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知道。
平地不屑。
强者什么时候在意过弱者的眼神。
若不是周博还有用,现在已经不知道去阎王殿报到几次。
敢跟堂堂妖圣耍心眼,真以为妖族会接纳他们这样的叛徒。
连自己种族都能背叛,背叛妖族的时候,岂不是随随便便的事。
无论是激进派还是保守派,在妖族眼中,从没有拿这群人奸当智慧生灵对待。
他们是蛆虫,只配一辈子窝在脏污恶臭黢黑粪坑里。
不见天日。
“咳咳咳……”
周博大声咳嗽,大口喘气,自以为做得隐蔽,实则在场大部分妖族,都看出他眼底怨恨,淬毒一般,随时准备撕咬对方一口。
“无常小人,不足为虑。”瘦小军师胡为嘴里嘀咕。
转身对平地道:“妖圣,既然人族已经发现我们的秘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发动进攻,占领苏城。”
“夏岚风可是妖祖下令,必杀之人。以人族圣母心,他们绝对不忍心弱小人族受难,这是我们的机会。”
“张良骥那边,曾给我们送来一份大礼,苏城布局图。如今,我妖族勇士埋伏在各个关键据点,只要妖圣下令,我们就能第一时间一人族百姓的性命,威胁夏岚风。”
“到时候,就好好让所有人族看看圣人看看,他们倾尽全力保护的天骄,妄图以后和妖祖一较高下的人,是如何被妖圣杀死在弱小之时。”
平地点头应是:“胡为军师说得没错,小小一座苏城,若不是顾忌太多,本圣早就将其拿下。本圣付出这么大牺牲,潜伏在人族领地,可不打算什么都不做。”
“既然他们已经发现,通知下去,告诉所有妖族,全力攻击,此战,就让胡为军师指挥,本圣要去会一会宏才大圣口中,了不得的妖孽。”
嘎吱嘎吱!
双手握在一起,捏得嘎吱作响,平地眼里,充斥着浓烈战意。
说着,转身欲走。
胡为张开双臂,连忙将人拦住。
“妖圣,等等,防御法阵令牌,当前之际,我等应该先掌握苏城防御法阵令牌,如此一来,在苏城,进可攻退可守。”
“防御法阵令牌在手,苏城四成权限,太守府那边,我估计,也有同样的想法,他们绝对会会以剩下的六成权限,沟通我们手里四成权限,我有一个主意。”
胡为捏着手指,笑得老谋深算。
“哦,”平地不走了,顿时来了兴趣,“来时妖祖就说过,胡为军师有大才,如今一见,军师果真手段非凡。还请军师告知,我们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掌控苏城。”
胡为半眯着眼,背负双手,迎风而立。
“办法嘛,就得委屈妖圣待在此处,在人族沟通四成权限时,以绝对的实力,趁着权限开通之际,抢夺剩下的六成权限。”
“宏才大圣说过,夏岚风本人的实力,不过是学士水准,但有一些特殊手段,让她可以发挥圣级水平。”
“妖族说过,凡是能发挥超出本身实力的功法,都不能长久使用,如此一来,有妖圣坐镇,夏岚风不足为虑。”
“妖圣实力强大,苏城剩下六成权限,分别在赵布、吴所然和卓河手中,举他们三人之力,难以撼动妖圣。”
“这是老天给我们的机会,夏岚风来与不来,苏城都会落到我们手中,现在不过时间提前。”
胡为自信放光芒。
平地眼眸大亮,抚掌而笑,“军师不愧为军师,所有人都听令,按照军师部署的去做,重点攻击太守府,逼出夏岚风,杀之。”
“谨遵妖圣之令。”
“咳咳……”周博终于停止咳嗽,在平地等一众妖族虎视眈眈之下,从下面摸出一块黑木所造的令牌。
颤颤巍巍讨好笑着递给平地。
“妖圣大人,这就是徐锋手上那块令牌。”
周博本来打算自己用,现在为了小命着想,不得不献出去。
心中恨毒了平地,周博却不敢表面上表现出来。
平地扫了一眼周博拿出东西的地方,捂着鼻子嫌弃。
还是胡为上前检查后,确定为真。
“妖圣,是真的,还请妖圣在此,为妖族大业而战。”
令牌上,还有徐锋的气息,平地仗着实力强,抬手拂去。
“苏城,是妖族的。军师,剩下的便交给你,本圣要看看,这块小小的令牌,到底有多强。说不定,妖族还能借这个机会,找到破解人族法阵的方法。”
“尊妖圣之令。”胡为俯身回应,志得意满。
平地冷冷一笑,一掌拍在周博头颅上。
一瞬间,红的白色迸射而出,在场不少妖族咽了咽口水,鼻翼翕动。
周博头颅破碎,瞪圆不甘双眸,死得不能再死。
“拖下去喂狗,人奸的血肉,臭不可闻,当血食都不够格。”
太守府地牢,徐锋和徐父徐母面对面坐着。
徐父恨铁不成钢,死死瞪着徐锋。
突然,徐锋仰头喷出一口鲜血,气息极速下降。
徐母不忍,跑过去抱住徐锋。
“儿呀,你可能了,是不是那个夏姑娘,她在害你?”
徐锋没管徐母唠叨,手伸向徐父。
“爹,令牌,防御法阵令牌落入妖族之手,快去……快去告诉夏姑娘,她能联系重阳圣人,苏城……苏城万万……不可,落入妖族之手,否则……儿……死……不……瞑……目……”
头一歪,徐锋没有气息。
平地不仅强制抹除令牌上的气息,还隔着那道气息,以强横手段,隔空杀了他。
若徐锋有防备,平地还不能如此顺利。
坏就坏在,徐锋一边自责,一边不愿意将周荷供出去。
令牌易主,正在沟通的赵布三人立马得到消息,连忙要人去向夏岚风报告。
儿子死了,徐父跌跌撞撞跑出地牢,老泪纵横寻找夏岚风,却被告知,夏岚风已经知晓,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
徐父失魂落魄赶到地牢,只见徐母揪着周荷的头发,大耳巴子招呼。
“贱人,都怪你,若不是你,我儿就不会死……”
徐父找了个角落蹲着,心中五味杂陈,他在想,若是他第一次发现儿子的不对劲,是不是就能阻止这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