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8年5月4日,大骑士领,“恐怖马丁”,20:18
金发的库兰塔女性已经和夜莺聊上了天:
“……多可惜啊,这么一个美人,生下来就腿脚不便。”
夜莺始终面带微笑:
“我相信命运是公平的。它夺去了我的双腿,但是带给了我值得信赖的友人;我不能独自行走,但朋友们可以成为我的羽翼。”
“姑妈,她说得太棒了!”玛莉娅赞美道。
“……要叫姐姐。算了,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不难为你了。”
“别揪我耳朵……”
“这是奖励,难道不是奖励吗?”
“是的,佐菲娅姐姐……”
佐菲娅这才松开了右手。
“您的左手……一直在给您带来痛苦吗?”夜莺问道。
“啊,对。比赛时留下的旧伤。”
夜莺向她伸出一只手,无需言语,
佐菲娅就自然而然地将左手搭了上去。
夜莺的另一只手紧握法杖,一阵微光散去之后,
佐菲娅难以置信地缩回了左手。
“这……这是干什么?没必要吧?”
佐菲娅不由得开始了担心,因为她认为,
这样的法术一定具有沉重的代价……
“您为我的生日献上了祝福,这是我对您的回礼……实际上,我也无法带给您其他的回馈了。”
“这是什么原理?我之前花了那么多钱、养了那么多年,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佐菲娅活动起了自己的左臂,她这一刻真的感觉神迹降临了。
“这是生命的连结,也是灵魂的复苏。”
玛莉娅也难以置信: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虽然现在说这个不合适,但这会不会只是精神上的安慰?”
“怎么,你不相信这位夜莺小姐?我们今晚实战演练一下,你就知道真不真了……”
“啊?”
酒吧的门被自动打开了。
陈一鸣和玛嘉烈一起推着一辆载着巨大蛋糕的车进来了。
“好大啊,1、2、3、4、5、6……一共七层?”玛莉娅兴奋极了。
佐菲娅的注意力则在陈一鸣身上:
“你好啊,你是玛嘉烈的朋友吧?听说你准备参加这一届的特锦赛,有没有兴趣邀请我来当你的私人教练?怎么称呼?”
“伊万,或者伊万诺维奇,感谢您的好意……”
“伊万先生,叫我鞭刃骑士,或者佐菲娅都行,不用叫我临光。”
“好的,佐菲娅小姐。”
玛莉娅则拆起了台:
“他到时候直接请姐姐当教练就行了,用不着请你了……”
“啊,好吧……毕竟那可是耀骑士啊。”
玛嘉烈则笑道:
“不,就执教理念而言,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向你学习。我也看到了,多亏了你,玛莉娅才能在这段时间内成长为一名成熟的骑士。”
“玛莉娅,瞧瞧你姐姐的情商……”佐菲娅毫不客气地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唔……我还是叫你姑妈吧,毕竟有两个‘姐姐’的话,讲话的时候就很难分清了。”
“不准改,我是说不准改回去。”
陈一鸣则和“老乡”科瓦尔搭上了话:
“这一家子氛围真不错。”
“可不是吗。要不要让马丁给你上点酒?”
“可以来点无酒精饮料吗?”
“怎么,不想和我们喝?”
“哪里的话?和你们一喝,我肯定就刹不住车。一旦喝多了,医生、还有我的爱人肯定都要讲我。”
“你这年纪轻轻的,总不至于一滴酒都不能碰吧?老弗也一身的老毛病,他也不忌口……”
老弗笑道:
“呵,你这是咒我早点死呢?你听不懂人家的意思吗,人家有爱人管着,哪像你……”
“我去找她求情!今天氛围都到这了,总不能不喝吧?”
陈一鸣笑而不语。
玛嘉烈查看了一下终端上的消息,然后又问道:
“你们跟玛恩纳叔叔说过了吗?他确定不来了吗?”
玛莉娅点了点头:
“叔叔还说了,他在担心……碰上仇人。”
“叔叔有什么仇人?他不是一直在上班吗?他去年也没入伍啊?”
佐菲娅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早就入过一次伍了,那个时候……乌萨斯帝国还没垮台呢。”
“难不成是乌萨斯内战时期的军事行动?”
