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器三十一年秋,佛郎机人的火器工坊如毒疮般盘踞蒙特雷湾,其烟囱喷出的亚马逊树脂黑烟中,裹挟着试图复制的汉家声纹信标频段。朱翊钜敲击工器通宝,验铁石与硬币碰撞出的磷光涟漪里,暗藏佛郎机伪币释放的紊乱次声波——这是对汉家地脉监测网的蓄意干扰。其木格腕间的橡胶护腕高频震颤,宛如预警的蜂鸣:「他们连黄钟律的基频都摸不透,却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三日后,佛郎机「新圣音号」率领三艘盖伦帆船抵近金门海峡,甲板上的青铜炮群闪着冷光。朱翊钜站在旧金山湾工器城的指挥塔上,望着监测仪上跳动的红点,忽然露出冷笑:「来得好。传我令:神锐铳营列三铳轮射阵,明瞳炮装填橡胶霰弹,声纹信标塔切换至「雷门」防御模式。」
佛郎机舰队率先开火,铅弹呼啸着砸向工器城的橡胶屏障,却在接触屏障的瞬间被弹性层弹开,反震力震得佛郎机炮手东倒西歪。「他们的炮口焰是乱的!」其木格指着声纹频谱图,「频率对不上黄钟律,后坐力把自己震懵了。」朱翊钜挥手:「趁他们换弹,给点颜色看看。」
工器城的明瞳炮率先轰鸣,青铜臼炮喷出的橡胶霰弹在「新圣音号」甲板炸裂,数千片橡胶碎块如暴雨倾盆,不仅撕裂帆布,更黏住佛郎机人的火绳枪扳机。神锐铳营趁机齐射,五尺长的渗碳枪管喷出鲸脑油火焰,在海面犁出一道火线。佛郎机水手惊觉汉家子弹竟能在沙暴般的橡胶碎屑中精准命中目标,前排盾手的铅玻璃防盾被震得粉碎。
「变阵!」佛郎机舰长声嘶力竭,试图指挥舰船迂回。朱翊钜早算准其动向,对着传声筒大吼:「象兵声波队,播放『地脉鲸歌』!」远处的象群突然扬起长鼻,发出低沉的共鸣——这是汉家工器卫特化的次声波战术,与声纹信标塔形成共振场,竟让佛郎机舰船的罗盘指针疯狂倒转。
佛郎机人狗急跳墙,竟点燃装满硫磺的火船,试图借风向冲击工器城码头。其木格见状,迅速调整信标塔频率:「橡胶坝充能!」海湾中潜伏的橡胶气囊突然膨胀,形成一道弹性屏障,火船撞上屏障后被弹向深海,在远处爆炸成一团橘色火球。
混战中,一艘佛郎机快船趁机逼近,二十余名水手举着仿制的神锐铳冲上码头。朱翊钜抽出腰间的断铳柄——七炼渗碳钢管包裹橡胶握把,抡起时带起破风锐响。为首的佛郎机士官挥刀劈来,却见朱翊钜手腕轻转,断铳柄的振动频率突然与对方兵器形成共振,钢刀竟寸寸崩裂。「记住了,」朱翊钜一脚将其踹进海湾,「汉家工器,从来不是你们能偷的。」
战斗持续至黄昏,佛郎机舰队已折损两艘舰船,「新圣音号」船身千疮百孔,不得不挂起白旗撤退。朱翊钜望着败退的敌船,摸了摸被弹片划破的防铅甲胄——椰枣纤维层下的橡胶板完好无损,铅离子螯合效率果然如工器监所言。其木格递来一块咖啡渣炭饼,抹去他脸上的硝烟:「他们的舰长到死都没明白,为什么我们的橡胶能吃炮弹。」
暮色中,工器城的蒸汽钟响起胜利的鸣响,与南京工器祠的钟声相隔万里却同频共振。朱翊钜望着海湾中漂浮的佛郎机尸体,想起徐光启的教诲:「工器开疆,非为杀掠,乃为护道。」他转身走向正在救治伤员的神机营,断铳柄上的工禾纹锚链,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