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名剑第二剑,断仙:斩天地,破乾坤,一剑灭神仙,是柄上古屠仙石剑,能镇杀天人。
第四剑,干戈:干戈出,百剑折,是柄青铜古剑,能削铁如泥。
第六剑,浮生: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是柄文剑,能筑梦解忧。
第七剑,文鳐:文鳐贴身,痛不欲生,是形似鱼肠的阴诡短剑,能伤人便致死。
第八剑,太阿:太阿初出匣,光射斗牛寒,是柄威道之剑,能左右战场局势。
第九剑,幻魄:如梦似幻,摄人心魄,是柄透明的三尺神剑,能扰人心智。
第十剑,覃黄:封喉千万,未见滴血,是柄细长的柳叶剑,能杀人不见血。
这七柄名剑呼啸着,全都聚集到音儿身后铮铮作响,使得音儿周身实质化的剑气肆虐,她仿若剑神临世,无人敢正视其锋芒。
此刻,整个瀚海皇宫的人都提心吊胆,双手护脖,皆感觉有柄无形的剑悬在喉咙前,只要稍微起心动念就要被一剑封喉。
整个尧德城都被笼罩在剑意当中!
百年难得一见的十大名剑,今日一下子见到了七柄。这场面,他们终生难忘。
“妖女,跪下。”
天籁之音变成了寒意凛凛的剑音。
恍惚间,音儿的身躯变得极其高大,她本人就像是柄震慑千古的灭世凶剑。
惶惶世人如蝼蚁,谁敢与她敌?
花见羞面如死灰,这丫头她是真的惹不起,拥有帝皇剑体,天生就能号令万剑,此刻还有十大名剑在身,她哪是音儿的对手。
只要音儿一柄断仙剑袭来,她就要一命呜呼了。
哪怕传奇强者,此时的音儿也有一战之力啊!
正当花见羞要开口求饶时,天空中响起一老头的声音:“音丫头,莫要胡闹。”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音儿闻言,眼中剑气肆虐,对着远处骂道:“臭老头,你滚开,休要多管闲事。”
“音儿,你给我下来。”
余昭元终于找了床衾被裹身,着急忙慌地跑了出来,对着音儿大叫,他神色里全是担忧,惊惧。
听见余昭元的声音,音儿微微分神。
那七大名剑瞬间失控,在空中乱撞,引得她气息紊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断仙剑更是抓住机会,主动刺向了音儿。
她虽然拥有帝皇剑体,可她不爱修炼,从来没认真修习过,功力都是靠药物提升的,哪里能御使这许多的十大名剑。
眼见就要被反噬身亡时,那老头的声音再次响起:“破剑,都给老夫归鞘。”
语毕,滔天的威压袭来,七大名剑被压制,仿若遇见了自己的天敌,全都乖乖回到了剑匣内,不敢造次。
全尧德城的剑都诡异地纷纷归鞘,深怕惹这老者不悦招来“杀身之祸”…
而音儿的帝皇剑体又重新被铁链锁住,回到了她的身体。
心骨受挫的她,身体犹如断线的风筝掉下。
余昭元早已跑到了下方,伸出双手接住后,转身往黄金马车而去。
这一幕,一如十年前的葬剑谷!
他将她从入谷的小路上抱上了自己的马车。
只是那时,
他十三岁,她才八岁,她还未着青衣;
车也还是普通马车,并没有奇兽拉黄车。
看着怀中紧闭双眼,嘴角溢血的音儿,余昭元不由得想起十年前那个阴雨天,一个满身泥泞的小丫头,手里拿着一根麻绳,那麻绳上系着几根木棍状的东西。
小丫头豪横地挡在他的商队前,威胁道:“本姑娘饿了,快把好吃的拿出来,否则打死你们。”
余氏商队,头一次遇见如此“强横”的绿林好汉,护卫们都被惊呆了,一个个“瑟瑟发抖”强忍着笑意。
余昭元从未听过如此清脆灵动的声音,不禁撩帘望去,见她像是个孤儿,便起了恻隐之心,想要收留她,反正自己家的孤儿有很多。
他下车向那小丫头走去,有护卫给他撑伞。
当他走到那丫头身边时,那丫头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突然,
她扔掉手中的麻绳,抱住他的大腿叫道:“小哥哥你好好看,脸和衣服都雪白雪白的,唇那么红,是施了胭脂么?”
