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遭罪遭下来，难道一点儿用没有么？
这话说完，我的身影骤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掐住了他的喉咙。
“咔嚓！”
没有丝毫的犹豫。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所长的脖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斜，金丝眼镜“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镜片碎裂。
他的瞳孔涣散，嘴唇蠕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我已经没兴趣听了。
能是什么，无非就是一句不可能，反派不都那么一个词儿嘛。
“老祖们，出来吧，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不留。”
我松开手，他的尸体软绵绵地滑落在地。
“轰！！！”
炼狱之门在我身后轰然洞开，饕餮的咆哮震得整栋建筑摇晃，九尾的狐火如暴雨般席卷而出，白灵霄的银针横扫而过。
所有警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作血雾。
而蟒巳耀护在了我的身前。
林小雨和那些变异的孩子呆立在原地，瞳孔震颤，显然被眼前的杀戮震慑住了。
没有想到我的手段竟然这样可怕。
林小雨看向我有些紧张的问道：
“您这么厉害，为什么现在才展现出来啊？您…”
我笑着摇摇头，很多时候别人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在我心里已经想了很多很多，如今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时机。
这一趟也没白来，这黑龙血可是好东西。
要换我自己，哪怕是得到了，我也不可能打自己身体里…
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别怕。”
我看向他们，声音平静：
“你们不会死。跟我走，我给你们想活路。”
说完，我抬手一挥，炼狱的力量笼罩住他们，瞬间将他们全部吸入其中。
白泽会照顾好他们。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更多的警卫冲了过来，但他们甚至没来得及举起武器，就被饕餮的虚影一口吞下，全部成了饕餮的食物。
“丫头，接下来呢？”
九尾甩了甩尾巴上的血珠，笑眯眯地问：
“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杀人了，太爽了，这实在是太爽了。”
我低头想了想，如今有三样东西要找，一个是剩下两批被抓过来改造的人。一个是黑龙。
还有就是这个研究所里所有的好东西，都得带走。
“杀了这里所有的研究员和警卫，然后我们先把这里清理一下。”
不到二十分钟，九尾就来到我身边，笑着说道：
“都已经收拾完了。”
我嗯了一声，踩着破碎的玻璃与血迹，开始清理这里…
白灵霄在那里整理所有我可能会需要的文件和资料。
九尾则寻找到了另外两批特异人员，我二话没说把他们都塞进了炼狱，顺便把林小雨也塞了进去。
等事情都办完了以后，这才朝地下三层走去。
小龙灵这时候也出来了，帮我指引着黑龙的方向。
“当家的，这研究所的结构不对劲。”
蟒巳耀的虚影盘旋在前方，金瞳扫过扭曲变形的走廊：
“越往下走，空间越不符合常理。我们至少已经下了五层，却还没到？”
话音未落，脚下突然塌陷！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九尾的尾巴卷住我的腰。蟒巳耀和白灵霄立刻警戒起来…
我们在半空中稳住身形，下方竟是个巨大的球形空间，直径足有百米。
只是下面到底有深，完全看不到。
“这是…空间折叠？他们确实是有点儿能力啊！这东西一般都是靠我们这种神兽的能力，他们自己用机器搞出这么个障眼法，有意思！”
白泽说完以后，他的声音又在识海中炸响：
“他们把三十米深的地下挖成了三百米！我把东西给你破了，蟒巳耀和九尾准备接好她！”
下一秒我眼前情景变换，一下子就看见了百米之下的黑龙。
中央铁链捆缚的黑龙突然昂首，腐烂的肉翼掀起腥臭的风暴。
黑龙的咆哮震得耳膜生疼。
它半边身子已经白骨化，另半边却覆盖着漆黑的逆鳞，龙睛里翻涌着疯狂与清醒的拉锯。
似乎因为生命的流逝，使得它原本堕落的状态，得到了一丝清明。
当它看到我的时候，突然安静下来。
“孩子…”
沙哑的龙语直接在脑海中响起，带着跨越万年的疲惫：
“你身上有饕餮的味道…还有…四圣兽？还有我的味道…真是个奇迹啊…”
我降落在它巨大的头颅前，掌心贴上它冰凉的鳞片。小龙灵突然从我袖中钻出，亲昵地蹭了蹭黑龙的鼻尖。
给黑龙输送起了龙气，想要帮助黑龙恢复身体。
“前辈，我是来救你的，我怎么样才能帮助您。”
黑龙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不同，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
“你们进来的时候肯定没有按照规律走…快走！他们在我脊椎里埋了…”
话音未落，刺目的红光从它骨缝中迸发！
整条龙躯瞬间被血色符文覆盖，那些刻在铁链上的诡异纹路活物般蠕动起来。
黑龙痛苦地翻滚…蟒巳耀把我护在怀里，我仔细一看，发现那是…
“自毁程序！”
饕餮的虚影从我背后暴涨：
“丫头崽子！退后！这威力很大的！”
黑龙的逆鳞突然片片炸开，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金属探头。
电子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龙族样本销毁倒计时00:05:00
“该死！他们给龙装了机械装置！”
九尾的狐火轰向铁链，却只在表面留下焦痕。
白灵霄的银针暴雨般射向那些探头，却被突然升起的力场弹开。
蟒巳耀用蛇尾试了试也没用…
我扑到黑龙眼前，小龙灵的龙气顺着掌心涌入它眼眶，黑龙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
“怎么救您？”
“来不及了…”
黑龙用最后的力量抵住我的额头，磅礴的记忆洪流冲进识海——
昆仑山巅的皑皑白雪，研究所的麻醉枪，还有…藏在昆仑山深处的秘密坐标…
“带着我的逆鳞去找…龙冢…里面有最后一条真龙，可以和这小龙灵作伴…龙族还有希望…”
“当年…我们用最后的理智，封印了一只金龙，让他陷入沉睡，如今该醒过来了。”
它的声音越来越弱：
“小心堕龙…它们会…传染万物。我会用最后的力量…护住你们…”
轰！！！
黑龙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把自己包裹了起来，倒计时一到，黑龙的头颅和后背炸开，饕餮的虚影猛地裹住我后撤，整个球形空间开始坍塌。
我下意识抬手，却接到一片滚烫的逆鳞。
“丫头，抓紧！”
蟒巳耀卷着我冲向紧急通道，身后传来连绵不绝的爆炸。
在坠落的混凝土碎片中，我死死攥着那片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