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扑天雕李应和飞天虎扈成走后,小圣太岁云龙朝着门口轻哼一声,随即又看向诸将笑道:
“现在碍眼的、出工不出力的都走了,诸位将军也都可以畅所欲言了!”
此言一出,半晌儿无人说话!
云龙见状,当下又看向旁边一直沉默寡言的狂刀风会,笑道:
“二叔自打回来以后,就一言不发!
莫非真被那梁山贼人吓破胆子了?”
一听这话,风会登时摇头笑道:
“你家二叔我素来人称风大胆子,甚么时候被人吓住过?
虽说我被那白衣魔君王伦打落马下,但他却没有打散我的战意!”
“既如此,那二叔为何却不说话?”云龙犹疑道。
风会抬眼看了众人一番,随即笑道:
“我刚刚没说话,其实是一直在想如何破贼!
通过这几日与梁山群贼对峙,诸位想必也都看得明白了!
若是再继续厮斗下去,我官军最后落败,已是在所难免!
事已至此,凭我等的实力,纵使再如何抵抗,都不会是王伦一伙的对手!……”
正说着,忽听双鞭呼延灼冷哼一声:
“怎地?听风会庄主的意思,莫非也同那李应、扈成等人一样,起了退却之意?
云天彪总管是你的结义兄长,如今他被梁山贼人拿住,你风会焉能不救?
就算你冷血无情,莫忘了还有朝廷的军令在!
此战未到最后,风会庄主若敢临阵脱逃,只怕日后少不得要被海捕通缉!”
风会闻言,不禁摇头呵呵笑道:
“呵呵!呼延将军这是在训诫我吗?
这几日与梁山对峙,便连宣赞、郝思文二位将军都上阵了三五回!
你呼延灼不过才上阵了一回,并且只与那艾叶豹子狄雷斗战的不分胜负!
俺倒想问问你,有甚资格来与我说教?
你若是真这般战意昂然,刚刚王伦一伙在时,你就当与那厮们血战到底才是!
没得在此,当那马后炮……”
“啊呀个呸!”呼延灼怒道:
“风会庄主你妄称好汉,端是不晓事!
前番我等与王伦一伙为何停战,你不知道吗?
那时候,本将要是与云龙公子喝令大军一发涌杀!
此时你风会焉能回的来?
哼!早知本将和云龙公子的一腔好心,都被你当了驴肝肺!
倒不如索性让王伦那厮们将你擒捉回去!”
风会一听,当下也怒道:“呼延灼!
莫要以为你出身将门,你家庄主就怕你!
俺承认不是王伦寨主的对手,但对你呼延灼,尚不放在心上!
你若是非要在我面前耍官威,那说不得,咱们须做过一场!”
“哼!怕你不成!”
呼延灼吹胡子瞪眼的叫道!
眼见二人吵的越发激烈,云龙当下忙起身喝道:
“好啦!都给我住口!
我等眼下的敌人对手,是王伦那厮和梁山群贼!
此时贼人未灭,你俩却吵的不可开交,成何体统!
呼延将军且先坐下,听二叔把话说完!”
言罢,又朝着风会说道:
“依着我对二叔的了解,你刚刚的话,定非是要打退堂鼓撤军,也绝非想打击诸将的士气!
请二叔暂息怒火,把话说完吧!”
风会轻笑道:“我不过就是个粗莽汉子,又没有军职在身!
大不了我回风云庄,继续做我的逍遥庄主就是了!
贤侄想要破贼妙计,何不去问问呼延将军!
他毕竟是将门出身,想必定有妙计在胸!”
一听这话,云龙哪里不知道,风会心里余怒未消!
当下陪着笑脸道:“二叔是响当当的好汉!
在我心里,你就同父帅一般光明磊落,义气豪爽!
今日小侄却是遇着难处了!
还请二叔休要再使性子,且助我度过此劫!”
风会把眼瞥了呼延灼一下,随即笑道:
“俺刚刚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凭我等在场众人的本事,就算尚有数万兵马涌随,也断难是梁山群贼的对手!
诸位身怀朝廷军令,并且个个对朝廷忠心耿耿,既不能擅自撤军,也不愿归顺群贼!
如此一来,那就唯有一条路可走!”
“哈哈!我就知道,二叔定是已经有了妙计!”云龙突然大笑道:
“请二叔快些教我,只要能戮灭梁山贼人,二叔就是首功!”
风会笑道:“其实也算不上是甚么妙计,无非就是再请援军罢了!”
一听这话,云龙尚未接茬儿,就听呼延灼冷笑道:
“嗯!风会庄主这个主意,端得高明!
不过小将军再请人时,最好是能知根知底!
否则,若是再请得如金镗将召忻、镜面女高粱那样的人来,一旦阵前投敌,那就不是替我等请援军,而是替梁山群贼请援军啦!”
在场诸将皆知道,召忻、高粱夫妇正是风会请来的!
一听呼延灼这话,哪里不知还是在说风会识人不明!
风会自是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当下也冷笑道:
“俺承认,没有想到召忻、高粱,会直接在阵前投敌!
所幸没有造成官军甚么损失,俺这心里倒也不是很难受!
如此也好,贤侄再请援军时,可让呼延将军把关,或是直接让呼延将军相请!
俺相信,就凭呼延将军将门世家出身,他相熟的猛将必然不少,个个定是能知根知底儿!”
一听这话,呼延灼嘴上自是不肯掉了威风,当下冷哼一声道:
“哼!风会庄主既然这般说了,那本将就且与小将军提说几人!
先有沧州兵马都监邓宗弼和东光兵马都监辛丛忠,同样出身将门,皆非常人!
邓宗弼使一对雌雄宝剑,辛从忠使一柄丈八蛇矛,都身俱万夫不当之勇!
又有河北开州兵马统制张应雷,广平府总管陶震霆!
他两个是姑表弟兄!
那张统制擅使一柄偃月赤铜刘,重五十斤!
陶总管除了擅使两柄三十斤的枣瓜锤外,还擅使鎏金火铳打人,百发百中!
他二人也都是武艺高强,拔山举鼎的英雄!
若得这四位前来襄助,想必破贼不难!”
“邓辛张陶四将的威名,我也略有耳闻!”云龙点头道:
“只不过,他四人皆在各自军州挂职!
没有朝廷调令,呼延将军可有把握将人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