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示意战友们做好战斗准备,一个眼神、一个手势,战友们便心领神会。几个人迅速分散开来,呈扇形包抄过去,手中的武器都已经上膛,随时准备开火。当他们猛地踹开门时,一群敌人正慌乱地准备反击,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和慌乱,有的还在手忙脚乱地装填弹药。林泰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子弹如同雨点般射向敌人,枪口的火光一闪一闪。战友们也纷纷开火,一时间,房间里枪声大作,硝烟弥漫。敌人在猛烈的攻击下,很快便倒下了一片,他们的身体在地上扭曲着,鲜血在地面上蔓延开来。剩下的几个则四处逃窜,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乱撞。林泰追着一个敌人,边跑边开枪,终于将其击毙。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清理完了一个又一个房间。当清理到最后一个房间时,危险悄然降临。
林泰全神贯注地推开门,门轴发出 “嘎吱” 的声响。
突然,一颗流弹从黑暗中飞来,那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狠狠地擦过他的大腿。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手中的枪也差点掉落。他低头看了看受伤的大腿,鲜血正不断地涌出,像小溪一样流淌,很快就染红了裤腿。他强忍着大腿传来的剧痛,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知道必须尽快止血,否则会有生命危险。他迅速从急救包里取出一条止血带。他的双手因为失血和紧张而微微颤抖,但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的动作依旧熟练而果断。他将止血带紧紧地缠绕在大腿伤口上方,每一次拉扯都让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他咬牙坚持着,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直到鲜血的流速明显减缓。
看着逐渐被血染红的止血带,林泰心中闪过一丝担忧,他想到自己的伤势可能会影响接下来的任务,也担心会拖累战友。
但很快他就将这份情绪抛到脑后。
任务还未完成,前哨站的地下室可能还潜藏着敌人和未知的危险,他不能因为这点伤痛而停下脚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因为疼痛而有些涣散的注意力重新集中起来,对着身旁的战友们喊道:“兄弟们,走,去地下室!”
他的声音虽然因为疼痛而有些沙哑,但依旧坚定有力,那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战友们围拢过来,张冲拍了拍林泰的肩膀,说道:“队长,你撑住,我们一起把地下室搞定。”
蒋小鱼的眼神里满是关切,说道:“队长,你伤成这样,要不先休息?” 林泰摇了摇头,说道:“别废话了,时间紧迫。” 战友们眼神中既有对林泰伤势的关切,也有对接下来任务的坚决。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跟随着林泰朝着地下室的入口走去。地下室的门紧闭着,门上的铁锈斑斑,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仿佛里面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危险。林泰小心翼翼地靠近,将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努力地倾听着里面的动静。除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什么也没听到。他缓缓伸出手,那只手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握住门把手,轻轻一转,门 “吱呀” 一声缓缓打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让人闻了直犯恶心。
林泰端着枪,第一个走进地下室。里面光线昏暗,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透过头顶的通风口射进来,像是一道道金色的丝线,勉强照亮了周围的轮廓。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努力适应着,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视线更清晰一些。他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地下室空间很大,堆放着各种各样的杂物,有破旧的箱子、生锈的工具,还有一些不知用途的机器。
他和战友们呈扇形散开,一步步向前摸索着,脚步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突然,走在前面的小李轻声喊道:“队长,这儿有情况!” 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和兴奋。林泰迅速赶过去,只见眼前堆满了敌军没来得及带走的弹药。
