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和宁氏随锦绣来到后院一座隐藏清幽的偏院,当房门推开,二人皆被映入眼帘的一幕,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饶是宁氏这般性子的女子,也因看见满身狼狈被麻绳束缚的萧莹,而感到意外无比。
萧莹嘴里被堵上破布,满头钗环早已七零八落,发髻微散,身上被麻绳一圈一圈的捆紧在房里的红木柱子上,而她的随身心腹嬷嬷和丫鬟也被绑了手脚,堵了嘴甩在房里角落。
萧莹看见来人,气极的瞪圆双目,即便她没见过永安郡主,但她又怎会猜不到,更何况跟来的还有肖氏和宁氏。
想她堂堂金枝玉叶的公主,居然被一个乡野来的郡主绑在这种破地方,此等耻辱她萧莹永生难忘,当下她恨不能毁了永安郡主那张清冷的面庞。
真没想到,乡野来的精鄙村民,居然也养出这么副好皮囊。
角落里的心腹婆子和丫鬟看见来人,再次吓得浑身哆嗦,丫鬟猜不透其中,心腹婆子却是在看见吏部尚书家大娘子和左都御史家大娘子,便已看懂了其中原由。
怕是她们随主子迈进这间府邸,便已经被永安郡主的人盯上了,只怪她没能劝住公主犯傻。
那几位留在房里看守的粗壮婆子,立马从桌前的席面起身前来见礼,锦绣从不会亏了任何一个尽心办事的手里人,此前特意让人送来一份席面,好的让几位妈妈在看守人的同时,也能吃顿好酒。
“郡主~。”
锦绣微笑道,“几位妈妈辛苦了。”
“郡主言重,应是奴家该做的。”
这几位婆子都是犯官府里出来的精干婆子,身上都有些折磨人的手艺,毕竟在深宅大院里生存久了,要学不来这半点功夫,哪敢说在体面人家手底里办过事。
宁氏和肖氏这会也醒过神来,不由得面面觑。
此前她们便觉得奇怪,萧莹中途离席就再也没有回到席间,感情早被永安郡主命人绑到了这里来。
锦绣示意婆子们给两位娘子端来椅子,说道:“想来,两位娘子定是好奇我怎的把怜公主绑到房里来,不如先坐着看出戏。”
宁氏当即绽出笑脸,“郡主好手段,这戏我爱看。”
肖氏用帕子掩了掩嘴,只觉心里痛快,此前她还担心萧莹这种拎不清的人,毁了永安郡主和贺大人的喜宴,想来,是她多虑了。
待二人落座,锦绣示意竹青拔掉萧莹嘴里的破布。
“我呸~!”没了破布堵嘴,萧莹一口唾沫吐了出来,恶狠狠的瞪着锦绣,“贱人,不过是个郡主也敢对本公主不敬,你腔子上有几颗脑袋够砍的。”
啪~!
她话音刚落,锦绣便秀出袖子里的皮鞭。
鞭子重重落地,一声脆响,便连宁氏和肖氏都不由得眉头一抖。
心里直呼,厉害!
真没看出来,表面温婉娴淑的永安郡主,居然是个厉害的角色。
这性子,她们喜欢。
啪!
皮鞭重重打在萧莹肩上,痛得她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头皮阵阵发麻,更是气愤咬牙瞪着面前人。
“你,你竟敢对本公主用刑,你不要命了吗!”
锦绣嘴角轻勾,再次使出勒子,连带着绕上红柱缠紧了萧莹的脖子,勒得她大气不敢出,张着嘴困难喘息。
宁氏和肖氏大惊失色,生怕永安郡主玩过了火,但又不好出言阻挠,暗暗的攥紧手里的帕子。
锦绣狠戾的看着萧莹如濒死的鱼般,困难求生,“当真以为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公主?也不想想自个的出身,不过是从妓子肚子里爬出来的种,你爹宠着你,才给你那般身份,可是忘了,这天下已经不是你爹做主。”
萧莹气极又咬不了牙,只瞪着双眼恶狠狠的剜着锦绣,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凭你也想从我魏瑶手里抢男人,本身,本郡主便不打算把你当回事,你且安安心心备嫁,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打本郡主的主意。怎的,当我贺府是千疮百孔的筛子不成,随随便便就能让你安排人潜入我府,找来几个氓流野汉欲想毁我名节,再让你试图上位?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宁氏和肖氏听闻此言,再度震惊得面面相觑。
再看向萧莹的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唾弃,真没想到,萧莹居然打着这种龌龊的主意,明明下月便要同梁伯府的世子完婚,眼下居然觊觎贺大人,她这是闹的啥手段!
角落里的心腹婆子一脸颓败的闭上老眼,她就知道主子自以为聪明的做为,迟早落得这般田地。
锦绣收回鞭子的同时,又在萧莹身上鞭出一条血淋淋的创口,疼得萧莹失色尖叫,大口的踹息怒骂,“贱人,你也不过是叛党之后,本公主看你是忘了,前阵子安国公府是如何落败,要不是皇兄见你可怜,看在皇姑的情份,真以为你还能享咱们皇室的尊容。”
啪!
这鞭抽出去的同时,鞭尾在萧莹脸上拉开一道血口。
萧莹疼痛之余大惊失色,她引以为傲的容貌在此刻尽毁,睚眦欲裂的要冲锦绣发难,奈何身子被麻绳束缚,“你敢毁我,我杀了你!”
“京中人人说你蠢,偏偏你还蠢而不自知,不说皇上追封我爹为定国公,凭我娘的身份,便是比你这蠢货高贵。想来,你爹也是看在你蠢,临死前为你谋得梁伯府的婚事,要知道,梁伯爷乃是皇上心腹,你居然看不出来这其中道理。”
“可笑你爹为你的筹谋,便是想让皇上看在梁伯府这层关系,给你这蠢货留条活路。你一个妓女肚子里爬出来的公主,是怎么谋得长公主的位份,全京中皆知,你不会以为同皇上有那么一丝血脉相连,便是这京中最尊贵的公主吧,该知道,我同皇上一样有多恨你爹。”
“至于你嘴里的安国公府,又是如何落败,本郡主比你更清楚。”锦绣说罢,松了松酸软的手腕,嗤笑道:“我魏瑶最喜欢的就是亲手刃仇人,你又自个送上门来,我哪有不接招的道理。”
此时此刻,脑子再转不过弯来的萧莹,似也想通其中的弯弯绕,头回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