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定这十二个品种吧。”常怀宇将清单递给江晚柠,“每种我们先提供一批优质的种苗和块茎,附带详细的种植管理手册。你们回去先试种,过程中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联系我们。”
江晚柠接过清单,仔细看了一遍,虽然种类比她内心期望的少了很多,但都是经过专业筛选的,成功率更高。
她爽快地点头:“没问题,就按常先生说的办。真是太感谢你和各位老师傅了!”
合作意向初步达成,双方都松了一口气,气氛更加融洽。
傍晚时分,裴时晏带着玩得尽兴的双胞胎回到了庄园。
晚餐桌上,江晚柠明显感觉到,两个孩子对裴时晏的依赖和亲近感更上一层楼。
江沐轩吃饭时,会下意识地把觉得自己碗里最好吃的肉夹给裴时晏。
江沐彤则几乎要挨着裴时晏坐,小声地跟他分享自己碗里的蔬菜是什么形状。
那种自然而然的亲昵,仿佛裴时晏已经融入他们的生活很久了。
回到客房,江晚柠一边帮孩子们洗漱,一边听着他们兴奋地讲述今天的冒险。
“妈妈!裴叔叔带我们去看了好多小兔子,白色的、灰色的,还有黑色的!”
“裴叔叔还教我认了好多果树!他说那个是枇杷树,那个是芒果树!”
“我们还去了一条小溪边,裴叔叔用树叶折了小船,放在水里漂,可好玩了!”
“有个小哥哥的风筝挂树上了,裴叔叔好厉害,一下子就帮他拿下来了!”
小家伙们叽叽喳喳,言语间充满了对裴时晏的崇拜和喜爱。
江晚柠听着,心里既为孩子们开心,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才短短两天,裴时晏怎么就“收买”了她两个宝贝的心?
她忍不住笑着打断他们,开玩笑地问道:“裴叔叔这是给你们吃了什么迷魂药了?让你们这么向着他,三句话不离‘裴叔叔’。”
江沐轩抬起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大声说道:“裴叔叔就是厉害!他会玩遥控车,会讲好玩的故事,认识好多东西,力气还大!比我们幼儿园其他小朋友的爸爸都厉害!”
江沐彤也用力点头,小声补充道:“嗯!今天在花园里,有好几个小朋友都问我们,裴叔叔是不是我们的爸爸……他们说,裴叔叔又高又帅,还陪我们玩,很羡慕我们呢……”
孩子天真无邪的话语,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江晚柠的心湖,漾开了一圈圈复杂的涟漪。
她看着孩子们纯真的笑脸,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爸爸……这个词,在他们的生活里,一直空缺着。
以前也从来没有听他们提及过。
没想到现在听到了。
也许他们潜意识里对其他人的“爸爸”也是羡慕的吧。
而裴时晏的出现,和他对孩子们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关爱,似乎在不经意间,勾起了他们内心的那抹期许。
她轻轻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柔声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快点睡觉吧。明天我们还要去看药苗打包呢。”
孩子们听话地钻进被窝,很快就带着对明天的期待和“裴叔叔”带来的快乐进入了梦乡。
……
来都来了,在敲定了最重要的药苗订单后,江晚柠自然不会空手而归。
她又趁着空闲时间,由常怀宇派人引着,去当地口碑极佳的苗圃和市场转了转,挑选了一批适合引种回望山村的特色果树苗。
比如清甜多汁的贵妃芒、枇杷,以及一些经济效益不错的蓝莓和软籽石榴树苗。
此外,她还采购了一些本地优质的香菇、木耳菌棒,打算回去尝试林下种植,充分利用山林空间,增加农场的产出多样性。
接下来的几天,行程便轻松了许多。
药苗和树苗的打包、运输事宜都由常怀宇这边专业的团队负责,无需江晚柠过多操心。
于是,剩下的时间,便主要用来兑现对孩子们的承诺——好好玩一玩。
在裴时晏和常怀宇这两位“地头蛇”的带领下,他们一行四人几乎玩转了周边值得一去的地方。
他们去看了奇峰罗列、鬼斧神工的石林,喂食成群的红嘴鸥。
去了鲜花市场,见识了什么叫“鲜花论斤卖”。
江晚柠更是忍不住买了不少稀有的花卉种球,准备带回农场点缀自家的庭院。
裴时晏全程扮演着极其称职的“保镖”、“保姆”和“玩伴”角色。
他体力好,可以轻松地扛着玩累了耍赖的江沐彤走很远的路。
他心思细,总能提前准备好水、零食和湿纸巾。
他见识广,能回答孩子们千奇百怪的问题,把枯燥的地质知识和花卉习性讲得生动有趣。
就连常怀宇都私下打趣他:“老裴,你干脆改行当育儿专家算了。”
足足玩了一个星期,众人才意犹未尽地开始收拾行装,准备返程。
常怀宇这边也将所有订购的苗种仔细打包好,安排了专业的冷链运输车,确保它们能安全、无损地抵达望山村。
裴时晏送江晚柠和双胞胎到机场,又亲自开车,将他们送回了江家农场。
车子停在熟悉的小楼前,双胞胎依依不舍地抱着裴时晏的腿,嘟着小嘴问:“裴叔叔,你什么时候再来陪我们玩呀?”
裴时晏蹲下身,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语气温和而肯定:“叔叔有空了就来看你们。你们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吃饭,好好上学,知道吗?”
“知道啦!”两个孩子响亮地回答。
江晚柠也真诚地向裴时晏道谢:“时晏,这次真的多亏了你,事情才能这么顺利,还带孩子们玩了这么久,太感谢了。”
裴时晏站起身,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依旧从容:“别客气,都是朋友,应该的。看到轩轩和彤彤这么开心,我也很高兴。”
他没有多做停留,甚至没有进屋喝口水,帮她们把行李拿进屋后,便干脆利落地告辞,驾车离开了。
他走得如此干脆,一是因为积压的工作确实已经堆积如山,身为集团总裁,他不可能长时间脱离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