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儿,很好听呢!”
冯小伶非常满意,虽然这名字有些小家碧玉,配不上她那倾城之容,可她很高兴:音儿眸儿都是如此!
“你喜欢就好。”
余昭元也笑了,自己好像很喜欢看女子的五官啊,这是怪癖么?
“公子,需要眉儿为你舞一曲么?”
眉儿展颜,有了新名字,她很有兴致。
“如此,便有劳眉儿了。”
无歌无曲却有舞,眉儿沐浴着月光,缓缓起舞。
绝世舞姬,并非浪得虚名,
她的舞,能扣人心弦,让人沉迷其中欲罢不能。
无论身处何时何地何种境地,有仙子起舞,便忘却了一切凡尘俗事,心情只随仙子的舞姿起伏。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 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 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
余昭元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可嘴里却随着冯小伶的舞姿吟诵着,他记不清这诗词哪儿来的,反正就是情不自禁吟诵了。
附近的宫人们皆驻足观看,仙子起舞,才子吟诗。如此浪漫唯美的画面在漠南可不多见,他们都是唱歌的,舞也是热情奔放的,不似这般柔情蜜意。
路过的花见羞勃然大怒,命令禁军将人都给赶走,独留他二人在此。
她冷冷道:“小丫头们尽管去媚惑他吧,本宫可不是靠美貌的。”
舞必,余昭元还意犹未尽,想要再赏,眉儿听见他肚子的声音着实没了兴趣。
她拢了拢发丝,只是笑道:“若有机会,眉儿愿为公子跳天下第一舞《清漪蝶舞》。”
余昭元脸色大变,却见眉儿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
摆了摆手,后退两步,他显得有些局促:“眉儿,那书只是给你的见面礼,那舞没什么好看的,本公子并不稀罕。”
眉儿转身走了,没有再与余昭元说话,只是心中觉得甚是满足,无论他说的真假与否,她都觉得:这便够了,红衣公子不是楚少羽,青衣眉儿却可以是林清漪。
第二日,
武无极在花见羞的“威逼利诱”下妥协出狱,他继续做他的登山人,可不得再插手朝堂和江湖之事,从此只有至尊的虚名,再无实权,并下罪己令。
他向全神州下令罪己:称其受铁思成极蒙蔽,误认花见羞为魔教圣女,导致瀚海内乱,将瀚海民众陷入刀兵之中,酿成大错,后悔不已。铁思成极狼子野心,为了接掌漠南行台军兵权,竟蒙骗至尊登山人,实在罪大恶极。废除其帝位,打入天牢,永世不得出狱。
紧接着赵阳宣布登基称帝,各部族竟无一反对,其义女花见羞被封为长公主。
赵阳第一道圣旨便是瀚海第十次拔剑大赛如期举行,各部族不得延误。
至此,余昭元对瀚海国的惊天阴谋算是告一段落,以他的大获全胜收尾。
而他选择的花见羞也没让他失望,能力极其强悍,仅仅两日功夫便完全掌握了瀚海大权,所有部族甘心对赵阳俯首称臣。
以至于令傀儡皇帝赵阳都感到迷惑不解,他本以为接掌帝位后,会忙得焦头烂额,废寝忘食,因为他根本不会治国,即使有花见羞在背后指导应该也会捉襟见肘。
可事实完全超乎他的想象,所有朝臣各司其职,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完全没有换了新皇的样子,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是国君换了个名字而已。所有政要机构都按部就班的运转着,整个尧德城看不到丝毫的恐慌。
让他有种错觉:瀚海国即使没有皇帝也会正常运转,实在诡异得紧。
而魔教圣女花见羞也没怎么忙碌,远不如从前在行台大帐时的苦心孤诣,杀伐果决。几乎整日围绕着余昭元,俨然就是个黏人的小公主,时时刻刻跟随着自己的驸马,讨他的欢心。
赵阳不禁感叹:本以为只是看不清余昭元,现下看来,圣女花见羞他也看不清了,这二人可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他明知自己是他们的棋子,可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利用他做什么。他有种隐隐的感觉:自己是他俩最终决胜的手段…
此时,余昭元斜坐在金銮殿外的石阶上,神情懒洋洋的,任由刺目的阳光撒在脸上,也不怕被晒伤。
青衣三美和张穷水都在远处望着他,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鬼。
金銮殿前宽阔的平台称为丹陛,殿下为高八米的三层汉白玉石雕基座,前后各有三座石阶,中间石阶以巨大的石料雕刻有蟠龙,衬托以海浪和流云的“御路”。
余昭元盯着这宽广威严的阶梯,心里想着京安城的帝宫应该比这个还要大气恢宏。有朝一日,自己将身着龙袍,在那里缓缓拾阶而上,两侧都是持帐跪地的宫人,石阶下跪满了文武百官,他们山呼“万岁”,自己…
就在他面露微笑时,朱雀大将陵光逆光而行,缓缓拾阶而上,挡了他的阳光,饶了他遐想的兴致。
余昭元顿时大怒,骂道:“臭小子,你跑来这里作甚?”