一箱箱的子弹、手雷整齐地摆放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那些弹药箱上还印着敌军的标志,显得格外刺眼。
这些弹药数量惊人,如果被敌人重新利用,将会对己方防线造成巨大的威胁。林泰的心中既感到庆幸,庆幸自己和战友们及时发现并控制住了这批弹药,避免了更大的危险;又有些担忧,担忧的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隐藏的危险,不知道地下室里是否还有敌人的埋伏。
继续往里走,他们又发现了半箱军用口粮。打开箱子,里面是压缩饼干、罐头等食物。
在经历了连日的战斗和物资匮乏后,这些口粮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刚占领前哨站还不到两小时,原本短暂的平静就被一阵刺耳的呼啸声无情打破。
林泰心中暗叫不好,抬眼望去,只见敌军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开始了疯狂的反扑。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上,写满了夺回前哨站的急切与凶狠。
炮弹接连不断地落在院子里,每一次爆炸都像是大地在发出痛苦的咆哮。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地面都为之颤抖,墙灰簌簌落下,如同下了一场细雪,弥漫在空气中,呛得人喉咙发痒、眼睛生疼。原本就破败的前哨站在这猛烈的炮火下,愈发摇摇欲坠,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林泰守在二楼窗口,眼神冷峻得如同寒冬的坚冰。他清楚敌军的火箭筒手是个巨大的威胁,那些呼啸而出的火箭弹能轻易摧毁己方的防御工事,给战友们带来灭顶之灾。所以,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搜寻敌军火箭筒手的身影上。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步枪,手指如同钢铸一般稳稳地搭在扳机上。汗水不断地从额头滚落,滴在脸颊上,他却无暇去擦。
每一次透过瞄准镜捕捉到敌军火箭筒手的瞬间,他的眼神都会陡然一凝,全身的肌肉也随之紧绷,仿佛一尊蓄势待发的雕像。
“砰!” 一声枪响,子弹呼啸着飞了出去,精准地击中了一个正准备发射火箭弹的敌军火箭筒手。
那家伙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火箭筒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骨头一般,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但敌军的火箭筒手源源不断,一个倒下,又有新的冲上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泰已经记不清自己开了多少枪。他只感觉手中的枪管越来越烫,烫得几乎要灼伤他的手掌。
很快,枪管开始冒烟,那股刺鼻的硝烟味更加浓烈了。他知道,这枪管已经到了极限,再继续射击,很可能会出现故障,甚至危及自己的生命。
林泰咬了咬牙,迅速放下手中冒烟的步枪,伸手抓起旁边的备用枪。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这一系列操作已经在无数次的训练和实战中成为了本能。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因为长时间高度紧张而有些疲惫的神经重新振奋起来。
再次透过瞄准镜,他又锁定了一个敌军火箭筒手。这个家伙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不断地变换着位置,还时不时地躲在掩体后面。
林泰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耐心地等待着最佳的射击时机。他的心跳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射击打着节拍。
终于,那敌军火箭筒手从掩体后探出了大半个身子,准备发射火箭弹。林泰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砰” 的一声,子弹正中目标。
那敌军火箭筒手应声倒地,火箭弹也在他手中失控,在离前哨站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爆炸,掀起一阵尘土。
然而,敌军的反扑依旧猛烈,一波又一波的火箭筒手不断涌现。
打到下午,前哨站仿佛被扔进了炽热的熔炉,在敌军一轮又一轮的疯狂反扑下苦苦挣扎。林泰所在的小队,已然伤亡过半。
原本并肩作战的战友,有的永远地倒在了这片土地上,有的带着伤痛被抬离了火线,曾经热闹的战斗场景如今显得格外冷清与凄凉。
林泰满脸疲惫,脸上满是尘土和硝烟的痕迹,汗水混合着血水在脸颊上留下一道道深色的沟壑。
他的嘴唇干裂得厉害,像是干旱已久的土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喘息声。此刻,他正躲在一处残破的掩体后,周围是战友们留下的血迹和散落一地的弹壳。
无线电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紧接着是上级那带着一丝急切的声音:“援军还在路上,同志们,要再坚持一小时!”
