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前川听着她的控诉,知道自己冲动表白,会承担后果,但没想到会让她如此反感。
他咬紧牙,试探地上前,“秦烟,我可以抱你吗?”
“……”秦烟愕然地看着他。
她说了这么多,是想让他理智点,他救不了她。
别妄想做救世主。
她们不合适,他想要的感情,她无法回应。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男人打开车门下了车,车门啪的一声关上,车内陷入寂静。
秦烟感觉耳朵一阵耳鸣。
她轻叹一声,把他惹生气了。
也是,陆大少爷,被她几次三番的拒绝,心里肯定会不痛快吧。
忽而,旁边副驾驶的门打开,她惊讶地看着站在车外的男人。
他张开手臂,把她捞到怀里,抱紧。
“也许我也没办法,但是我想试一试,秦烟。”男人轻声在她耳边说。
浑身僵硬的秦烟,像是被他温暖的拥抱安抚,身体也软下来,吸了吸鼻子,道歉。
“抱歉,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不想要这种施舍。”
“没有施舍,是我一厢情愿。”陆前川撩开她脸颊的碎发,侧头和她对视,眼神祈求,“看在我们是朋友,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秦烟抿了抿唇,“明知道结果不好,又何必浪费时间呢,陆先生。”
“时间是我的,我该怎么用,我心甘情愿。”陆前川说完一顿,又调侃,“不能因为你时间不多,就觊觎我的时间吧?”
秦烟气笑,把他推开,“随便你吧,我已经劝告过你,以后要是后悔,可别怪我。”
陆前川后退一步,“既然随我,那就听我的话。”
他回到驾驶位,启动车,说;“先去买鞋。”
“你不是不相信吗?”秦烟怪异地瞅着他。
“不相信是一回事,但我想给你买鞋,又是另一回事。”陆前川转头看她,嘴角勾起,非常愉悦。
以前他对她表达感情,他还会藏着掖着,表达含蓄,但发现那样对她来说根本没用。
现在既然表白,那就坦白直率一些。
秦烟没说话,转开视线看向窗外。
开车到商场,陆前川牵着她去鞋店,买运动鞋。
陆前川给她挑选,从码数到颜色,又亲自蹲下,帮她试穿。
秦烟看他单膝蹲下,吓一跳,“我自己可以,你不用这样。”
“你确实可以,但我想做,你坐好,穿好再站起来走走。”陆前川动作不停,帮她穿好鞋,握住她的手把她牵起来。
秦烟无奈,“我又不是小孩子,陆先生。”
“不是小孩,就不能被照顾吗?秦烟,喜欢一个人,就想照顾对方,你应该能理解的。”
“……”秦烟确实是能理解。
以前她不就是这样对顾贺安。
她妥协地叹气,被他牵着走了几步,感觉脚底柔软,鞋子很轻,非常适合运动。
陆前川问她想要吗,她点头答应,又去给他选了一双同款,但颜色不同的运动鞋。
付钱的时候,前台工作人员忍不住夸赞,“先生,你和你女朋友是在热恋期吧?”
陆前川一愣,转头看向秦烟。
秦烟轻咳,装作没听见。
陆前川点头,回答;“嗯,新婚。”
“哇,你们好般配,郎才女貌,站在一起,实在是赏心悦目,刚才我还以为是哪个明星呢。”工作人员盯着两人,表情浮夸。
陆前川听着高兴,握紧秦烟的手。
提着鞋子走出鞋店,陆前川又牵着她去了旁边金店,想买一对手镯。
秦烟不解,“运动难道不应该买运动手环?为什么要金手镯?”
“给你戴,好看。”
“这什么逻辑?”
陆前川指着前方的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手里抱着一个小娃娃,他说;“喜欢对方,就会忍不住装扮对方,这就像是小女孩给娃娃换衣服一样的乐趣。
秦烟,我没有给你换衣服,只是戴一个手镯而已,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秦烟脸颊有些红,闭嘴不问了。
陆前川买了一款男女都适合戴的手镯,支持尺寸不一样,戴在他们牵手的手腕上。
帮他们拿手镯的工作人员,笑着说;“两位这么恩爱,是准备结婚的三金吗?”
“什么三金?”陆前川疑惑询问。
“哦,就是有些地方有习俗,结婚都会置办三件金首饰,戒指,手镯,项链,也有一些地方还会再加耳环而小胸针。你们需要的话,我在给你们推荐。”
陆前川看向秦烟,点头答应。
秦烟赶紧说;“用不着这么多吧?”
“这都是结婚前应该准备的,当时我们领证匆忙,现在也该给你补上。”陆前川义正言辞。
“……”秦烟被他牵着,逃又逃不走,只能老实地跟着他。
工作人员拿出了不少款式让他们挑选,陆前川挑选了三款,让秦烟选,她要是不说话,他就全都要了。
“……”秦烟。
等陆前川走出金店,拿了十几款首饰,秦烟哭笑不得。
这不像是结婚买三金,更像是进货。
“金首饰是保值的,买多少将来都会挣钱。”陆前川看她皱着脸,又说,“秦烟,我讲利益了,你又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秦烟已经躺平,既然拒绝不了,那就干脆顺从。
“还要买什么,我完全配合。”
陆前川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嗯,是有不少要买的,不过不急,一时半会,你死不了,我们慢慢来。”
“……我谢谢你呀。”
“不用客气,你对自己的病不抱什么希望,对死亡从容应对。”
陆前川捏住她下颚,她平静的脸,看不出喜怒,他又说,“以前你以为嫁给顾贺安,能给自己找一个好好活下去的理由,现在希望破灭,你应该更没什么期待。”
“……”秦烟惊愕的睫毛轻颤,不自觉地抓紧了手中的安全带。
陆前川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说;“你虽然很聪明,但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乐趣,你是没体验过,以后我带你玩。”
“啧,陆先生,别太自信。”
“那我们就打个赌。”陆前川用大拇指搓着她的唇角,眉眼张扬地带着几分挑衅,“只要三个月,你就不想写遗书。”
“……陆先生,你知道的真多,连我写遗书都知道了。”秦烟语气嘲讽,心里却微微发涩。
她这种病,不知道能抗多久,所以她会阶段性地写遗书,安排以后的事。
而她这个习惯,顾贺安和她在一起三年都没发现,可是陆前川和她不到一个月,就摸透了。
“那你答应吗?”
“为什么不答应,反正我不亏。”
“这三个月,你听我的安排。”陆前川往后退后,他看了眼时间,“先带你去吃午餐,然后送你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