞。
又去羊圈和鸭子圈里看了看,还是没人。
但是小动物们的草料都很足,看得出应默昨天那么忙也没忘记给小动物们带吃的。
如果在以前,姜年橙还不会多想,可现在部落里疾病蔓延,她总觉得应默去哪都应该提前告诉自己的。
越想越不安,姜年橙想先去找族长问问。
***
河边,应默低头看着自己倒映在水里的脸。
眸子充血,脸颊也开始不正常的泛红,他心里沉了沉。
嗓子也开始痒,总是想咳嗽,可应默越忍,咳嗽的越厉害。
想到被放进山洞里谁也不能见的应五,应默用麻布重新围住口鼻。
他想要趁现在自己还算健康赶紧回去看一眼姜年橙,可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
这病是会传染的。
如果自己现在回去把姜年橙也搞的生病怎么办。
应默纠结的眼眶都红了,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慌乱和痛苦中。
大蛇又想到了自己兽父离去时的样子,很难看。
他不太想让姜年橙也看到那样的自己。
本想着去找族长的姜年橙,刚走到河边,就看到蹲在岸边,连背影都不太对劲的的大蛇。
姜年橙一边喊一边朝应默走去。
“应默,你干嘛大早上不睡觉来这里呀?”
以往只要姜年橙一开口,大蛇就会飞速地滑到对方身边,蹭来蹭去的。
可这次,应默听到姜年橙的声音回头,满眼惊恐,甚至还后退了两步,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故作镇定的大蛇殊不知他的蛇尾已经把自己暴露了。
蛇尾巴在一旁甩来甩去,竖起来对着姜年橙晃了晃,又瞬间蔫掉。
姜年橙看到应默的行为后,心里突然咯噔了一声,脚步顿了顿,然后又加速向对方跑去。
“别,橙别来!”
应默又后退两步,险些跳进河里,侧过去脸,不太想让姜年橙看自己。
姜年橙被大蛇后退的行为弄的心脏疼,她也不过去了,站在原地,沉声道:“我不过去,那你过来。”
“默,默要洗澡,还,还不能过去。橙先回山洞吃饭,默一会就回去了。”大蛇说完后就背过了身子,他无法在和姜年橙对视的时候撒谎。
等了好久,应默觉得姜年橙应该已经走了。
他慢慢转过了身子,却看到姜年橙依旧站在原地,她的嘴巴抿的紧紧的。
看到应默转过身,却还犹豫着不肯上前时,姜年橙的眼泪瞬间包不住了。
大颗大颗的泪珠夺眶而出,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上的小石头上,嘴唇颤抖,白嫩的小脸委屈的不得了。
“呜呜呜,应默,你,你以为我是傻子嘛?我,我是巫医!你生病了不来找我,还想去找谁!”
姜年橙哭起来说话不连贯,胸脯起伏的厉害。
“你再不过来,我永远都不理你了!”
大蛇一听这话,犹豫了片刻,才垂着脑袋,蔫巴巴地滑到姜年橙面前。
但还是杵着,不吭声,也不更上前一步。
“你还不过来抱我!大笨蛇!”姜年橙泪眼朦胧地仰头看着应默,双手攥成小拳头,简直难过的不得了。
她要收回应默也很聪明那句话!
太笨了,太笨了,笨的让姜年橙眼睛疼、心脏疼,就连手指尖也开始颤抖发麻。
应默听到姜年橙的控诉后,才心虚地又上前两步,慢慢张开双臂,想要把小人揽进怀里。
却被姜年橙狠狠拍掉胳膊,大声拒绝:“你太慢了,我不喜欢你了!还不抱我,你还想去抱谁!生病了就知道躲着,躲着病就会好了吗?”
大蛇听着姜年橙气到极点的胡话,心如刀绞。
他十分不喜欢姜年橙说不喜欢自己的话,即便是气话。
应默霎时间慌了神,强硬地抓住还在胡乱挥舞小爪子的生气小猫,使劲按进怀里,抚摸着对方的后背,给姜小猫顺毛。
“对不起橙,不要不喜欢默。不能不喜欢,默错了。”
“哼!哼哼!我就不喜欢你了!”姜年橙被按着后脖颈,无法挣脱,但脚上用力,使劲踩了下大蛇的尾巴,哭腔依旧明显。
无法用嘴巴堵住小人的嘴,应默只能伸出手掌,捂住姜年橙还在嘚吧嘚吧控诉自己的小嘴。
应默哀求,眼神可怜,“求求橙不要说了,默真的知道错了。”
姜年橙和应默对视几秒,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可奈何的痛苦。
她安静了几秒,情绪低沉地反问:“如果我刚刚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躲着我?”
许久,应默点了点头,“不能传染给橙,咳嗽,很难受。”
姜年橙听到大蛇这么坦率的承认,狠狠捶了下对方的胸膛,恶狠狠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巫医吗?不来找我,你打算去找谁!你自己去胡乱吃药,然后把自己脑子吃的更傻嘛!”
“我告诉你应默,我这次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你变傻了,我不喜,我不,算了!”