佐菲娅点点头:
“对,监正会还送了几个勋章到家里,多亏了那几个勋章和奖金,玛恩纳才没把家具全部卖光……”
玛莉娅补充:
“还添了几个家具。”
“哦……”
玛嘉烈已经习惯了叔叔的冷漠,她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酒吧的门再次打开,这回“大部队”到了。
大伙好像在给夜莺挑礼物的时候,也没亏待了自个。
史尔特尔换上了时尚的短袖和短裙——
黑色的短袖将身材凸显得淋漓尽致,
一直看着她长大的陈一鸣也不由得多留意了几眼。
柳德米拉的牛仔裤明明是新的,
但是上面刻意做了破洞和划痕,
看来她就喜欢这种风格。
仇白还是有些保守,
她挑了炎国风的裙子——
不对,是裙裤,
她一向喜欢偏运动风的。
陈晖洁还真把头发稍微剪短了一些,
湛蓝的头发被烫过之后微微弯曲,
不用多说,肯定是在刻意模仿自然卷的质感;
她上衣的穿着风格和史尔特尔类似,
稍短的衬衫将一部分腹部露了出来,
下身还是老样子,她只穿板板正正的裤子。
闪灵与送葬人过了一段时间才到,
两人一向沉默寡言、穿着也有些冷酷,
他们的到来甚至让酒吧内的气氛稍微降了温。
“丽兹,你刚才使用法术了吗?”
“嗯……”
夜莺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等待闪灵的评判。
“没事,今天只要你开心就好——帮助他人总会让你开心。”
送葬人宛如正在学习人类情感的终结者,
他沉思的样子似乎是正在思考庆祝生日这一活动对于人类个体而言的意义。
酒吧老板光头马丁倒是有了不祥的预感:
“你们两个老东西,待会少喝点,到时候留下来陪我打扫屋子。”
“那你得付钱啊……”
“我家里有事……”
“不靠谱的老东西。”
1098年5月4日,大骑士领,“恐怖马丁”,21:16
老弗和玛莉娅用上了酒吧里的乐器,
为舞者提供了悠扬而有节奏的舞乐。
刚刚下场的那一对舞伴,
正是光头马丁和佐菲娅。
说起来,佐菲娅还是现役骑士的时候,
光头马丁没少替她“鞍前马后”——
说是鞍前马后,可马丁一直后悔没帮上太多忙,
说到底还是佐菲娅当年太要强了,
马丁帮她找了些关系,可是都被一概拒绝了。
至于马丁,他还是现役骑士的时候,
玛恩纳还在“游手好闲”。
总之,马丁与佐菲娅的配合相当不错,
夜莺提前为他们的舞蹈鼓掌。
“对不住各位啊,我这边场地太小,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办个像样点的大舞会……”
佐菲娅兴奋极了:
“下一个是谁?主动报名啊……”
玛莉娅有了点子:
“佐菲娅姐姐,你的表现太亮眼了,大家都不敢主动挑战了……要不抽人上来表演吧?”
“好主意!大伙正好围坐在一起……我来闭着眼睛转圈吧……指到谁就是谁!”
佐菲娅原地转了十来圈,居然还能站得稳,
最后恰好指在了——
陈晖洁身上。
老家伙们不嫌事大:
“就是你了,龙女!挑个舞伴吧?”
陈晖洁一点也不怯场,
她笑得好像胸有成竹一样,
站起身后,径直走到了仇白与陈一鸣身边。
她用标准的维多利亚语对仇白说道:
“美丽的小姐,我可以邀请这位先生作为我的舞伴吗?”
“当然可以。”
“为什么……是我?”陈一鸣被整不会了。
“怎么?嫌弃我?”
陈一鸣局促地站了起来:
“不是啊,我觉得……我们两个,没什么默契啊。”
“少说点废话。”
陈晖洁拽着他上场了,一只手握好、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你总不会连交谊舞都不会吧?”
“会肯定会……”
陈晖洁催促道:
“你眼睛能不能正视我?不然我很难办。”
“你这发型让我不太想直视……算了,开始吧!”
他把手搭在了陈晖洁腰上,尽量让目光停留在她那蓝色版本的塔露拉发型上。
舞曲的第一个小节过去了,两人果不其然……踩到了一次脚。
之后两人“默契十足”,平均每小节均匀地踩一次脚。
在乐章加速之后,频率进一步提升了,每隔两小节会踩到三次脚。
目前两人还在磨合最基本的舞步,看来一时半会见不到进阶动作了。
“你到底会不会跳啊?又踩到了!”陈晖洁气鼓鼓的。
“我当然会,但是你……能不能按着我的节奏来?”
“哈?我在皇家近卫学院选修过交谊舞课程,还得过First class honor,难道不是你跳得有问题吗?”
“我跳得怎么可能有问题?我的舞蹈功底是跟你姐姐学的。”
“……她会个屁。”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你姐开玩笑。”
“烦死了,你等我一下,我把这破鞋子脱了!”
陈晖洁不耐烦了,将两只脚上的高跟鞋全扔了。
“你能不能左手少使点劲,弄疼我了。”
“要求真多……你就不该请我上来的,他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嘲笑我们,到现在都没停过。”
“我哪能想到你完全跟不上我?”
