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舒安抚几人:“只要我们不出这宅子就没事了。”
奶娘:“哎哟,我的小娘子啊,我们不出去,不代表别人闯不进来啊。”
叶倾舒给她们吃下定心丸:“放心吧,太子败不了。”
奶娘:“小娘子如何知道?太子一派的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哪还有什么人。”
叶倾舒:“太子不是在御前侍疾么,要是他没人可用,怎能把五皇子挡在宫外。”
奶娘:“那也敌不过五皇子啊。”
腥风血雨前夕,总是风平浪静得吓人。
但兵变也只一瞬间,仿佛有一支利剑刺破了京都的夜,直捣皇宫。
奶娘几人都守在叶倾舒的身边,明明灭灭的摇晃的烛火,在彰示着这场夺位之战的焦灼。
屋里的烛火几经熄灭,但又在关键时候,重新跳跃着燃了起来。
很快,这场夺位之战,便殃及到了寻常百姓家。
即便他们只是老实待在家中,兵刃的战火还是烧到了他们的身上。
脚步声,马蹄声,尖叫声在这黑夜里此起彼伏。
外面响起了兵刃交接的声音,似乎有人闯进来了。
奶娘几人一边发抖,一边团团挡在叶倾舒面前。
外面的交战的声音越发激烈,奶娘几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门板被叩响时,更是险些叫了出来。
“小娘子安心,闯进来的乱贼已经被诛灭了。”
叶倾舒:“好。”
奶娘几人腿软地歪倒下去,叶倾舒将她们一一扶到了墩子上。
她们几人没有冒然出去,等到了天明时,乐荷才悄悄打开了房门。
外边已经恢复平静了,院子里还残留着昨夜厮杀的痕迹,但尸体已经被处理了。
乐荷不安地出去打听,她出去了挺长时间了,迟迟不见回来。
就在叶倾舒要派另外的人再去打听时,乐荷面色红润地跑回来贺喜。
“小娘子,太子殿下胜了,我们不用逃了,不用死了!”
看来昨夜那阵席卷百姓家的混乱杀戮,是五皇子兵败,在四处逃散躲藏。
乐荷手舞足蹈:“小娘子,你再猜猜,奴婢在外边遇到谁了?”
她拉着叶倾舒的手:“小娘子,跟奴婢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叶倾舒跟着她出去了,只见宅子的门口立着一支小队伍,有一人背着光坐在高头大马上。
那人身手矫健地翻身下马,疾步来到她的面前。
叶倾舒看清了眼前的人,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她有些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哥哥?”
叶济舟顾不上男女有防,紧紧抱着她:“阿舒,是哥哥,我回来了。”
叶倾舒抓紧他的袖子,压抑地哭了起来。
奶娘几人也跟着哭了。
叶济舟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不哭了,没事了,哥哥带你回家。”
叶倾舒在他的身上抹了一把眼泪,仰起头:“爹娘呢?”
叶济舟:“我已经派人去接了,我们一家人很快就能团聚了。”
叶倾舒点了点头
叶济舟:“我都听说了,我们阿舒长大了,我们这次能势如破竹,也有阿舒的一份子。”
叶倾舒摇头:“我那些微薄之力就别提了,哥哥,你好好与我说说,昨夜发生了什么?”
叶济舟:“好。”
原来,昨夜五皇子领军逼宫时,三公主,令王府,还有卫尉寺监当局军器库的陈序和兵部权侍郎通通叛变了。
不只他们,连谢家等一些原本站五皇子一派的也不知不觉间全跑到了太子阵营里。
胜券在握的五皇子一下子乱了阵脚。
而叶济舟领着从边疆回来赶回来的兵,与另外一支甚是厉害的女子队伍在外将叛军合围了。
在破晓时分,五皇子在内的叛军已经全部被伏被诛。
五皇子是被活抓的,等太子正式登基,整顿好一切后,将于午门问斩,一同问斩的还有大佞臣宋枭。
毕竟他害了太多忠臣良将了,他被砍头那是喜闻乐见的。
叶倾舒心头跳了跳。
之后,叶济舟带着叶倾舒暂时安置在一处府里。
没两日,叶倾舒也见到了自己日日夜夜牵挂的爹娘。
苦寒之地最是磨人,他们苍老了许多,但好在精神头不错。
叶倾舒扑到了爹娘的身上,不再顾忌地放声大哭,叶父和叶母搂着叶倾舒也泣不成声。
“爹娘,妹妹,还有我呢。”
叶济舟一个大跨步,挤了进去。
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叶父叶母拉着叶倾舒的双手细细看了起来。
叶母又忍不住掉眼泪了:“好孩儿,快让娘看看,你受委屈了。”
叶倾舒噙着泪摇头,再多的委屈,在家人重聚的那一刻就烟消云散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登基后,第二日就将所有被诬陷的冤案都平了。
尤其是叶家的案子,不仅恢复了叶父的官职,还封了叶济舟为护国少将军。
而叶母也得了个诰命,叶倾舒也被破例封了县君。
一时间叶家的风头正盛,但叶父知道风头太盛并不是什么好事,便以身体不适为由,辞了官。
当今官家虽然有些可惜,但也准许叶父回家颐养天年了。
同时被封赏为少将军,还有一个戚玄。
听到戚玄的名字,叶倾舒眼神微动,她记得戚玄之前是求宋枭助她一臂之力,原来是指这个。
可是如果戚玄成了太子的人,那宋枭…
叶家恢复声誉,叶家的门生们纷纷上门看望自己的老师。
李微也终于出现了,叶倾舒看着他比先前健硕不少的体格,忍不住问。
“李微,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
李微:“我也不知道,有人将我关在了一个庄子里,但又没有杀我,反而好吃好喝供着。”
叶倾舒:“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李微:“守庄子的人放我出来的,说是没有必要再关着我了。”
就在叶倾舒沉默时,雪翠来递了一个口信:“小娘子,有一人要见你,你可要去看看?”
叶倾舒:“何人?”
雪翠:“卫凌,曾经的卫御史,如今落了罪,在大理寺中,他说他有话要与你说。”
叶倾舒应了:“好。”
她走的这一趟其实是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