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看着她皱着眉、又惦记姐姐又放不下他的模样,忽然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啊,我陪你回去。”
乔铃儿猛地抬头,眼睛亮起来:“你真的愿意去?”她知道李莲花怕见旧人,怕提过去,肖紫衿更是和他牵扯最深的人。
“嗯,”李莲花点头,把多肉小苗塞进她手里,“你姐姐大婚,你该回去送嫁。至于肖紫衿……”他顿了顿,语气淡了些,“不过是见个故人,没什么好怕的。况且,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
出发回去的那天,乔铃儿特意给李莲花挑了件月白的长衫,衬得他眉眼更柔和,少了些江湖气,倒像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路上,她总忍不住问:“你真的不紧张?肖紫衿要是看见你,会不会……”
“不会,”李莲花打断她,从包袱里掏出块芝麻糖递给她,“他如今是乔家的准女婿,总不会在大婚前提旧事。再说,我是陪你回来的,又不是来和他争什么的。”
到了婚礼场地,乔婉娩一看见乔铃儿,就红着眼眶把她拉进怀里:“你这丫头,跑哪儿去了?这几年只敢给家里捎平安信,我还以为你……”话说到一半,看见站在身后的李莲花,声音忽然顿住,眼底满是惊讶。
乔铃儿连忙拉着姐姐的手,小声说:“姐,他是李莲花,我的……朋友,陪我回来给你送嫁的。”
乔婉娩看着李莲花,又看了看妹妹眼底藏不住的情意,忽然就懂了。她轻轻拍了拍乔铃儿的手,转头对李莲花温声道:“多谢李先生陪铃儿回来,快进屋坐吧。”
正说着,肖紫衿从屋里走出来,目光在李莲花身上停留许久,总觉得熟悉却又抓不住这丝感觉,直到乔铃儿拉着李莲花到乔婉娩的院子里去才作罢。
“你进去叙旧吧,我在外面守着。”李莲花懒散的坐在石桌旁。
乔铃儿攥着他的袖口没松,晃了晃胳膊,眼底带着点狡黠的笑:“守什么呀,院里又没坏人。你跟我一起进去,我阿姐炖了莲子羹,之前你说她炖的比我甜,正好再尝尝。”
李莲花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没忍住笑,指尖刮了下她的鼻尖:“就你鬼点子多。行,陪你进去,省得你一会儿又偷摸跑出来给我塞糖。”
进了屋,乔婉娩正坐在桌边剥莲子,见两人一起进来,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着往桌边让:“李先生也坐,刚炖好的羹,还热着。”她盛了两碗递过去,目光落在李莲花身上时,带着点试探,却没多问——她看得出,妹妹拉着他的手时,指尖都透着踏实,这就够了。
乔铃儿捧着碗,喝了两口就皱起眉:“阿姐,你这次糖放少了,没上次甜。”
乔婉娩无奈点了点她的额头:“就你嘴刁,知道你爱吃甜,特意多放了半勺,还嫌少。”说着,又看向李莲花,“李先生觉得呢?”
李莲花刚舀了一勺,闻言抬眼,笑着说:“挺好,甜而不腻,比小铃铛上次炖糊的强多了。”
“李莲花!”乔铃儿瞪他一眼,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脸颊却悄悄泛红——她上次炖莲子羹时走神,忘了看火,确实炖糊了小半锅,还是他笑着全喝了,说“糊的也有烟火气”。
乔婉娩听到那个熟悉的称呼,玉手顿了顿,眼底的笑意深了些。
院里的桂花不知何时开了,风一吹,细碎的花瓣落在石桌上,也飘进屋里。乔铃儿喝着羹,忽然抬头问:“阿姐,你真的要嫁给肖紫衿那家伙吗?”
乔婉娩正用银勺拨着碗里的莲子,闻言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妹妹,眼底盛着细碎的桂花影,语气比温水还软:“怎么叫‘那家伙’?往后要喊姐夫的。”
乔铃儿撇撇嘴,把碗往桌上一放,“反正我就是觉得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