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道士,居然忽悠我!”
吕洞宾虽然不知道蝌蚪所寓意为何,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拍案而起,急匆匆的要跟着张正道去。
“哎呀,道长,还没给钱呢?”
店小二急忙拦住了吕洞宾。
吕洞宾懵逼:“给什么钱?”
店小二:“给饭钱啊!”
吕洞宾说道:“我只喝了酒,给什么饭钱?”
店小二一听,来劲儿了,挽起袖子:“掌柜的,这里有个人吃饭不给钱,打算赖账。”
顿时店里就不知道从哪里长出来一茬人,围拢了过来,都挽起袖子了。
还有人手里提着板凳,有人手里拿着菜刀。
掌柜的老头说道:“道士,吃饭还是要给钱的。”
吕洞宾说道:“不是我吃的,是刚才那个走了的道士吃的,所以不应该我给钱,我不过是来找他说话的。”
掌柜的说道:“你喝没喝?”
吕洞宾一想:“喝了。”
掌柜的:“你吃了没?”
吕洞宾:“没吃!所以不应该我给钱。”
掌柜的大笑:“既然你喝了,那就给喝的钱。”
吕洞宾硬着头皮说道:“那喝了给多少钱?”
掌柜的说道:“一共五两银子。”
吕洞宾顿时就跳了起来,骂道:“我见你是老头子,也就憋着没骂你,喝点酒居然要五两银子,你家的就这么值钱?那这里一共多少钱?山珍海味吗?”
掌柜的说道:“这一桌一共五两银子。”
吕洞宾:……
“你是说酒五两银子,然后整个酒菜加起来一共五两银子?菜钱呢?菜不要钱?”这是什么神仙算法?
掌柜的点点头:“我们是买酒送菜,菜是搭头,白送!”
吕洞宾就挽起袖子,摸出了五两银子,然后说道:“好好好,这样吧,我也买五两银子的酒,将你们店里最好的菜给我上上来。”
掌柜的说道:“这不能够。上次的买酒送菜,只限于走了的那个道长,如果你要买酒的话,酒是酒钱,菜是菜钱。”
吕洞宾气愤愤的离开了。
只不过出来之后,却再难寻找到张正道的身影。
至夜。
圆月当空,星稀鸟遁,风轻云薄。
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了一个画楼的院子里,隐匿在黑暗之中。即便是再敏感的虫儿,也感觉不到人的存在。
院子里,亭台中,石桌前。
一盏淡酒,两个闲人,三碟小菜。
“妈妈——”
白衣裙的女子看着老鸨子说了一声。
“那道人我觉得并不是凡人,从他的言行举止,还有他所谓的熬战之法,那都是一等一的功夫,我感觉自己修为精进了不少。这不过是一次一天的时间。”
白牡丹举起酒盏,轻轻的喝了一口,眼睛有些迷离。
老鸨子:“姑娘,男人都是没良心的。”
那隐在黑暗中的人,牙齿都要咬碎了,拿剑的手都在抖动。
果然是那道人得逞了。
都特么的鏖战之法都出来了,脑子里的画面忽然变得更加的丰富多彩起来。忽然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忍住!
且听听白牡丹如何说那个道人。
不过他还是有些鄙视那个道人的,欺骗白牡丹,什么熬战之法,不过是一些骗人的小把戏而已。
按照自己的推测,应该是邪道的采阴补阳的龌龊手段而已。
等会儿将白牡丹掳走之后,一定要给她说明白。
道人和道人是不同的。
譬如自己就是神仙,那道人不过是邪道而已。
又听那白牡丹继续说道:“那道人说什么‘阴阳轮转似磨盘,坎离交媾炼金丹。
采得日精月华满,海底回风过三关。抽铅添汞颠倒用,水火既济坎离全。待到三花聚顶日,五气朝元见本原’这些我也听不太懂啊!”
老鸨子仿佛死了一样,一声不吭。
一只手撑着下巴,头一点一点的,瞌睡都打的哈喇子沿着嘴角流在了桌子上,滴答滴答的顺着落在地上。
白牡丹就气得骂了一句:“死蛤蟆精,一点都不给我分担分担,听我说几句话也行啊!”
那老鸨子被惊醒了,听闻白牡丹的话,就苦着脸说道:“姑娘啊,你都在这里说了一整天了,我实在是瞌睡了,要不咱先睡觉……明天接着说?”
白牡丹只好叹气:“好吧,那就明天吧!”
