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屏幕的雪花纹还在疯狂跳动,埃达尔的指关节重重砸在控制台边缘,金属表面应声凹下一小块。他盯着画面里那道敞开的应急门,耳麦里还残留着实验室里模糊的枪声,粗哑的嗓音像被火钳烫过般嘶吼:“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逃走了吗?”
站在旁边的护卫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没人敢接话。监控系统的线路似乎被脉冲弹波及,所有画面都陷入瘫痪,只有应急通道的热成像仪还在断断续续地闪烁——三个移动的红点正朝着城市边缘快速移动。
“谁开的门?!”埃达尔猛地转过身,军靴在地面踏出沉闷的响声。他的瞳孔因愤怒而收缩,肩章上的狼头徽章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我的命令是封锁所有出口,哪个蠢货敢违抗指令?”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监控画面突然恢复了一角。镜头里,亚诺正背对着门口,手指在控制台下方某个隐蔽按钮上快速按动。那扇刚刚敞开的应急门发出“嗡”的液压声,缓缓合拢的金属门板将追出来的护卫们死死挡在里面,密封条接触的瞬间迸出一串电火花。
埃达尔的拳头“砰”地砸在墙上,石灰簌簌落下:“有人帮了外来者逃跑!拉响最高警报,通知所有哨卡封锁全城!”他一把扯下耳麦扔在地上,塑胶外壳摔裂时还在发出刺啦的电流声。
实验室的自动门向两侧滑开,带着浓重硝烟味的空气涌进来。埃达尔大步流星地穿过走廊,靴底碾碎地上的玻璃碎片,发出刺耳的声响。亚诺正背对着他调试控制器,蓝色的数据流在屏幕上飞速滚动,听见脚步声时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是你!”埃达尔的声音像冰锥扎进寂静的房间,他指着亚诺的背影,指尖因用力而发白,“那扇门是你开的!只有你有权限操作应急系统!”
亚诺缓缓转过身,白大褂的袖口沾着些许灰尘,他下意识地将手背到身后,指缝间还残留着按钮上的金属凉意:“别傻了,年轻人。”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眼角的皱纹在紧张中挤成一团,“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他向前走了两步,刻意挺直佝偻的腰背,语气陡然加重:“你好像忘了,这里归我管。”指尖在控制台边缘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哒哒声,“我为什么要帮助敌人?毁掉自己经营了三十年的实验室?”
埃达尔皱起眉,亚诺的话像一块巨石投进他混乱的思绪。监控系统的权限确实牢牢攥在这个老头手里,而且他向来以谨慎着称,确实没理由冒这种风险。“不,但如果不是你……”他的声音弱了下去,目光扫过控制台下方那片可疑的阴影。
“如果?”亚诺突然提高了音量,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他原本想说“我是项目最高负责人”,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那三个外来者怀里,说不定就藏着他多年前偷偷备份的实验数据。“记好了你在和谁说话。”他猛地一拍桌子,数据流瞬间紊乱,“回去干你的活,队长!”
埃达尔的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指骨泛白。但军规里“服从上级”的条款像条锁链捆住了他的动作,最终只能咬牙转身:“那外来者怎么办?需要我们去追他们吗?”
“外来者?”亚诺愣了一下,手指在屏幕上胡乱点着,试图找回热成像画面。那些跳动的红点已经快要冲出城市边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对,对,让 b巡逻队准备好,带声波追踪器。”
“我要亲自指挥。”埃达尔毫不犹豫地打断他,手已经按在了通讯器上。
“不,队长,不行!”亚诺几乎是扑过去按住他的手腕,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控制台,带落了一叠文件,“我来带领巡逻队,你的权限不足以调用边界防御网的密码。”他的掌心全是冷汗,生怕对方看出自己在拖延时间。
城市外围的废弃管道里,铁锈味混着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杜瑶半蹲下身,用力将作家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对方的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每走一步都要深深喘息。“作家,求求你了,你必须试着往前走。”她的肩膀被压得生疼,却还是咬着牙加快速度,“前面就是通风口,出去就能到防护林带。”
作家的嘴唇发紫,虚弱地摇了摇头。之前在实验室吸入的烟雾让他肺部受损,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哮喘般的嘶鸣。
“请你尽力吧。”杜瑶转头看向身后,管道深处传来隐约的警笛声,她的声音发颤,“有什么迹象吗?”
沈涛从阴影里闪身出来,手里握着那把仅剩三发子弹的短枪。他的作战服被划破了一道口子,血珠正顺着小臂往下滴,滴在生锈的管道上晕开小小的红点:“还没有,但他们肯定还在跟着。”他侧耳听着远处的动静,警笛声似乎分成了两个方向,“埃达尔那家伙很可能兵分两路,我们得尽快找到隐藏的安全屋。”
话音刚落,管道顶部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三人瞬间屏住呼吸,看着一道手电筒光束从通风格栅的缝隙里照进来,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逃走了吗?”埃达尔通过监控问道。
“谁开的门?”埃达尔气愤的问道。
这时实验室里亚诺按了另一个按钮,门合上了,护卫们无法追赶。
“有人帮了外来者逃跑,拉响警报。”埃达尔看着监控立即吩咐道。
埃达尔进到实验室里,亚诺转身背对着控制器。
“是你!是你开的门!”埃达尔立即想到。
“别傻了,年轻人,我怎么会做这种事?”亚诺连忙说道。“你好像忘了,这里归我管。我为什么要做帮助敌人的事情呢?”
“不,但如果不是你做的……”埃达尔一时也认为他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