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袭上脑的优越感让谢衍爽到了，但好在他还记得两人正在纠结的大事。
若要掌握在魔头面前的主动权，最好的办法便是摆脱对方给出的思维定式。
也就是……
后发制人！
“或许我不能理解，但我也很想知道，那要如何……你才愿意学习？”
他同她对视，似乎在这一瞬间又是如此渴望看见她。
“又是什么……对你来说才算有意义？”
他很聪明地绕开了学习于她来说有什么用的反问陷阱。
转而选择了最一劳永逸的方法。
有意义？
这似乎是个不适合他们当前的关系应该探讨的。
不过虞初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因为她分明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她早已在一开始给出了答案。
于是她一如既往弯起唇角，那双凤眸微扬，依旧如斯潇洒睥睨。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那对我来说就有意义。”
她轻声，笑看他。
谢衍没有动作，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好半晌后，他才轻吸一口气！
卧槽……
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
左胸口跳得厉害，大脑有一霎那宕机！
这一刻，好像种种前情都有了逻辑……
“这是你的愿望吗？”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那对我来说就有意义。”
可以、可以这么理解吗？
该死。
这魔头怎么这么会撩？
我的愿望=对她有意义？
四舍五入一下……
我=她的意义！
他的神思游移，拆解完她话里的意思。忍不住移开了视线，狼狈地不得不承认……
他可耻地心动了！
可恶，到底是谁攻略谁啊？
她……
她原来一直是这个意思吗？
那干嘛还要一直和他对着干？
很好玩吗？
不等等……！
难道这是这个魔头独特的方式？
谢衍忍不住想了想，觉得……
还真特么的独特啊！
要不是这家伙是他的任务目标。
他怎么可能知道她是这个意思？
另一厢的系统看着羊毛脸上可疑的绯红怀疑统生:
“是宿主表达的不清楚吗？我怎么感觉羊毛误会了呢？”
虞初也不懂，“误会什么？”
她看了谢衍好几眼，后者撇过脸，并不愿同她对视。
虞初:？
系统，“不知道啊，难道宿主说了什么令他生气的话？脸都气红了？”
虞初不满，“我都为了实现他的愿望决定学习他生气什么？”
系统拆穿自家宿主，“宿主你说的这么好听也掩盖不了你想要通过实现羊毛的愿望来收集功德！哼哼，宿主骗不到我！”
虞初不在意，“骗到他不就得了。”
系统:……
这是个真魔头啊！
尽管谢衍的反应完全在她意料之外，但虞初显然不愿放弃这个收集功德的好机会。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已然平复好心情的谢衍突然转过脸，正视着她。
“你认真的？”
虞初:……
系统不满发声，“当然是真的啊！宿主为了功德那可是连两层楼高的妖兽都能硬刚的呢。羊毛怎么可以质疑宿主呢？宿主宿主你说对不对？”
虞初:……
她笑着点了点头，自然是认真的，毕竟那可是功德啊。
谢衍不放心，“你再亲口说一遍。”
虞初不理解，但她同情脑子不好的羊毛。
“嗯，我是认真的。”
这下他满意了，愉快敲定了接下来的补习计划，还要求虞初。
“你既然是认真的，那以后不许对别人这么说！”
虞初，“他凭什么？”
系统，“对啊，凭什么！凭他是羊毛吗？欸对欸，宿主那是羊毛欸！要不，反正咱们口头答应了也没事，羊毛也不知道啊……”
虞初忍不住反驳，“我有道德。”
她扭过头对谢衍承诺，“好”
系统:……？
你的道德呢？
谢衍并不知道眼前的魔头没有道德，显然被虞初这句好哄得开心。
他起身，看向虞初:
“既然你答应了要补习，那就需要一份合理的时间规划。”
他没有帮人补习过，不过想来应该也不会太难。再说他可是不学习都能当学霸的料，不就是补习吗？小菜一碟！
“不过我身上也没有带资料……”他顿了顿，想到了自己低的可怜的好感，“要不，去我家？”
系统，“宿主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虞初，“凭什么？”
系统，“宿主上一个话题已经过了啊啊啊！……不是羊毛他什么身份啊？竟敢叫我宿主去他家，他凭什么啊？”
虞初附和，“他凭什么啊？”
系统:……
见虞初一时没说话，谢衍有点紧张。
“我、我的意思是，我回去整理资料，刚好你也可以去看看韭菜……”
说完他就不爽了，不是？他在紧张个毛线啊！
他只是单纯想制定计划啊！
顺带……刷个好感
想来他这个理由好歹站得住脚，虞初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好”
他愣了愣，旋即忍不住扬起嘴角。
即将带着人离开时，虞初冷不丁开口:
“你付钱了吗？”
谢衍:……
忍住，不能骂……
“……等我一会儿”
谢衍去付钱的空档，系统忍不住出声，“宿主为何要叫羊毛去付钱啊？宿主不要功德了吗？”
虞初收回视线，“我只是说说而已，谁知道他怎么就去了。”
系统，“不对劲……”
虞初闻言思索，“没骗到他？”
系统震惊，“宿主这个好像比较严重吧！如果真没骗到羊毛，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虞初丝毫不慌，“再骗一次”
系统:……？
不仅没道德你还丧心病狂！
-
二十分钟后，谢衍家。
谢衍也是个穷逼，现实意义上的。
毕竟他常年靠着成绩霸榜清远一高的奖学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并非穷到发指。
虞初对这个地方并不算完全陌生，毕竟上一次的功德也不是白加的。
随着谢衍走进单元楼，这是栋旧式单元楼，并未配备电梯。隐没入昏暗的楼梯间内，是时好时坏的响应灯。
她踩在并看不清底细的楼道，谢衍怕她摔着在身后提醒。
不过虞初表示这点难不倒她，“如果他要是摔了我接住了他……”
系统，“宿主不要有这种想法啊啊！这是羊毛的地盘啊，万一宿主要是推了他就会被戳破是好人的谎言吧？”
虞初不赞同，“我只是想想，又没有真的要推他。怎么就是谎言了？我是好人。”
系统:……
“到了。”
在安全爬过六层楼后，谢衍终于开腔，走上了前掏钥匙开门。
虞初算是第一次如此正式来他家，谢衍是确定的，只是这看起来……？
大魔头一脸坦然，甚至比他在他自己家还要自在。
这到底是谁家？
谢衍瞧了一眼已然在沙发上寻了好姿势躺下的虞初，扬声:
“韭菜！”
“喵~”
细弱的猫叫声传入耳中，虞初动了动，她偏过头。
一小团毛绒正从她右手旁的抱枕后钻了出来，冲着站着唤它的谢衍轻声叫唤。
虞初没动，“我觉得还是功德猫更好听些。”
系统:……
谢衍看着无动于衷的虞初，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间。
他确实需要先制定补习计划，至于魔头……
应该不会和韭菜打起来吧？
他又想了想虞初那性子，觉得她和他打起来的可能性还要大些！
嗯……
他垂下眼帘，想到了对方的承诺。
忍不住又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