“……你要我怎么说你?你不是什么交谊舞课程拿了最高等第吗?那你就不能迁就我一下,非要我来配合你?”
“……好吧,你们把音乐放慢一点!”
陈晖洁赤着脚,将舞步放慢了许多。
陈一鸣突然说道:
“感觉现在不被踩脚,都有点不适应了。”
“神经病!”陈晖洁故意踩了他一下。
“……我看你是长不大了。”
舞曲结束之后,大伙立即鼓了掌,
大家笑得比上一场舞蹈还要灿烂。
高跟鞋自己飞到了陈晖洁手里,
她转头又对陈一鸣翻了一个白眼。
这俩人还没离场,史尔特尔已经拽着一个人上场了。
“我只要重复他们的舞步就行了吗?”送葬人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你学点好的。”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需要我的动作符合节拍,而且尽量减少不必要的肢体碰撞?”
“差不多这个意思……”
萨卡兹与萨科塔的舞步十分和谐,
虽然看得出两人都没什么经验,
动作也有些僵硬,
但比上一个组合看着养眼多了。
“……我跟你说,就是晖洁拖了我的后腿,她老是想乱动。”
仇白瞟了他一眼:
“真的吗?我不信。”
弑君者这时候过来拍了拍陈一鸣:
“要不你跟着我上场试试?以前我们在切尔诺伯格配合得还不错……”
“累了,脚也被踩疼了。”
“好吧,那就算了。”
陈一鸣又继续跟仇白讲话:
“真的,我怀疑她把我的脚都踩破了,现在还有点疼……她当时先穿的高跟鞋,我不敢踩到她,她就一直上来踩我,跟有毛病一样。”
“你每次迈的步子都太小了,而且经常迈错脚。”
“不是我想迈错……是前一步,她先踩到了我,然后就影响到后一步的迈脚了,我想调整的时候,她又不给我机会,继续自顾自地跳……你小时候有没有参加过类似军训的活动?步子迈错了调整很麻烦的……”
“好吧。这个你喝不喝?我喝不完了。”
“嗯?怎么,有心事?这都喝不完?”
“不是,有气,喝得我想、打嗝……”
仇白赶紧捂住了嘴。
“唉哟,别笑话我了……”
“来,让我抱抱你。”
他的手绕过了仇白的腰,停在了她的小肚子上。
“有点不太好吧……”
她的手指挽住了陈一鸣伸出的手,但还是轻轻地松开了。
“你觉得我是不是该少吃一点?”
“嗯?”陈一鸣有些疑惑。
“昨天游泳的时候,我看陈姐就完全没有小肚子。”
“体质有差别而已。而且她其实一直……瘦过头了,之前她说,她刚感染的时候,没过多久就在工作中晕倒了,后来体重也一直上不去。”
“哦。在玉门跟你一起训练的那半年,我饭量大了不少,近几个月运动量又小了不少……然后我的体重就飙升了。”
“卡西米尔这边,运动和健身氛围还是很浓厚的,可以去租个场子、办张卡,然后经常去场馆里训练。”
“也行。”
“没人接着跳舞了吗?”
“她们不是开始唱歌了吗?你不上去唱一首吗?”
“我想唱的,在这里找不到伴奏……”
“那你清唱不就行了?”仇白提议。
“我不想再丢脸了。吃蛋糕吗?”
“我不吃。”
陈一鸣切了一份蛋糕,细细品尝着:
“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我就不用操办得这么热闹了,你到时候抽时间陪我一起在城里逛逛就行了……说真的,你听见了没?”
“我在吃蛋糕呢……你不想太热闹,是吧?”
“嗯,低调一点就好了——只要有你在就行了。”
“行……”
不知道是谁开始带头扔蛋糕了。
陈一鸣用法术挡下一块飞来的奶油。
“早知道他们要扔着玩,我就不买这么好的蛋糕了……”
他找了个角落自己去吃蛋糕了。
1098年5月5日,大骑士领,8:18
陈一鸣早上在酒店中醒来之后,
给玛嘉烈回拨了一个电话。
“……虽然你已经成功登记为参赛人员了,但在正式比赛之前、骑士协会依然会对参赛装备进行全面检查。在正式参赛中,参赛装备是有硬性要求的。”
“也就是说,我现在还是需要重新准备一套装备?”