护卫见她弄脏了公子,正欲发怒。
她却一拳将护卫轰飞,抢了他手中的伞,踮起脚尖给余昭元撑着。
“小哥哥,以后我替你撑伞好不好?”
余昭元还未回话,护卫们通通拔刀前来,一脸戒备。
丫头怒道:“都给本姑娘滚开。”
语毕,滔天剑意诞生,一柄巨剑显形,那麻绳上的木棍“刷刷刷”飞起,光芒大盛,污垢消散后竟全是十大名剑。
“帝皇剑体!”
有护卫惊呼。
“公子小心,她是剑神的徒弟,听闻她自出生起便被各路至强者抢夺,最终被剑神裴乐文抢到了手,没想到他们隐居在葬剑谷。”
余昭元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小丫头就是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的第一天才。
他低头轻声问道:“你师傅呢?”
丫头回道:“被我气死了。”
余昭元又问:“那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丫头反问:“我这样天才,你会不会逼我整日练剑?”
余昭元回道:“我家有很多天才,不差你一个,你可以不用学剑。”
丫头不信:“他们能有我天才?”
余昭元笑道:“他们都是妖孽。”
小丫头点了点头,似乎解脱了:“好吧!我终于不是天下第一了。”
说罢晕了过去,
于是,余昭元将她抱回了马车。
从此,余氏一族便迎来了鸡飞狗跳的日子…
近几年,余昭元的天下大计展开,音儿跟在他左右照顾他的衣食起居,很少再任性,淘气。
余昭元苦笑道:“小丫头,好几年不见你发飙了。”
怀中的音儿似有所感,大骂道:“臭公子,坏公子,色公子…净骗人,余昭元王八蛋。”
看着抱着音儿从自己身前走过,头也不回的余昭元,花见羞眼神微暗:即使以身相许,在你心中还不如一个丫头?
可随后她又冷笑了几声:反正,我也没指望用这个栓住你。
余昭元一直在黄金马车上陪着音儿,直到天黑她才醒来。
“公子,音儿又任性了,对不起。”
她略带歉意,随后又霸气命令道:“我不准你封那妖女做皇后。”
音儿的嘴都快能担水了,撅得老高。
余昭元见了,老脸一红:“都听音儿的。”
音儿松了口气,拉着余昭元恳求:“公子,你教我修炼吧!”
她讨好他,不想被花见羞比下去。
余昭元变得一本正经:“我家音儿想要修炼还需要人教么?”
音儿自信又得意:“当然不需要,我现在就去练给你看。”
余昭元拉住她:“你修炼去了,谁给我弄吃的,本公子还饿着肚子呢。”
死脑筋的余昭元,一日没吃东西,音儿重伤醒来也还饿着,他却让病人去做饭。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吃的。”
闻言,音儿瞬间跳下马车溜了。提起做饭,她像是个铁打的人,不知疲倦;提起修炼,好似能要了她的命,即使是她自己提的,想想都觉得后怕。
好好的,怎会想要学剑呢…
余昭元饿着肚子走下黄金马车,便看见正在赏月的冯小伶。
御花园与她很配,
园内青翠的松、柏、竹间点缀着山石,比之明月客栈舞台上的布景大气,自然了太多。
她一袭青衣与之融为一体,高挑的身姿,仰头望着圆月,人未动,却像是思凡而舞的仙子。
余昭元看得有些呆了,冯小伶不故作妖娆妩媚时,竟如此美丽。让他有种这是位高不可攀的清冷仙子,自己这凡夫俗子配不上她。
“同一轮圆月,在漠北大漠是壮阔苍凉的,在漠南却只觉得它又大又圆。”余昭元首先打破沉静。
难得冯小伶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吟诵:“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冯仙子是想念父亲了么?”
“家父胸有大志,却没有公子的大才,妾身终于明白该如何为父报仇了。”冯小伶像是大彻大悟了一般。
余昭元问:“该是如何?”
“他未完成的事,替他完成。今后,妾身愿随公子出征。”她突然回身对他躬身行礼,这红衣公子的理想和她父亲一模一样。
“冯仙子不必如此,你我是伙伴。这条路会很难走,需要我们相互扶持。”余昭元连忙扶起她。
只是伙伴么?
冯小伶内心抽搐,面上却无异样,她突然笑了:“如此,请公子赐名。”
余昭元看着她那眉如远山横的面容,脱口而出:“便唤作眉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