想到自己每说一句违心的“不喜欢你”,应默的眼睛就更红一分,垂在身侧的手也止不住的用力,握拳松开再握拳。
算了,谁让自己心软呢,姜年橙说完后,不想再说任何话,使尽全力地挣脱开应默的禁锢,快步离去。
平凡的日子里不止有甜蜜,在姜年橙彻底接纳应默,开始新生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和对方同甘共苦的准备。
可是应默明显保护自己过度,现在就连他自己生病了,也宁肯瞒着自己。
这算哪门子过日子!
哼!姜小猫也是有脾气的!
但又想到应默虽然拥有一副谁也不敢惹的凶狠外表,可内心柔软,总爱掉眼泪,而且还都是无声地哭,悄悄躲起来。
姜年橙突然停了下来。
她使劲地踢了下脚边的小石头,纠结片刻,无奈地再次回头。
应默依旧站在原地,整个人像是被狂风暴雨淋透的大树,叶子蔫巴巴的垂着,眼神黯淡无光。
因为难受,总是挺直的背部如今也微微弯曲。
这画面瞬间刺痛姜年橙的双眼。
“喂,你再不过来,我真的不要原谅你了。”姜年橙不争气地又朝对方喊了句。
这下,大蛇闻声而动,瞬间闪到了姜年橙面前。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姜年橙,嗓音沙哑地一遍遍说着“对不起,默知道错了。”
经过这一轮折腾,应默回到山洞后就烧的浑身泛红,好似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姜年橙摸了摸对方的脉搏,越摸越觉得奇怪。
得了疫病的人脉搏虚弱无力,可应默的这个脉象跳的很强劲啊。
再听听心脏,跳的也很有力。
“默,你还有哪里难受?”姜年橙擦掉应默额头上的汗珠,问道。
“默难受难受,好热,没有力气。”应默烧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浑身无力,但就是不肯撒开抓着姜年橙的手,一直呢喃着,“尾巴痛,尾巴也痛。”
姜年橙一时拿不准主意,他感觉应默这症状并不像感染疫病了。
但现在对方高烧,只能先把烧退下来了,“你先松开我,我先给你煎碗退烧药。”
应默听见了姜年橙的话,还是不肯撒手。
无奈之下,姜年橙只好强硬地掰开应默的手,赶紧去厨房煎药了。
手中变得空荡荡,应默用力抓了下空气,却什么也没抓到,难受的感觉瞬间加倍,他撑起身子看向山洞外,耳朵用力听着。
隐约听到了姜年橙的说话声,应默又使劲甩了甩蛇尾,发现真的一点劲儿都用不上,才不死心地重新躺了回去。
没多久,他就面朝着山洞口的方向,手掌向上翻,无意识的抓了抓,然后陷入了沉睡。
姜年橙煎好药后,回到山洞把大蛇叫醒,强硬地给对方灌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姜年橙再次换掉应默额头上的麻布,摸了摸对方的体温,还是高烧不下。
这样下去不太行,姜年橙不知道疫病发展到最后是不是就是应默这种状态,没有了应默的支撑,她一时也变得六神无主。
“应默?醒醒!”她拍了拍大蛇的脸,又凑上去朝着对方的耳朵喊了好多声,还是没有把应默叫醒。
这时,应青来了。
因为今天已经过了时间,姜年橙还没有去山洞给病人们把脉,应青觉得不安心,便来看一眼。
这一看不得了。
床上的应默脸颊滚烫泛红,趴在床边的小巫医也眼眶湿湿的,漂亮的像是迷失了方向的山间精灵。
“橙?默怎么了?”应青急忙上前,摸了摸应默的额头。
“青!呜呜呜,大蛇好像也生病了,我喂了药,可是不管用。”姜年橙抱着应青说了会话,突然想到了一个定理。
生病的兽人一般都能在居住的范围内找到有用的草药。
蛇族部落外的树林里一定还有可以医治大蛇的草药。
“别担心,我看应默只是烧,心脏跳得挺有劲的,和部落里其他生病的兽人不太一样。”应青尽力安抚着姜年橙。
又看了眼昏睡不醒的应默,姜年橙擦干眼泪,说:“青,你帮我看一下应默,我要去树林里采药。”
应青:“我找个人陪你去,你自己我不放心。”
应青的话音刚落地,姜年橙就听到了姜虎虎在外边喵呜的声音。
“喵呜喵呜!!”姜虎虎在外边流浪了一夜,还是不放心两脚兽,于是早上捕猎吃饱后,带着姜可可又回来了。
听到大猫叫声的姜年橙拒绝了应青的提议。
“我让虎虎陪着我,不会有事的!我很快回来!”
姜年橙背起背包,飞快爬上刚刚跳到平台的大猫背上,凑到对方耳边说了几句话。
姜虎虎又扑棱着翅膀,快速朝树林的方向飞去。
山洞内。
应青看着应默的蛇尾一会变成腿,一会又变成尾巴,眉心皱的更紧了。
她怎么觉得应默现在这状态这么像蛇族成年后的发情期呢?
而且蛇族兽人成年后的发情期和蜕皮期是会一起来的,所以十分痛苦。
应青经历过,但蛇族雌性和雄性又不一样,所以她现在也不敢断定。
更何况,现在部落里疫病横行,她听到应默睡梦中也在咳嗽,又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要不去找族长来看看?
应青又摸了摸应默的额头,总感觉再不退烧,她这弟弟都快烧成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