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秦烟走进去,庄思甜敬畏地对着道观中央摆放神像拜了拜。
然后,看秦烟去向旁边的工作人员求导一道平安符。
“这个灵验吗?”庄思甜期待地接过平安符,满脸新奇。
“当然不灵验,不过是求心理安慰。”一旁穿着道袍的,五十度岁的男人,满面红光,眼神清亮,身体清瘦却非常有精气神,此时义正言辞的解释,“相信科学,别封建迷信。”
“……”庄思甜脸色僵住,尴尬地瞪他。
她们可是花了钱的,他能不能别这么直白!
男人一脸不在意,但对上庄思甜的目光,还是解释,“求符,求的是一份真诚意念,希望你能平安顺遂,有了这份祝福,你肯定是一路顺遂安康,顺顺利利。”
庄思甜再次扬起嘴角,觉得他算是说了一句好话。
心意难得,价值千金。
“那我也求。”庄思甜看向秦烟,看她脸色还有些苍白,听陆前川说秦烟生病了,病情还有点严重。
她对男人说;“求一个健康符,希望我朋友能健健康康。”
她从一堆符纸上,拿出一张健康符纸,递给男人,让他折起来。
“健康符,要两百。”男人拿出二维码说。
庄思甜嘴角一抽,“不是三十吗?怎么要这么多。”
“平安符是意念,健康符是人为体检,让你朋友来,我诊脉看看情况。”工作人员端坐着,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庄思甜也不好为了两百,撤回一个健康符。
她付了钱,指着秦烟。
“那你给她看看吧。”
秦烟指着自己,“我就不用了,我好的很。”
男人仰头望着秦烟,蹙着眉头,“你哪里好了?郁结眉心,一看就是最近心情不太好,发过高烧,你这是有心病呀。”
“什么心病?”秦烟疑惑。
男人抖了抖袖子,让她伸手。
秦烟也没拒绝,坐下后让他诊脉,等着他的解释。
“啧,你这病不好治疗,去医院没用,你婚姻关系怎么样?”
秦烟挑眉,她还没说她结过婚,他就直接询问婚姻关系。
庄思甜也觉得这男人有点玄乎,“你怎么知道我朋友结婚了?”
“这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吗?她手指上带着婚戒。”男人指着秦烟手指上的婚戒。
庄思甜不服,“戴着戒指就是婚戒吗?”
男人皱着眉头,盯着秦烟,“不是婚姻关系,那是情侣关系?还是花钱找人的关系?看你面相,你桃花孽缘是挺多,但你命里薄情,不会轻易付出感情,也不像是乱搞男人关系的人。”
“是,已经结婚了。”秦烟赶紧说,真怕这人越说越偏。
“哎,我就说我不会看错,我都看了这么多年,要是看不准的我是绝对不张口,这不就砸了自己的招牌。”男人得意地捋胡子。
庄思甜看他装了一波大的,忍不住询问;“这个婚姻关系,和她的病情,有关系吗?”
“当然有,这建房子都要讲究风水,别说选人结婚,这要是相克的命数,这不被克死,那也是半辈子吃不完的苦。”
“我是他丈夫,我们关系很好,需要我做什么吗?”
听了一会,陆前川才走上前,俊脸认真地看着男人。
男人仰头盯着陆前川,啧了一声,“先生你长得真俊,难得一见的富贵命,你老婆今天穿的什么鞋?”
陆前川不明所以,可不用低头也知道,今天秦烟穿的是运动鞋。
他们一起换鞋,秦烟除了两双特殊场合才会穿的高跟鞋,其他都是运动鞋。
“白色运动鞋。”
“是旧的,还是新的?”
“旧的。”陆前川认真回答。
她之前虽然买了一些新鞋,但还是习惯穿她的旧鞋。
可能是穿习惯了,也可能对旧鞋有依赖感。
庄思甜搞不懂,“这穿什么鞋,也有关系?”
男人挑眉,一脸严肃的解释说;“俗话说,一个人身体好,他的脚肯定强健有力,但是再好的身体,穿了一双不适合的鞋,膈的脚疼,那肯定心情不好,这心情不好,不就影响五脏六腑,五脏六腑有问题,这身体还能好?”
庄思甜不学医,但这男人说的道理,她听懂了。
“那我朋友的身体,婚姻关系,要怎么样才能治疗?”
男人抬手拿起旁边毛笔,对着陆前川询问,“把你,和你老婆的出生年月告诉我,我来写一张健康符,再教你们怎么用。”
陆前川顺从地报了时间。
秦烟意外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出生时间?”
陆前川垂眸和她对视,反问,“你不知道我的?”
“……”秦烟有点心虚,她还真知道。
陆前川看她表情,勾起唇角,又说;“结婚证上写了。”
“……你说得对。”秦烟低头。
道长把写了字的符折叠起来后,对陆前川说;“你去买两双运动鞋,一双买给你老婆,陪着你老婆每天穿一个小时以上。然后把这张符放在鞋柜里,等三个月,你老婆的病就会好大半。”
陆前川从他手里接过符纸,放进自己口袋,他又选了一根平安扣付了钱。
平安扣送给庄思甜,就当是她为秦烟求健康符的回报。
他们下山,继续去机场。
庄思甜看着手腕上系在红绳上的平安扣,这是她收到最独特的礼物。
“陆先生,你相信那张健康符吗?”她忍不住好奇询问。
陆前川从后视镜看向后座的秦烟,“不相信。”
有病去医院看病的常识,他还是有的。
但医学发展到如今,有百分之九十的病症,还是很难被治愈。
特别是先天疾病,慢性疾病,和突发性疾病。
既然科学不行,那就试一试其他,无伤大雅的旁门左道,又何妨?
听到他说不相信,庄思甜失望地叹气。
她真的担心秦烟和陆前川的婚姻关系,看如今推进速度,还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到了机场,她挥手告别,让秦烟别忘了他们的约定。
秦烟笑着点头,等着她上了飞机,她才转身离开。
“别搞得这么悲伤,这不会是最后一次见她。”
走出机场,两人上车后,陆前川开口提醒她,不想她太伤感。
秦烟转头看他,疑惑反问,“你怎么肯定不是呢?”
“我会想办法帮你治疗。”陆前川语气笃定。
“你的办法,是花钱?”秦烟扯唇,表情有些冷,“陆先生,在疾病面前,钱财的作用并不是绝对的。”
“我三岁背医书,六岁抄药单,八岁给人看病,十岁给人用针,十五岁救人,十六岁念得全国最好的医学院,跟着世界有名的医学老师研究,翻过上千篇相关的科研论文,做了五年这类病情的分析。
我对我自己的病,至今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治疗方案,我去了医院,只能开退烧药和止疼药。
一旦止疼药失效,我会加上大量助眠的药硬抗,扛过了我还能多活几天,抗不过我安静睡过去,这个世界再也和我无关。
你告诉我,你想办法,你能想什么办法?
陆先生,你说你喜欢我,可是现实,不是你一句喜欢,就能皆大欢喜,事事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