两人说着,起身,喊了丫头将这些酒菜都收起来,老鸨子亲自送白牡丹到了房间,看她着实的睡下了,这才放心。
“遭瘟砍头的死道士,有钱了不起啊?白白便宜了你了。”
一边骂,老鸨子一边就转身,转了过头,去了买房去了。
刚才酒菜吃的有些冒了风,肚子不太舒服起来。
着实急得很,就着急忙慌来不及去茅房,在这阴暗处的树丛里,解开就蹲下来。
随着一连串的“稀里哗啦”的冒泡声和通气的声音,还有急速噗噗的声音,一股恶臭从地面直冲顶门。
黑暗中的那个影子怒发冲冠,差点就要提着剑一剑捅过去。
老子是真仙,老子是真仙,老子是真仙!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之后,情绪缓缓的平息下来,随手轻轻的一拨,顿时一股清风刮了过来,将污秽之气吹得干干净净。
那老鸨子正爽快呢,忽然屁股一凉,一股风吹过,差点吹得稀碎的沫沫划过大腿,不由得骂了一声:“哪个鬼脑壳,吹什么风呢!”
急匆匆的从旁边采了几片叶子,胡乱的擦了擦,提着裤子走了。
摘叶子的时候,那隐藏的人使了个坏,软叶子变成了硬叶子,刮得起了口子。
走一步,扭动一下,走一步,扭动一下。
一路上骂骂咧咧的。
终于出了口恶气了。
小心翼翼的跳出来,然后整个人就像是一片叶子一样的贴在屋檐上,然后解开了瓦片,往里面看过去。
白牡丹已经睡下了。
美人睡觉,犹如海棠春睡一样,当真是赏心悦目啊,只是可恨那道人居然捷足先登了,还用了那劳什子的鏖战之法。
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能够承受得住吗?
不行,不行,得现在就将这白牡丹掳走,不能再让她抛头露面了,不然那些有钱有势,或者是有些修为的人,只要看到她,都会觉得她就是最好的鼎炉。
当即就要破瓦而入。
一道光华倏地从月下而来。
若是没有月华的话,甚至连那一溜儿的光都没有。
术法催动的剑气。
“不好!”
黑影急忙一个翻身,倒飞了出去,随即手中长剑祭出,双指并剑,朝着那剑光而来的方向,呵斥一声:“去——”
那把剑顿时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黑暗中飞去。
真犹如“飞剑取人头”的神仙之术。
随后那把剑忽然就从黑暗中飞出来,随后另一把剑紧随自己的那个剑在空中互相攻伐,两把剑在月下,犹如剑舞一般,你来我往。
随后一个青衣书生从黑暗中飞了出来,落在了屋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落在院子里的黑影冷笑。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吕洞宾吕兄啊,这神仙不当,半夜偷偷摸摸的当起了贼啊,这真是大开眼界!”
吕洞宾怒道:“若不是因为你,牡丹仙子如何遭此大劫?”
火龙先生也大笑:“吕洞宾啊吕洞宾,你也太自负了吧?怎么白牡丹落入你这个人的手里,便是得偿所愿,落入别人手里便是遭了劫难?”
吕洞宾冷哼一声:“我乃是纯阳真仙,便是天上的各路星君、四值功曹、三官大帝见了,也会见个礼,跟着我难道不比一个野道人要强吗?”
火龙先生觉得也是这个道理,没有搭话。
吕洞宾见他说不出话来,就继续说道:“所以……这白牡丹遭了那道人的毒手,难道不是大劫吗?”
他有他的自负,虽然现在他的修为还没有到最高深之处,但只要白牡丹到手,修为一定是一日千里,到时候也不怕这个火龙先生了。
想到这里,心中越发的火热。
哪怕白牡丹现在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效果差点不要紧,先解决从无到有,再解决从有到精,循序渐进。
这时候就听到一声娇斥的声音。
“放屁,放屁,你这个狗道士,胡说八道。”
两人循声望去,却见到白牡丹听到了动静,冲出了房间,对着大放厥词的吕洞宾愤怒的骂了起来。
吕洞宾看见白牡丹出来,心里高兴,听她骂几句也没什么,关键是怎么掳走她。
白牡丹怒道:“你这个道士,好不讲理,你怎么就以为我不愿意跟着那道人而只愿意跟你?若是这样,我昨晚就跟了你了,还用等今天?”
吕洞宾一愣,也是啊!
“你愿不愿意不要紧,关键是我愿意,跟着我有你的好处,也是你的缘法。”
“呸!”白牡丹二话不说,先吐一口口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