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如同密集的钢针,无情地刺穿着雨忍村阴沉的天空,敲打在冰冷的钢铁管道和建筑上,发出永不停歇的、令人烦躁的噪音。空气里弥漫着铁锈、潮湿和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死寂。
秦羽的身影在一条狭窄、被巨大管道阴影笼罩的巷道中凝实,冰冷的雨水瞬间浸透了他的银发和衣衫。
秦羽深深吸入一口气,混杂着铁腥味的湿冷空气涌入肺腑,试图压下心中那股越来越强烈的不安。
然而,就在秦羽准备展开感知的瞬间,异变陡生!
周围的雨幕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操控,无数从天而降的雨滴骤然停滞、变形、硬化!它们不再是水滴,而是化作了一片片边缘闪烁着寒光的锋利纸片!数以千计的纸片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汇聚、旋转,构成一个致命的漩涡牢笼,将秦羽死死困在中心。
“什么人,胆敢擅闯雨忍村?”
一个清冷、毫无波澜的女声从雨幕深处传来。声音的主人仿佛与这冰冷的雨、锋利的纸融为一体。
闻声秦羽没有惊慌,反而像是早有预料般,停下了动作。他缓缓抬起头,穿过密集的纸片牢笼,目光精准地投向巷道尽头一个由无数纸片凝聚而成的窈窕身影。
那身影逐渐凝实,显露出标志性的晓组织黑底红云袍,以及一头柔顺的、仿佛也由纸片构成的蓝紫色长发。她的面容清丽绝伦,却覆盖着一层万年不化的寒霜,那双淡紫色的眼眸中,此刻只有冰冷的警惕和一丝…极其复杂的波动。
“小南姐…。”
秦羽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久别重逢的感慨,但在这肃杀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好久不见…”
闻言小南的瞳孔猛地一缩,双眸死死盯着秦羽那张在雨水中略显苍白的俊逸脸庞,那满头的银发,还有那双深邃如夜、此刻却带着复杂情绪的双眸。
“秦…羽?”
小南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和随之而来的滔天怒火。
“是你?!你居然还敢再次踏足雨忍村!”
闻言秦羽嘴角扯出一抹苦涩又带着讽刺的弧度,无视了周身随时可能将他切割成碎片的锋利纸刃,向前踏了一步。
“当初我只是选择了离开那个注定走向毁灭和疯狂的组织。小南姐,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晓’已经不再是你们当初创立时的样子了!它被斑利用了!长门他想杀我…我只能……”
“住口!”
秦羽话音未落,便被小南厉声打断,清冷的面容因愤怒而染上一丝红晕,周围的纸片剧烈地震颤起来,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你没有资格评判长门!你背叛了我们!背叛了我们对你的信任!在你选择用谎言包裹自己身份,在你选择站在我们对面的时候,你与我们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滚回去做你那个藏头露尾的‘玄’组织的首领吧!”
小南愤怒的嘶吼着,周身的折纸化作一柄纸式长矛,矛尖直指秦羽,杀气凛然。
见此秦羽眼中最后一丝耐心终于消失殆尽。
“小楠姐…我没时间跟你争论过去!告诉我,自来也在哪里?!他现在很危险!”
“自来也老师……”
闻声小南的动作再次一滞,提到这个名字,她眼中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一瞬,但随即被更深的决绝覆盖。
“他……亵渎了神的领域。神的制裁……已经降临。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
闻言秦羽的心脏仿佛被冰锥刺穿,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恐怖的查克拉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他在哪?!告诉我位置!小南姐!别逼我!你知道我能毁了这里的!!”
感受着秦羽体内那足以撼动空间的恐怖威压和毫不掩饰的疯狂杀意,小南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些许。
小南深知此刻的秦羽有多么危险,拥有着蛇仙术以及那各种状态加成的秦羽,想要毁了雨忍村简直太简单了。
一丝极其复杂的挣扎在小南眼底闪过。最终,她紧咬下唇,声音低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中央高塔…底部…连接深海的下水道出口…他…被……沉入了深渊…”
话音未落,秦羽的身影已经化作一道撕裂雨幕的银色闪电,瞬间突破了纸片的封锁,以超越极限的速度,朝着中央高塔的方向疯狂冲去!只留下漫天飞舞的纸片和脸色复杂、怔在原地的蓝紫发女子。
“秦羽……太迟了……”
望着消失的方向,小南低声呢喃,沥沥小雨不断冲刷着她冰冷的脸颊。
秦羽不顾一切地冲向中央高塔底部。巨大的、连接着深海的下水道出口如同怪兽的巨口,冰冷腥咸的海风混合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出口外的水域波涛汹涌,连接着漆黑无垠的深海。这里残留着恐怖的能量波动和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但战斗已经结束,六道佩恩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
“自来也大叔……”
秦羽冲到水边,强大的感知力如同触角般疯狂探入冰冷刺骨、深不见底的海水之中。混乱的能量残渣、破碎的岩石、通灵兽的残骸…还有,在极深、极暗的海底深处,一丝微弱到几乎随时会熄灭的生命气息,以及浓重的血腥源头!