“是的。骑士协会给出的理由是确保安全性、公平性以及文化尊重——因为很久以前,有选手在衣着上添加了政治相关的元素。你在比赛中使用的装备,必须出自于受骑士协会认可的企业或者工匠。”
“我还挺喜欢那柄公爵剑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柄剑的锻造者难以考证,就算能找到锻造者、他也不一定是卡西米尔官方认可的工匠。骑士协会还担心,选手会使用未经允许的科技装备……我还在担心你的义肢会不会出问题。”
“这个我了解过了,如果义肢有特殊功能应该就会有影响,但我的义肢功能很单纯——只是特别特别结实而已。”
“哦,那就好。我想说的是,如果你的义肢不合规,我可以帮你找一些工匠认领了,然后有专业工匠的保证,肯定就没问题了。”
“所以,我现在要在参赛之前搞一套……大品牌的骑士装备,是这样吧?”
“嗯。但是现在情况有变,我听说,由于特锦赛延期了一整年,观众们都等不及了,选手们也需要在赛场上热热身……所以骑士协会准备先举办‘季前赛’。”
“啊?六月份开始选拔赛,季前赛只能在这个月举办了吧?”
“是的。季前赛的规格会稍微正式一点,用来给正赛预热,准备妥当的骑士已经可以参与季前赛来获取积分与排名了——当然,也会涉及淘汰。”
“那不就是选拔赛的选拔赛吗?”
“是啊。”
“具体什么时候?”
“五月中旬就会开始,预计在11日开始,场地涉及除了国立竞技场之外的大部分中小型竞技场。”
“一定要参加吗?”
“也可以不参加。”
“你觉得我有必要早点入场吗?”
“你肯定不用担心被淘汰、或者积分攒不够的问题……但我们如果想要制造声势、提高舆论影响力的话……”
“那就有必要趁早开始。”
“嗯。”
“装备的事情……”
“这几天应该来不及从头定制全套了。你可以去订购呼啸守卫Elite-1062系列的最新款。”
“玛嘉烈。”
“怎么了?”
“有钱一起赚。”
“你把我想哪去了?我推荐的是量产的、目前可购买的装备中,性能最强的一套竞技装备了——而且绝对不会在手续上被卡住。”
“好吧……”
“那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1098年5月5日,大骑士领,赤盏骑士团总部,10:00
自血骑士夺冠以来,他一手组建的赤盏骑士团声望越来越高。
近年来,感染者的地位也在卡西米尔稳步提升——主动的改革与外力的胁迫共同推动了这一改变。
如今,血骑士麾下的骑士团已经在市中心坐拥了一栋大厦。
冠以血骑士名号的装备生产商也迅猛发展。
血骑士得到如此青睐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一位传奇的冠军,
更主要的原因在于,他总能顺应卡西米尔、尤其是商业联合会的需求。
乌萨斯内战时,他上了战场,虽然没有前往战事最激烈的地方,但在媒体的运作下,他和他的骑士团成为了令乌萨斯人闻风丧胆的嗜血战士。
至于去年的大骑士领保卫战,血骑士更是发挥了旗帜的作用。
不知道的还以为,血骑士已经成为了卡西米尔的国之柱石……
然而对于血骑士本人而言,他愈发谨慎,也越来越少抛头露面。
空旷的训练场地中,横亘着一根铁杆。
血骑士往手上抹了些粉末,握住铁杆,
将自己缓缓拉起,身上的链条纷纷作响,
链条之下,悬挂着巨大的铅球。
他弯曲着双腿,再次将双臂完全伸直,
然后下身一动不动地再次将自己拉起。
铁链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场地之内,
以至于盖过了一位来访者的脚步声。
“……我一直都不知道,商业联合会上哪找来了你这么一位陪练。你受伤了吗?前几日你不在,我无聊得很。”
血骑士坐了下来,活动了一下酥麻的双臂。
拓拉的头上缠着绷带,血红的面具已经碎了半边。
“你过来是想说,你要参加他们临时举办的季前赛吧?”
“……我可以遇到更多的强者。”
“我劝你别这么想,大部分强者在正式开幕之前都不参赛,甚至在选拔赛中都很少出面——大骑士团的底蕴可以确保他们直接获得决赛资格。而漫长且无聊的选拔赛,不会磨砺你的锋芒,只会消磨你的体力与精力。”
“我的天途……”
血骑士解开了铁链,拿起了一瓶浑浊的液体、一饮而尽。
“好吧,我好心劝过你了。”
“你也不会是耀骑士的对手……”
“哦?难道说她回来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与她的随从交过手……她的随从远比你强,而她,理应远比她的随从更强。所以,你绝对不会是耀骑士的对手。”
“哦。”血骑士看起来并不在乎。
“按你的说法,强者不会出现在正赛之前?”
“啊,原来你听得懂我说话?”
“那我在正赛之前,便不参与。”
“说真的,如果你能学会使用录像带的话,我感觉你的实力能上升不少……不然也不至于总是输给我。”
“为什么?”
“了解一个对手的方式,并不是只有亲自与之对战。”
血骑士感觉自己像在跟傻子讲话。
信息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