听到这句话,林泰心中先是涌起一丝希望,可随即又被现实的残酷所笼罩。一小时,在这炮火纷飞、生死一线的战场上,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而他们,弹药即将耗尽,人员严重不足,能否撑过这一小时,谁都没有把握。
林泰缓缓将最后两个弹匣摆在面前,这两个弹匣,是他们小队最后的希望。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弹匣,仿佛在抚摸着自己的生命。
每一个弹匣里的子弹,都变得无比珍贵,它们将决定着他们在接下来的一小时里,能否抵挡住敌军的进攻。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手表,指针在表盘上不紧不慢地转动着,每一下跳动都像是敲在他的心上。他开始在心里默默计算每次射击的间隔。
他知道,必须要合理地分配这些子弹,不能有丝毫的浪费。他在脑海中模拟着敌军可能的进攻节奏和方式,估算着自己需要射击的次数。
每一次计算,都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心中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他抬起头,透过弥漫的硝烟,望着外面疯狂进攻的敌军,他们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
林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因为紧张和疲惫而有些慌乱的心平静下来。他想起了那些倒下的战友,他们的笑容、他们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带着剩下的战友坚持到援军到来,不能让战友们的牺牲白费。
他重新握紧手中的枪,将一个弹匣装了进去,眼神坚定地盯着前方。每一次敌军的靠近,他都会冷静地瞄准,然后果断地扣动扳机。
每一次射击,他都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和子弹的消耗。
敌军敏锐地察觉到了林泰他们弹药不足的窘境。刹那间,这群如豺狼般贪婪的敌人,嗅到了血腥的气息,进攻愈发疯狂起来。
原本还稍有章法的攻势瞬间土崩瓦解,变得凶猛而无序。一波又一波的敌军士兵如潮水般汹涌向前,他们那被战火熏黑的脸上,写满了疯狂与急切。
呐喊声震耳欲聋,那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咆哮,仿佛要将整个前哨站都掀翻。
林泰紧紧地贴在掩体后,粗糙的墙壁硌得他后背生疼,但他此刻顾不上这些。
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眼珠因长时间的紧张而布满血丝,不放过敌人的任何一丝动静。
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每一根血管都仿佛要爆裂开来,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滚落,像断了线的珠子,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酸涩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闭眼,但他强忍着。只是紧握着手中的枪,那枪身因为他出汗的手心而变得湿漉漉的,可他的手却像铁钳一般牢牢握住,等待着最佳的射击时机。
突然,他的视线捕捉到几个黑影。有几个敌人如同鬼魅般突破到了围墙下。
他们猫着腰,动作敏捷得像丛林里的猎豹,脚步轻盈而又迅速。手中紧紧握着冒着青烟的手雷,那青烟袅袅升起,像是死亡的信号。
林泰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知道,这些手雷一旦扔进窗户,将会给躲在里面的战友带来灭顶之灾,那爆炸的威力足以将狭小的空间化为废墟,战友们将毫无生还的可能。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其中一个敌人龇牙咧嘴,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奋力将手雷朝着窗户扔了过来。
那手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 “嗤嗤” 的冒烟声,如同一条扭动的毒蛇,朝着窗户急速飞来。
林泰的大脑在那一瞬间飞速运转,没有丝毫犹豫,他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双脚用力一蹬,地面的尘土被他蹬得飞扬起来。整个人高高跃起,像是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就在手雷即将落入窗户的刹那,他抬起脚,那只穿着作战靴的脚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狠狠地朝着冒烟的手雷踢去。
“嗖” 的一声,手雷被他精准地踢了出去,在空中翻转着,朝着敌人的方向飞落。
林泰还来不及松一口气,“轰” 的一声巨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颤抖。手雷在敌人中间爆炸开来,火光冲天,碎片横飞。那巨大的爆炸威力瞬间将几个敌人掀翻在地,他们发出痛苦的惨叫,身体在地上扭曲挣扎,如同被踩中的虫子。然而,爆炸产生的气浪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林泰袭来。
林泰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撞击在自己身上,那力量大得超乎想象,整个人像是被重锤击中一般,不受控制地向后飞了出去。
他在空中翻滚了几圈,风在耳边呼呼作响,世界在他眼前飞速旋转。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地面的石头咯得他浑身生疼。
一时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金星直冒,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混沌。
脑袋像是要炸裂开来,每一根神经都在刺痛,全身的骨头仿佛都散了架,每一寸肌肤都传来剧痛,像是被烈火灼烧。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双手在地上胡乱地抓着,试图找到一个支撑点。
泥土被他的手指抓得稀烂,但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胳膊上的肌肉颤抖着,却无法将他的身体撑起。耳边传来战友们的呼喊声,“队长!队长!”
