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听完萧贺的证词,按理说应该都会愤怒,毕竟他竟然私通敌国,而且还眼睁睁看着别人杀死昭华郡主,大家应该愤怒,应该失望,应该震惊,应该觉得不可思议,然后应该纷纷指责宋子龙。
可是在场之人,除了谭驸马,其它人都是沉默不语,大堂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落针可闻,张大人缓过神后让人把萧贺押了下去,反正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谭驸马大声说:“几位大人,现在事实已明,宋将军私通敌国,谋杀昭华郡主,铁证如山,还请几位大人赶快结案,秉公处理,还昭华一个公道,也可以让昭华早日入土为安,”说到后面几个字时,声音哽咽,悲痛难忍。
三位大人对视一眼,又看看堂上听审的众人,张大人问:“宋将军,你还有什么话说?”宋子龙不卑不亢的说:“宋某回京不过数月,去年与北齐的战事还历历在目,宋某不敢说立下不世之功,
但是去年在与北齐的战争中多少还是起到了关键作用,要说北齐人对宋某恨之入骨,在下相信,但是北齐人想要拉拢收买我为他们效力,那除非是他们的脑子坏掉了,
而且我的家人,亲戚,朋友,全部都在大越,我现在得到的,已经是很多人穷极一生都无法实现的了,我又有什么理由背叛自己的国家,拉着那么多亲人为我陪葬?”
“这原因只有你知道了,也许北齐给你许了什么天大的好处,让你可以铤而走险,不管怎样,现在的事实是你确实通敌卖国了,”谭驸马在旁边叫到。
护国公忍不住了,他问:“谭驸马似乎认定了此事一定是宋将军所为了?”
谭羽凡说:“不是我认定的,我也不希望是宋将军,但事实如此,虽然宋将军是大功臣,但是此事也不小,还请大人们速速决断。”
“决断个屁啊!”安国公已经爆粗口了,“此事如此荒谬,怎么决断?宋将军只带着几个人,就将北齐皇宫闹得鸡飞狗跳,让北齐皇位易主,在北齐皇帝心中,宋将军就是一个煞神,能送多远送多远吧!怎么还想把他请回去,是嫌北齐的日子太好过了吗?
打个比方啊,有一个土匪来你家里,该杀的杀,该拿的拿,最后他终于走了,你会怎么做?正常人有两种做法,一,远离这个土匪,希望他再也不要回来,
二,想尽办法弄死这个土匪,报仇雪恨,以除后患,不好意思啊,子龙,我这只是类比,不是说你是土匪啊!”这个时候,他还不忘和子龙解释一番,
然后继续说:“不会有人想要把这个土匪请回去吧,除非这个人疯了,所以我的结论就是,这是一个阴谋,北齐人想要除去他们忌惮害怕之人的阴谋,而他们害怕忌惮之人就是宋将军。”
安国公说完后,周围自发响起了掌声,护国公对他竖起来大拇指,大家心里都在想,对嘛,这样才解释得通啊,说宋将军通敌真的是荒谬,太荒谬了。
谭驸马继续说:“安国公言之有理,但是有些事也不一定都可以按常理来论,要讲究证据,而不是常理,反常之事时有发生,也许宋将军就是那个例外。”
“说起反常,我看你就很反常的,谭驸马对待这个案子似乎异常的积极啊,连那个萧贺都是你抓的,不仅抓了,你还审出了那么大的秘密,我倒不知,谭驸马还有这等才能,大理寺卿这个位置不让你做还真是屈才了。”
陈御史一阵输出,大理寺卿面色难看,这个陈御史,怼谭驸马也不用拿自己说事呀,怎么觉得他好像阴阳自己办事不利啊!
谭驸马会道:“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不觉得痛,现在失去女儿的人不是陈御史,您大可以说这样的风凉话,我只想尽快帮昭华讨回公道,对待此事积极一些又有何错?”
眼看他们要吵起来了,大理寺卿急忙打圆场:“今日之事,事关重大,我们不能仅凭萧贺之言就给宋将军定罪,我们会继续搜集证据,尽快破案,只是还要委屈宋将军继续待在大理寺了。”然后宣布今天的审判到此结束,退堂
在回去的路上,子惠抱怨到:“平日里看那谭驸马总是一脸微笑的样子,以为他是个和善讲理的,怎么今天他那么咄咄逼人,而且怎么就那么巧,萧贺刚好就落到了他的手中,还直接审清楚了?”
孙月娘点点头:“谭驸马是很古怪,感觉他很急,急着让子龙获罪,这是为什么呢?”“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娘,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虽然大家都不相信三哥通敌叛国,但是现在有人证,而我们又找不出新的证据,我们要怎样才能帮三哥洗脱罪名呢?”子惠有点急。
孙月娘也在在思考这个问题,该从哪里找到突破口呢?今天顾苡初全程听审,她不似平常的闺阁女子,遇到这种事会惊慌失措,她相信子龙无辜,所以她没有急,没有慌。
此时她说:“夫人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尽管吩咐,”孙月娘还真有事让她去做:“苡初,这几天你盯着公主府,尤其是谭驸马,看他有没有异常,”
“好的。”“卿离,你会验尸吗?”孙月娘问,“没有验过,但是作为一名医者,从尸体上,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卿离据实回答,
谭驸马是她的生父,昭华郡主也算是她的妹妹,卿离现在也被这件事搞得很乱,她当然不相信子龙会杀死无辜的昭华郡主,更不相信他会通敌卖国,现在解决此事最好的方法就是尽快找到真凶,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查验一下昭华郡主的尸体。”“行,我让钦煜去安排此事,义母,我先回护国公府,安排妥当后再派人来接您”。
卿离走后,瑾瑶问到:“娘,我可以做点什么事吗?子钰明日才能赶回,我爷爷和弟弟今晚应该能过来,”子钰这几日刚好不在家,幸好离京城不太远,收到信后,已经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孙月娘说:“他们能来就太好了,有需要的时候我一定会开口的。”果然,她们回到宋府后不久,韩老爷子带着韩瑾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