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束余越想,越觉得害怕。
如果安晚晚和安熙真是那样贪生怕死的人,那他和容安怕是真要死在这些贼人手里了。
可是,就算是真的被丢下了,他又能怎么办呢?
这种时候,束余真的很痛恨自己怎么当初没有学一点儿功夫。
为什么没有听自己的爹爹的话,和大哥二哥一起学点防身术。
这样,他也不至于在遇到这种危险时刻的时候,想不到一个可以自救和救容安的办法,只能带着容安一起在马车上等死。
容伯父要是知道他把女儿交代给她照顾的结局是这样,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怎么办啊?他真不想死啊!
虽说和容安一起死听起来没那么吓人,可他更想和容安一起好好活着啊!
呜呜呜!
他终究还是没能和容安一起,看一眼都城的繁华热闹,就要死去了吗?
他真的好不甘心啊!
容安也听到了束余胡言乱语的推测,但她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安家两兄妹会是临阵脱逃的人。
她用眼神四处张望,企图找寻安晚晚和安熙的身影。
可入目之处,只能看到正面离他们越来越近、举着冒着摄人寒光的大刀的土匪贼人们。
“哥哥、姐姐,你们在干什么啊?外面好吵啊!是出什么事了吗?”
身后的车厢里,有一道熟悉的小姑娘的声音传来。
“小小!”
束余回身望去,安小小正坐在车厢的角落里揉着眼睛。
意识到安小小孩被留在马车上,束余的脸上露出喜色。
那两人的亲妹妹还在马车上呢!
应该不会是将他们丢下不管了。
但转眼又想到什么,脸上的喜色一淡。
出于谨慎,束余满脸认真地问出了两个问题。
“你和安熙、安晚晚,是亲兄妹、亲姐妹吗?”
“那种,同一个爹,同一个妈生出来的那种血浓于水的亲兄妹、亲姐妹吗?”
容安无语地往后瞥了一眼束余。
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都到这种紧要关头了,八卦这种问题能有什么用啊?
眼看着土匪就只距离他们不到十步之遥了!
安小小正要回答的时候,就听到马车外传来了刀剑碰撞的打斗声。
……
与此同时,在京襄城内,容家。
容母这两天都一直右眼皮跳,整个人睡也睡不好。
容父说她就是这段时间太忧心女儿的事情了,所以才会这样。
还让大夫给她开了安神的药给她喝。
安神药倒是有点作用,她白日里喝了一碗下去,躺在床上,没过半个时辰就有了睡意。
只是,白日里睡了,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
脑子里一直在胡思乱想,右眼皮又开始跳的厉害了。
身旁的容父已经陷入了熟睡。
容母实在是想容安了,索性半夜爬起来穿好衣服。
让丫鬟帮她打着灯笼,到了容安住的院子里逛了逛。
越逛心里就越是想念,只是容安远在“郊外”,无法见到。
容母只好转头去到自己小儿子的居住的院子里,代以解思念容安之苦。
看到小儿子那酣睡的模样,容母的心里终于是找到了几分踏实。
坐在床前看了一会儿儿子的睡颜,容母也不想回去自己的院子了。
让丫鬟给她取来了针线,点了根蜡烛就坐在床前,帮小儿子缝起了白日里疯玩弄破的外衣袍。
只是做针线活做的好好地,容母突然感到自己心里传来一阵没来由的心惊胆颤。
晃神之间,食指也被针刺出了血。
容母突然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她的孩子出事了!
确定不是在自己眼前熟睡的儿子出事。
那就必定是容安出事了。
一想到容安的病,容母的心里瞬间慌张的不行。
她害怕刚才的心慌,是因为母女之间的最后一点姻缘断了……
要是她的女儿就这样独自一人,死在郊外的庄子里。
容母一想,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揪紧了,疼的厉害。
不行,她等不到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