可声音却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模模糊糊,听不真切,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意识也开始有些涣散。但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不能倒下,一定要守住前哨站,等待援军的到来。
这个信念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支撑着他那即将消散的意识。
就在防线即将彻底崩溃,绝望如同黑色的潮水般将所有人淹没之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阵低沉而熟悉的轰鸣。那声音起初如同远方隐隐的闷雷,沉闷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却迅速由远及近,仿佛是命运送来的希望号角。林泰费力地抬起头,原本涣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与疑惑。惊喜的是,可能是援军到了;疑惑的是,在这绝境中,真的会有希望降临吗?
紧接着,两架武装直升机如同从天而降的战神,呼啸着掠过树梢。阳光洒在它们庞大的身躯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在硝烟弥漫的天空中显得格外威严。
螺旋桨高速旋转带起的气流吹散了周围的烟尘,像是一双大手,轻轻拂去了笼罩在战场上的阴霾。
直升机上的火箭弹发射巢迅速打开,一枚枚火箭弹如同愤怒的火蛇,带着炽热的尾焰呼啸而出。
那尾焰拖出长长的轨迹,像是一道道红色的闪电。火箭弹精准地砸向敌军的进攻路线,所到之处,地动山摇。
刹那间,爆炸声震耳欲聋,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巨响中颤抖。敌军的进攻队形瞬间被打乱,原本嚣张的气焰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彻底扑灭。
士兵们的脸上满是惊恐,他们的防线在火箭弹的攻击下土崩瓦解。火箭弹所到之处,燃起熊熊大火,将敌军的进攻路线炸成了一片火海。
熊熊的火焰舔舐着天空,黑烟滚滚升腾。敌军士兵们在火海中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尖叫声、呼喊声和爆炸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绝望的悲歌。
林泰瘫坐在墙角,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的欣慰。
看着敌军仓皇撤退的狼狈模样,他们的身影在烟尘中跌跌撞撞,他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缓缓放松下来。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撩起他身上破烂不堪的军装衣角,衣角飘动间,他这才发现自己的防弹衣上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有些迟缓地低下头,目光落在防弹衣上,这才看清上面竟嵌着三块弹片。
夜幕如厚重的帷幕般悄然降临,援军终于在天黑后赶到了,他们如同希望的使者,带来了弹药和医疗物资,瞬间为这片饱经战火摧残的前哨站注入了生机与力量。
一辆辆军车在夜色中缓缓停下,车灯照亮了周围的土地。士兵们迅速跳下车,开始忙碌地搬运物资。一箱箱的弹药被小心翼翼地卸下,码放整齐,那是他们继续战斗的底气;一箱箱的医疗物资也被迅速送往临时搭建的医疗点,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生的希望。
军医们带着专业的装备和关切的神情,匆匆走进各个角落,检查伤员的情况。其中一位年轻的军医,眼神中透着坚定和温柔,快步走到林泰身边。他蹲下身子,仔细地查看林泰的伤口和身体状况。林泰此时已经稍稍恢复了些力气,但身体依旧疲惫不堪,脸色苍白如纸。军医一边检查,一边轻声询问林泰的感受,那温和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温暖。
当军医发现林泰被爆炸气浪冲击,又经历了如此激烈的战斗,有感染破伤风的风险时,他立刻从医药箱中取出一支破伤风针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