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现在就出发去郊外,她要亲眼见到她的容安!
出门之前,容母回了趟自己的屋子,换了身外出的衣服。
换衣服收拾的动静,把熟睡的容父给吵醒了。
起来看到自家夫人,半夜穿戴整齐要出门的模样。
容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是自己在做梦,还没睡醒呢。
可睁开眼一看,这就是真的。
再往外一看,没错啊,天还黑的很呢。
要等天亮,起码还得要两三个时辰呢。
“娘子,你这是要去干嘛啊?大半夜的,难不成是家里头出什么急事了?”
容母急起来,都忘了容父还在家里头了。
看到他还穿着睡衣,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容母赶忙催促道:“你也快些换衣服,我等你一道出门去。”
“等咱们出了家门,上了马车到路上了,我再跟你说具体的事儿。”
容父这一听,心里就觉得不妙。
外面的事情,一向夫人都不怎么过问的。
夫人这几天一直说她眼皮跳,担心容安。
想亲自去郊外看看容安,都被容父以孩子想要自己静养的理由给挡回来了。
夫人这大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起来穿戴整齐要出去,除了想去郊外看容安,容父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这如何能行?
一到郊外的庄子上不就穿帮了。
容父只能靠换衣服来拖延时间,一边探听容母的口风,看是不是如自己所想的一致。
“娘子啊,我这换衣服也要时间。你就在旁边将发生了什么事,说给我听好了。”
“说不定,我这还能帮你想想其他更好的办法呢?”
“你这不说发生了什么事儿,我这心里啊七上八下的,难受得慌。”
容母原本是不打算这么早告诉容父,自己要去郊外的庄子上看女儿的。
毕竟,她之前说了那么多次,自己想要去看看女儿,都被容父拦了下来。
可听到容父说他的心里难受,容母想到孩子可能真出事了,心里也难受。
一时心软,将自己今晚上的心悸告诉了容父。
并且怕容父再次以各种理由劝阻自己,容母这次坚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反正我今儿个晚上是睡不着了。你要是不跟我去郊外,我就自己让下人驾着马车送我去。反正今日我没见到女儿,我是不会回家了的。”
看到容父听到自己要去看女儿,立马变得一脸苦相的模样,容母就知道这人又要劝自己了。
“你也不用再想什么说法来劝我了。我今儿个,就是横竖都要见到容安。”
“我必须要亲眼见到我的安儿,我才能放心。夫君,你就不要再阻拦我了。”
说着说着,容母突然猜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难不成……你这几天一直阻拦我去看安儿,是因为安儿她,早就出事了?所以你一直不敢告诉我?”
这么一想,容母觉得自己的想法恐怕是真的。
不然,怎么解释容父一直不让自己去郊外看女儿的原因?
恐怕,女儿的“尸体”此刻就停在郊外的庄子上。
容母一下悲从心来,眼前一黑,身子就直直地往身后倒去。
好在旁边的服侍的丫鬟们手脚灵活,立马冲上前去,将倒下的容母的身子用自己的身躯垫在地上,接住了主子。
旁边晚一步发现的丫鬟们,连忙凑过来,将容夫人扶起来,放到床榻上。
容父被容母的猜测惊到了,还没来得及反驳容夫人的猜测呢。
就看到夫人的身子倒下了,紧接着丫鬟们动了。
他慌乱之间,想上前去插手,都找不到空位。
只好作罢,等丫鬟们把人抬到了床上,他才找到位置,坐在了床边。
家中因为常年有病号,所以前院那边是住着一位大夫的。
容父吩咐了一声,就有门外的小厮去叫大夫去了。
大夫的诊断是,夫人悲伤过度,导致一时气息不稳。
连夜给夫人扎了针,又灌下去了一碗汤药。
折腾到天光大亮的时候,容母才悠悠转醒了过来。
容母看着面色憔悴的夫君,眼泪无声就流了下来。
她还是认为夫君瞒着自己的事情,肯定就是女儿已经不在世上了。
容父再也忍不住了,怕自家娘子再胡思乱想下去,身子都要彻底搞坏了。
大夫都说了,再这样天天忧思过重下去,夫人的身体是会垮掉的。
纠结再三,容父为了自家夫人的身体问题,也只好跟场上的病人坦白了容安已经离开京襄城的事实。
并且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给容母讲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