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天色微亮,睡梦中的魔药大师蹙起眉,在恼人的敲窗声中扯着被子把头盖住。
“笃笃笃——”
可窗外的声音似乎没完没了,蛇王的耐心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直到彻底忍不下去。
他恼怒的想翻身坐起,下一秒,却发现胸口和手臂沉甸甸的制止住了他的动作。
猛的睁眼,熟悉的蔷薇花香随着晨风一同送入他的鼻腔。
而他怀里,温之余几乎整个人都扒在了他身上。
对方好像全然忘记了昨晚自己放出的狠话,慵懒的用脸颊贴着他的颈窝,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不仅如此,他的黑发凌乱地散在同一个枕头上,有几缕甚至还不知死活的缠上了斯内普的手指。
“……”
得寸进尺。
斯内普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个词。
可出乎意外的,他并不觉得生气,反而还莫名的生出几分无奈和纵容。
不同于客房中的暧昧氛围,窗外的猫头鹰在看到他毫不作为之后更急了。
他开始用爪子抓挠玻璃,开始用翅膀扇出风声。
企图让里面的人知道,自己是有急事,不是来特地吃狗粮当电灯泡的!
嘈杂的声音惹人心烦,斯内普抬眼一扫,借着晨光认出那是霍格沃茨的校用猫头鹰。
啧。
这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来的信了。
虽然十分不愿,但斯内普还是选择伸手推了推温之余。
这个动作让对方非常不满地哼了一声,手臂收紧,把他搂得更牢了。
“松手。”斯内普压低声音,“有信。”
闻言,温之余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睛,但很快又再次闭上。
“再睡五分钟……”他闭着眼摇头,鼻尖在斯内普的锁骨处蹭了蹭。
困意战胜理智,温之余早已忘记昨晚的威胁,美滋滋的抱着自己的宝物试图赖床。
但很可惜,窗外猫头鹰已经开始用喙猛啄窗户,声音大得惊人。
斯内普忍无可忍,捏住温之余的后颈:“那只蠢鹰快要把我的窗户啄穿了。”
“唔……”听到这儿,温之余这才迷迷糊糊抬头,睡眼惺忪地看向窗户。
然后……再次把脸埋进斯内普胸口,“不管他……暑假还来打扰人……”
“等会儿给他打了炖汤喝。”
斯内普:“……”
最终,他还是强行把温之余从身上撕了下来,起身前去开窗。
窗户一开,猫头鹰立刻扑棱着飞了进来,毫无礼貌的把信丢在床头,然后愤怒地想去啄斯内普的手指。
不过很显然,它失败了。
因为有人提前遏制住了他命运的喉咙。
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温之余光着脚,面色不满的一把揪住了猫头鹰的脖子,神色危险。
“别杀了,”斯内普看着他一副幽怨的样子,难得的开口解释:“等会还要他把信送回去。”
“嗯……我也有鹰~”温之余揉了揉眼睛,清清嗓子后说。
“可以让我的鹰给你送。”
从床头拿起信,斯内普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提议:“大可不必。”
他黑着脸拆开信封,邓布利多的字迹跃然纸上:
“亲爱的西弗勒斯:
真希望这个美好的夏日清晨没有打扰到你。
这次写信来,我是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能否请你今天回一趟城堡?我在地下储藏室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且富有意义的东西,这或许需要你专业的眼光来辨认。
另:厨房的家养小精灵们新研发了柠檬雪宝口味的冰淇淋,或许你会感兴趣?
你友善的
阿不思·邓布利多”
“……”
看完信,斯内普盯着信纸,额角直跳。
“他说什么?”见他不动,温之余自己丢开猫头鹰,自己从背后贴上来。
他用下巴搁在肩上,手臂环住魔药大师的腰,整个人像只树懒一样挂在对方身上。
这个动作没有换来抗拒,温之余顺着杆子往上爬,悄悄的在魔药大师的脖子上留下一个轻吻。
湿润的触感很快就被察觉,但斯内普没有躲开,几乎是毫不在意的接受了这个轻薄。
然后冷着脸吐槽起邓布利多。
“他让我回趟霍格沃茨,”斯内普冷笑,“说是有什么东西需要去看看。”
“别去。”温之余闻言立刻收紧手臂。
“……得去。”
虽然不知道邓布利多到底需要他去看些什么,但是身为凤凰社成员和食死徒。
他没理由抗拒对方的召见。
而作为双面间谍,他也比谁都清楚邓布利多的召唤意味着什么。
可即使是这样,黏人的兔子依旧丝毫不讲道理。
“不要。”温之余委屈把脸埋在他背上蹭了蹭,“暑假还叫人加班……无良奸商……”
斯内普:“……”
不管怎么样,或许他们应该先吃饭?
这样想着,斯内普开始试图掰开腰间的手。
但温之余却变本加厉地整个人都缠了上来,“再睡一会儿……晚点再去……”
他为人高大,力气也壮,斯内普被他拖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回床上。
“温、之、余!”
“一会儿~”面对愤怒,温之余继续得寸进尺地把他往被窝里拽,“教授,就一会儿……”
————
窗外,太阳从东边缓慢爬起,白云与蓝天连成一线。
最终,魔药大师还是踩着午饭的点通过飞路网去到了霍格沃茨。
而送走对方之后,温之余毫无兴致的慢吞吞地开始收拾碗筷。
等到他推开前院的木门时,阳光正好洒在搁晾衣绳边跳动的麻雀身上。
估摸了一下时间,温之余开口唤到:“阿隅。”
唰啦!
随后,隔壁红砖小楼的屋顶瓦片轻响,一道黑影如展翼的夜枭般掠过晾晒的被单。
对方翻身落地时带起的气流惊飞了麻雀,几片青苔从靴底簌簌掉落。
南隅单膝点地停在温之余身侧半米处,黑色劲装的下摆还沾着早上的晨露:“少主。”
“”啪嗒。”
温之余手里的亚麻抹布掉在了门口铺设的鹅卵石小径上。
他盯着南隅发梢间夹着的半片枯叶,皱着眉深深吸一口气。
“不是说了不要蹲房顶了吗?”
南隅微微颔首。
然后平静地指向三英尺外的篱笆墙。
温之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隔壁红砖小楼上,几块瓦片摇摇欲坠。
“邻居家的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