陵光赶紧跪地回话:“禀公子,朱雀大军已全数安插于漠南行台军中。外人已看不出丝毫破绽,末将特来请罪。”
这两日他都在忙着安顿朱雀大军。
余昭元极不耐烦:“何罪?”
“瀚海一战,朱雀将士无一阵亡…只是有两人重伤。”陵光的话语渐渐低沉,骄傲的红衣公子,眼中是容不下丝毫失败的。而自己已经失败了两次,他额头不禁冒出冷汗。
闻言,余昭元缓缓站了起来,脸色变得阴沉可怖,招手唤来音儿。
“哪两人?”
按照余昭元的计划,朱雀大军不会出现任何伤亡,瀚海军队跟朱雀大军相比就是蠕虫与雄鹰。
试问,蠕虫怎能伤得了雄鹰半分?
“文清和立忠。”
陵光始终低着头,有些咬牙切齿,这是他的耻辱。
“清儿和忠儿的霸王弄月有问题,我早已跟你说过,你没有监督?”余昭元眼中寒芒四射,语气冰冷到了极致。
“他俩功法已经没有问题了,此次是不慎被武无极手下自爆重伤。”陵光心存侥幸,这也许不是自己的问题。
“很好,朱雀大军的铁蹄下还能让人自爆伤人,你可真是长本事了。”余昭元伸手接过音儿递来的文鳐剑。
“噗呲~”
他用劲一挥,割开了陵光的右臂,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猛然蹦开,鲜血如注。
被文鳐刺伤,陵光浑身的筋骨像是绞在了一起,犹如被千刀万剐凌迟一般,他脸色和嘴唇瞬间煞白,变得毫无血色,斗大的汗珠哗啦啦往下流。
可他依旧跪地抬手,纹丝不动,更是一声不吭。强悍的意志力惊呆了闻讯前来的赵阳和花见羞。
那哈达耳挨了一剑差点自刎,如今还躺在床上整日哀嚎不断,连传奇强者武无极都屈服于此剑之下。
可这陵光却是动也不动!
余昭元狠狠捏了他的伤口两下,斜睨着他说道:“接连两败,你这朱雀大将的称号是不是该换人了?”
陵光颤抖着声音回道:“末将知罪,全…凭公子定夺。”
“两日后,你与副将比武,胜则继续拜将,败则贬为兵卒。”
余昭元完全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脸上全是冰冷的杀气,俨然一副阎罗帝君的模样,吓得花见羞都不敢过来问询。
在赵阳等人的眼中,朱雀大军之胜利完全算是史无前例的。可在红衣公子眼中,竟然是败仗?
他到底骄傲到了何种程度?
能训练出这样的军队,其统军的手段之残忍果然是无法想象的。
陵光颤巍巍走了,虽手臂只有一道伤口,可身体已是重伤,文鳐剑的阴诡,传奇强者也挡不了。
“相公,那文清和立忠是朱雀大军的什么重要人物么?他俩受伤,令你如此大动干戈?”
许久后,余昭元消气,花见羞跑来挽着他试探。
余昭元摇了摇头:“只是俩末等兵卒。”
“哦~”
她欲言又止,显然不信,末等兵卒你能记得他俩功法有问题?
余昭元笑道:“娘子可别不信,朱雀大军五千人的名字都刻在我的脑子里,他们的优缺点我都一清二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