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师父白日里看见南充府的员外欺男霸女,”风铃儿突然收起说书的腔调,折扇啪地敲在掌心,杏眼里燃起真实的怒火,“那老东西骑着高头大马,鞭子抽在小贩背上,声音响得整条街都听得见。”
“于是,咱们俩打算给他个教训~”风铃儿眼中精光一闪,折扇倏地展开半幅,露出扇面上墨色淋漓的替天行道四字。她手腕轻抖,那烛火竟随扇风忽明忽暗,雨燕影子在车篷上振翅欲飞。
“于是当日三更天的时候……”风铃儿刻意压低声音,惊堂木在掌心轻轻摩挲,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烛火忽然暗了几分,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晓秋不自觉地往南笙身边靠了靠,手指攥紧了她的衣袖。南笙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却发现这丫头的掌心冰凉。
“嗒,嗒嗒。”牛仔的枪管不知何时抵在了车板上,金属撞击声完美复刻了她描述的脚步声。风铃儿赞赏地瞥了她一眼,继续道:\"那声音轻得像猫儿踩雪,可咱们的沉大侠啊……”她突然一个翻身蹲上案几,动作灵巧得真如飞燕般。
“早就把通知用的木燕放在了员外府上。”她指尖一弹,一枚铜钱\"铮\"地钉入车壁,竟真似飞燕破空之声。
“小铃儿~”风铃儿突然捏着嗓子,学着沉飞燕那副慵懒腔调,“这南充员外近日里从西域商人那儿买了一颗夜明珠,有没有兴趣?”
就在这时,魔术师小姐突然变出个锦囊,倒出三颗圆润的琉璃珠在案几上滚动:\"是不是这样的珠子?\"琉璃珠映着烛光,在茶水上投下流转的光斑。
“啊对对,就是这种~”风铃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展颜一笑。她拈起一颗琉璃珠对着烛火细看,那珠子在她指尖滴溜溜打转。
埃卡特琳娜优雅地向前倾身,烛火在她红宝石般的眼眸中投下摇曳的光影,那双眼瞳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流转着妖异而摄人心魄的光芒。她纤长的睫毛在火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为那本就神秘莫测的目光更添几分深邃 与眸中的血色交相辉映,恍若暗夜中盛开的曼陀罗,美丽而危险。
\"后来呢?\"她嗓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唇角却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车厢外忽有夜风掠过,吹得烛火摇曳不定,将她眸中的血色映得愈发妖冶。
\"咳咳...\"风铃儿清了清嗓子,眼波流转间故意拖长了声调,活脱脱一副说书人的架势。
她忽地压低嗓音,学着沉飞燕那副游戏人间的腔调:“小铃儿啊~”尾音打着旋儿往上飘。
“你可知那颗夜明珠,可是值这个数……“说着竖起一根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个圆,“整整一千两雪花银呢!”
\"啊?一千两?!\"风铃儿瞪圆了杏眼,稚嫩的嗓音陡然拔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突然蹦跳起来,发间的银铃叮当作响:\"那、那岂不是要发大财啦?\"
“哈哈哈~”何婉萍忍俊不禁,葱白的指尖轻掩朱唇,眼角的笑纹里盛满了温柔,“小朋友这副模样,活像见了鱼干的小馋猫,当真是可爱得紧呢~”她说着,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风铃儿乱蓬蓬的发顶。
一旁,何婉婷亦是以手掩唇,那双与姐姐如出一辙的杏眼里漾开层层笑意。她悄悄凑近风铃儿耳畔:“小财迷,这便乐得找不着北啦?”
“哪……哪有啊。”风铃儿顿时涨红了小脸,像只被戳破心思的鹌鹑,手指绞着衣角直打转。她忽地一跺脚,可那飘忽的眼神却出卖了她,活脱脱一副被说中心事的模样。
“后来师父说的那句话呀~”风铃儿突然缩了缩脖子,双手夸张地抱住自己肩膀,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可把我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呢!”她故意拖长尾音,还配合着打了个哆嗦,可嘴角那抹狡黠的笑却出卖了她,分明是在等着看听众们上钩的模样。
“我昨天把小燕子放在员外府里后,那员外便在四周布下了天罗地网。”风铃儿忽地压低嗓音,学着师父那副老神在在的腔调,突然她话锋一转,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露出小狐狸般的狡黠笑容。
“可那员外就算想破脑袋~”她故意拖了个九曲十八弯的长音,指尖得意地转着发梢,“也绝对想不到,这次来去无踪的'沉飞燕',竟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呢!”
说着突然捂住心口,做出后怕的模样:“当时听师父说完这话呀……”她两腿一软,故意歪歪斜斜地往南笙身上倒去,“我这腿肚子就跟筛糠似的,扑簌簌直打颤呢!”还配着上下牙打架的\"咯咯\"声,活像只受惊的小鹌鹑。
“哈哈,你可是我的好徒儿,你不行还能有谁行啊?”风铃儿突然挺直腰板,将手背在身后,学着师父沉稳有力的站姿。她清了清嗓子,笑声爽朗中带着几分豪气,连沉飞燕标志性的语气停顿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她突然一个转身,衣角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度,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傻丫头,你可是为师亲手调教出来的好徒儿!”那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说罢自己先忍不住笑场,又变回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模样。
“不是…”风铃儿撅起小嘴,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儿,活像个没讨到糖吃的孩子,她学着大人模样叉起腰来,突然眼睛滴溜溜一转,压低声音嘟囔道:“你咋不让我把唐僧师徒除掉呢!”
说着还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结果被自己的动作逗笑,噗嗤一声破了功。银铃般的笑声里,哪还有半点江湖大盗的架势,分明就是个异想天开的小丫头。
风铃儿突然垮下肩膀,小手一摊,做了个夸张的泄气表情:“结果我一回头。”她猛地转身,发梢在空中划出个圆润的弧线,“师父他老人家早就溜得没影儿啦
说着,她还踮起脚尖,做出一副蹑手蹑脚的模样,活像只偷了腥的猫。可没走两步就自己笑场,银铃般的笑声在车内清脆地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