找到了!但位置极深,水压恐怖,常人根本无法抵达!
“该死!”
秦羽目眦欲裂,没有丝毫犹豫。一股阴冷、强大而充满野性的查克拉轰然爆发!
随着查克拉的爆发,秦羽的瞳孔瞬间收缩拉长,化作冰冷无情的金色蛇瞳!皮肤表面覆盖上一层细密的、闪烁着幽光的蛇鳞,气息变得阴冷、滑腻,仿佛与周围的水域融为一体。
“噗通!”
秦羽如同一支离弦的箭,悄无声息地扎入冰冷刺骨、汹涌澎湃的海水之中。眼中的竖瞳在幽暗的水下闪烁着微弱的金光,无视强大的水压和刺骨的寒冷,身体如同最灵活的海蛇,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感知到的方向下潜。
光线迅速消失,周围陷入一片令人心悸的漆黑,只有水压不断增强,仿佛要将人碾碎。秦羽凭借着蛇仙术的感知和蛇类对水流的本能掌控,在黑暗中精准地穿梭。下沉,再下沉……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沉入了地狱的深渊。
终于,在绝对的黑暗和足以压垮钢铁的恐怖水压下,秦羽的蛇瞳捕捉到了一抹漂浮的白色。
是自来也,此刻自来也残破的身体静静地悬浮在冰冷的海水中,胸膛被数根巨大的黑棒贯穿,左臂齐肩而断,伤口被海水泡得发白,深作和志麻两位仙人不知所踪。
自来也双目紧闭,脸色死灰,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生命之火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该死!自来也大叔!”
秦羽紧咬着牙关,迅速游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致命的黑棒,秦羽用查克拉形成一层柔和的护罩包裹住自来也残破的身躯,抵抗着恐怖的水压。
“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秦羽在心中呐喊,金色的蛇瞳中满是焦急。
秦羽虽然与自来也打过几次,即便自来也对他有过杀心,但秦羽依旧没想过要怎么伤害自来也。在他看来,这个火影世界,除了父亲和母亲,就只剩下自来也一个父亲的老师对自己还算不错了。
秦羽一边维持着蛇仙术状态抵抗深海环境,一边将疯狂摄取阴九尾查克拉与自然之力转换成庞大的生命力,然后通过手掌源源不断地输入自来也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强行刺激着那微弱的心脉。
好一会过后,稍微确认暂时稳住了自来也那丝生机,秦羽不敢再有丝毫耽搁。抱紧自来也冰冷沉重的身体,双腿猛地一蹬水下的岩石,如同深海巨蟒般,以最快的速度向上方冲去!
上升的过程同样凶险万分,水压的急剧变化对重伤的自来也是巨大的考验。
秦羽将大部分查克拉用于维持护罩和持续输入生命能量,金色的蛇瞳在幽暗的海水中闪烁着坚定而焦急的光芒。
时间仿佛凝固,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终于出现微弱的光亮。秦羽咬紧牙关,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哗啦”
两道身影如同炮弹般冲破海面,带起巨大的水花。冰冷的空气瞬间涌入肺腑。秦羽抱着自来也,落在中央高塔下水道出口附近湿滑的地面上。
秦羽迅速解除蛇仙术状态,但眼中的金色竖瞳尚未完全褪去,显示着他巨大的消耗和内心的焦灼。
秦羽紧皱着眉头,取下死侍太刀,一刀狠狠插穿了自己的手掌。
随着手掌不停的流出微微鲜血,秦羽控制着狂暴的自然之力,不断的提炼流出的鲜血。
直至鲜血彻底化作白色,秦羽这才将其不顾一切地注入自来也体内,经过自然之力淬炼的血清不断刺激着自来也的每一个濒死的细胞。
秦羽在赌,在赌自己体内“死侍突变基因”的血清能够将自来也救活,秦羽他没得选,他不会医疗忍术……
“醒过来!自来也大叔!给我醒过来!”
秦羽的声音沙哑而颤抖,金色的竖瞳死死盯着自来也苍白如纸的脸庞,混合着血泪的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自来也冰冷的身上。
“你不能死!我不同意你死!!给我活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