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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日起,暗河斗笠鬼,便不复存在了。”修罗大人的语气虽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
桌子上放着几块降魔法杖的残骸,一众修罗府弟子整齐划一地行祭别礼,既是对暗河前辈的送别,也是对强者的尊重。
一阵风声忽起,檐角的铜铃荡起厚重悠远的响声……少顷,铜铃骤然崩断,“砰”地一声,重重砸在地面,狂风乱作,远处传来乍响的雷声。
苏灵鉴抬头望去,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西南方天际却骤然劈出几道雷光。墨色云层翻涌如沸,深处竟隐隐渗着丝晦暗紫光,明明灭灭地闪着,透着股说不出的妖异反常。
“是苏家的方向。”慕朝阳上前道。
苏灵鉴的黑瞳在夜色里浸得发亮,闪烁的紫电映照她每一寸精雕细琢的眉眼,昳丽中透着一股深刻的清冷,她唇角轻微勾动,语气里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兴味,“可有听说过阎魔掌?”
慕朝阳微微瞠目。
……
苏家 议事厅
“阎魔掌?”苏暮雨微微皱眉。
他知道这个武功,却很意外在不该使用的人身上看到它。
那是暗河最强级别的武功。只有暗河历代以来的大家长才有资格修习。不过本代大家长并未选择修习阎魔掌,应当几十年没有人用过了,他也并不是很了解这门武功。
眼前这位身穿阎罗服的人突然杀出,挑衅苏烬灰,打断了接剑仪式。
苏昌河正拉着他旁观看戏,给苏暮雨介绍起这位“疯子”——慕词陵。他对武学极度痴迷,曾经偷学阎魔掌被三家联手镇压,封印在噬心红棺十年。
“生见词陵,死见阎王。”苏昌河懒洋洋地转着匕首,阴影下的眼神情绪不明,语气悠悠道:“这位在当年也是出了名的杀神,自比阎罗王。”
他挑了挑眉,对身边的人笑道:“怎么样?下个注不?你赌谁赢?”
院子里寒霜愈加厚重,那股森森的冷意使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披上了一层冰霜,苏暮雨挥了挥衣袖,他们衣摆上的寒霜迅速褪下,张嘴吐出一团白气,“这是老爷子的寒霜剑气,他打算用全力了。慕词陵就算练了阎魔掌,但毕竟根基不深,时间一久,必败无疑。”
苏昌河看着满院子紫电风雪勾了勾唇,“这你可错了。”暗金色的眼瞳不时跳跃着一点突兀的紫色,“你若是看过阎魔掌那本秘籍,就不会这么天真了。”
“那可是疯子一样的武功,哪分什么根基深不深的。”苏昌河眼中光明明灭灭,声调更缓了些。
“你看过?”苏暮雨问道。
“唔?”苏昌河摇头摆手,“没有没有。”他唇角挂着一如往常般戏谑的笑容,“我只是听说的。”
苏暮雨没有在意,院中两人的打斗进入高潮,他的注意力又被澎湃汹涌的战意吸引了。
果然如苏昌河所说,苏烬灰的寒霜剑气被逐渐阎魔掌恐怖的意境压制。慕词陵高举陌刀,一招将他手里的蛇剑打断击飞。
“阎魔掌功夫,一境一层楼。登上八层,可见天地。而登上第九层,便是天地!”
“如今,我就要登第九层了,啊哈哈哈哈!!!”慕词陵心中无比快意,放声弯腰大笑着,透着一股疯癫的精神状态。
“看来是我打赌赢了啊……”苏昌河笑吟吟道,颇为得意,一阵风刮过去,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一个没看住,那木鱼冲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