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幻境边陲,桃夭美眸微动,渐渐睁开了一双迷离的眼睛。
当她视线清晰之际,周彻那张绝美的脸,便浮现在了眼前。
“现在我该怎么做?”她看着周彻,开口便直入主题。
“仔细感受幻境,试着融入其中。”周彻回应。
旋即桃夭便自其怀里坐起,看了看自己被一件单薄衣物遮住的躯体。
“你是不是把我给看光了?”
她平静的询问,脸上则露出一抹妩媚的笑意。
面对桃夭言语间的挑逗,周彻虽表面平静,可脑海中却是浮想联翩。
“我来之时,你被梦魇所困,赤裸着吊在这里。确实是将你给看了个通透。”
周彻如实回答,脸上则泛起一丝羞涩。
却见桃夭突然又一下子凑了过来,对着周彻的右耳哈了口气。
“你干嘛!”周彻连忙将脸撇开,嗔怪道。
“果然,你的右耳似乎很敏感啊?是因为天生魅体的缘故吗?”
桃夭嬉笑,将盖着自己的衣物轻轻捧住,整个人犹如娇艳欲滴的花儿般,让人心动。
“不清楚,你别浪费时间了,快些把衣服穿上吧!虽然幻境中的时间是虚饰的,但想来咱们应该已经耽误了不少时辰。
现在外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还犹未可知,继续待在照海冥晶之中,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周彻提醒。
闻言桃夭也不再调侃于他,只见其缓缓自其怀中站了起来,旋即便慢条斯理的开始穿衣。
看着对方那匀称的躯壳,周彻下意识的便撇过头去。
修士意念一动,衣服便会自动着身,可偏偏桃夭却以正常人的更衣方式,慢吞吞的在周彻身前摆弄,就好似故意想看她尴尬的模样般。
待到将那粉色长裙穿好,桃夭便一把将周彻自地上拉了起来。
“走吧,陪我去面对幻境中的那些不堪和痛苦,这是你许诺过的。”桃夭开口,整个人已经回到了正常状态。
“嗯。”周彻点头,紧接着便见周遭的一切,转眼间就由无垠的黑,化作了一处灯红酒绿的烟花柳巷中。
此刻的时间,似乎才刚入夜,而这片散发着淫靡气息的大街上,却已经是车水马龙。
“这里是?”周彻看着眼前的风俗之地,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是我的家,亦是我出生的地方。”桃夭淡然回应,旋即拉着周彻自人群穿过,就来到了一家青楼中。
二人的身影穿过淫靡大厅,便进入一处破败不堪的小院。
周彻将桃夭的记忆看了个精光,自然认得此地,眼前的高墙,便是锁住了她童年的屏障。
“周清月。”
就在周彻看着小院出神之际,却听一旁的桃夭突然叫道。
她的表情有些阴郁,似乎是因为这片幻境,给她心底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怎么了?”周彻回应,有些不明所以。
“我……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桃夭沉默片刻,还是将心中想法表露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女孩,周彻又想起了她所经历的那些事,于是便主动握住了对方有些忐忑不安的手。
“所以,我才会陪着你啊。”
桃夭感受着手上的温暖,看向周彻的眼神里则分明多出了几分恍惚。
“试着去走出这一步吧。”周彻温柔开口,宽慰着眼前的少女。
桃夭沉默半晌,才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点了点头,便闭上双眼,用心去感悟着这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故地。
就在这时,一名美妇突然自二人侧方的简陋木屋中走了出来。
月色照在她那略显疲惫的脸庞,更添了几分憔悴。
而当她看到周彻两女之际,却是明显一愣。
二人模样皎洁,好似那画中仙,显然绝非是此等烟柳之地能有的姿色。
“你们是?”美妇有些好奇的问道。
而此刻的桃夭,在见到那美妇后,整个人都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她强行保持着脸上快要被悲伤与思念替代的微笑,但牵着周彻的手,却还是将那些复杂情绪,原原本本的传递给了对方。
见桃夭不语,周彻便轻声回应,随意乱编了些理由给搪塞了过去。
美妇面对周彻的那些滑稽理由,自然并不相信,但见她俩气质出尘不似凡尘之人,便也没有点破。
之后周彻与其又聊了许多,直至那简陋木屋中传来女孩哭泣之声,美妇才慌乱的同两人道别。
看着对方消失的背影,随后周彻便下意识的将目光望向了身旁的桃夭。
此刻的她,整个人就好似行尸般,僵硬在了原地,显然她还是有些没有准备好去面对自己的过去。
“慢慢来。”
周彻安抚的摸了摸对方的手,桃夭眼中的泪水便再也止不住的滚落。
她一把扑入到了周彻怀里,旋即用颤抖且沙哑的哭泣,向周彻倾诉起了她的心事。
因为此地乃是一处青楼,桃夭的声音自然容易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于是周彻便用灵力将二人所在隔绝。
面对桃夭的哭诉,周彻自然深有感触,因为他在去找对方的时候,就已经经历过了。
但即使如此,他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只能轻轻抚慰着那消瘦的脊背,慢慢的担当着对方的心灵支柱……
幻境中的时间是虚饰的,可于其中的人来说,却是实实在在过去了那么久。
自第一日的偶遇后,二人来此已半月有余,可桃夭却始终未能鼓起勇气再去见上母亲一面。
期间周彻询问过她缘由,却都被其搪塞敷衍。
直至一天午时,周彻正通过幻境的时间之便,仔细感受着螭龙怒的修行,却听桃夭突然向他问了些关于幻境的事。
周彻虽已经超脱了幻境的把控,可其也并不理解幻境的真谛,于是便拒绝了回答这个问题。
桃夭的眼中,一丝失落微不可察,而在当晚,她便单独去见了那青楼中的美妇,询问了对方,她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因为以她对母亲的了解,对方虽已沦落在这烟柳凡俗之中,但也绝对不会将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给生下来的!
美妇被桃夭直率的问题给怔住了,于是一怒之下,便将其赶了出来。
她并没有回答桃夭的问题,但桃夭却大致能够猜到,关于自己父亲的身份,应该并不简单。
回到住处已是傍晚,桃夭又再度向周彻问了那个问题,“这方幻境的本质,到底是怎样的,为何能为了一个人,而创造出一方独立的虚幻?”
面对桃夭的问题,周彻依旧没有回答,他知道对方此刻应该是有了什么感悟,便将自己在幻境中的经历,透露给了对方,希望对方能够从中找到些什么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