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柔藩主
长崎奉行所的庭院里,樱花纷落如雪。郑成功端坐主位,面前跪着九州六藩的降臣。肥前藩主锅岛胜茂额头紧贴地面,袖中的双手却在微微发抖——他的领地被明军收缴了七成。
\"锅岛大人。\"郑成功突然开口,惊得这位老藩主浑身一颤,\"听闻令郎精通汉学?\"
\"是、是...\"锅岛胜茂结结巴巴地回答,\"犬子粗通《论语》...\"
\"好。\"郑成功抚掌笑道,\"本督已奏请陛下,设九州宣慰使司。令郎可任从五品儒学教授,年俸八百石。\"
锅岛猛地抬头,浑浊的老眼瞪得滚圆。这俸禄比他当藩主时还高三成!其他藩主闻言,纷纷用嫉妒的眼神盯着锅岛。
郑成功环视众人,忽然拍手。亲兵们抬着十个樟木箱鱼贯而入,箱盖掀开时金光四射——全是佐渡岛缴获的金锭。
\"诸位助剿德川逆贼有功,按《大明会典》当赏。\"郑成功亲自将赏赐文书递给各藩主,\"自今日起,诸位爵位世袭罔替,另按原领地面积领取商税分红。\"
岛津光久接过文书时手都在抖。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萨摩伯年享长崎关税十五分之一,折合白银竟有两万两!要知道他当藩主时,年入不过五千石粮食。
土改安民
熊本城外的田野上,三千名无地农民排成长龙。明军吏员正在分发地契,每户按丁口授田,五岁以下孩童亦算半丁。
\"山本家,六丁口,授田十二亩!\"户房主事高声唱名。
满脸皱纹的老农颤巍巍接过地契,突然跪地嚎啕:\"天朝大恩啊!德川时代我们这种贱民连踏进大名庄园都要砍脚...\"
他身后跟着的儿媳突然拽过三个瘦骨嶙峋的孩子:\"快给大明官爷磕头!从今往后你们能吃饱饭了!\"
不远处的草棚下,吴应熊正给新到的山东农官讲解:\"九州水土丰饶,但倭人耕作之术落后。这些新式曲辕犁、耧车,要手把手教他们使用。\"
忽然人群骚动。原来是有个农民领到铁锄后,竟发疯似的亲吻起来——在德川时代,农具都是领主财产,农民私藏要处磔刑。
轻徭薄赋
长崎港的公告栏前,通译正在用日语高声宣读《安民告示》:
\"...大明永昌十六年起,九州全境免赋三年...各藩原'城米'制度废止...商税十取其一,其中一成归原领主...\"
围观人群中,几个原幕府代官面如死灰。他们最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德川时代农民要交五成地租,加上杂税实际超过七成。现在明廷只收藩主十分之一,藩主再抽十分之一,农民实际负担不到两成!
\"骗人的!\"一个浪人突然拔刀大喊,\"明寇怎会如此仁...\"话音未落,就被周围农民用锄头砸成了肉泥。
当晚,郑成功在日记中写道:\"倭民愚昧却非不知好歹。今减其赋十之七八,民心已如久旱逢霖。\"
海贸兴利
夕阳下的长崎港千帆竞发。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金羊毛号\"正在卸货,甲板上的水手们惊愕地看着明军税吏——他们居然用阿拉伯数字记账!
\"丝绸五百匹,税银五十两...\"税吏拨着铁算盘,突然皱眉,\"等等,这匹暗纹有问题。\"他抽出佩刀划开绸缎,里面竟裹着鸦片!
郑成功恰在巡视,见状冷笑:\"范德比尔特先生,贵公司好大的胆子。\"他一挥手,士兵立刻将荷兰商人按倒在地,\"按《大明海贸律》,贩毒者货没官,人凌迟。\"
\"饶命!\"荷兰人尿了裤子,\"我愿献出平户商馆!\"
三日后,长崎海关的银库堆满各国银元。郑成功特意叫来各藩主参观,当算盘显示首月关税竟达十五万两时,岛津光久直接晕了过去——这比他过去二十年收入总和还多!
文化同化
福冈城外的学堂工地热火朝天。三百名朝鲜工匠正在建造一座完全按曲阜孔庙规制的大成殿,而旁边学舍的梁柱上,赫然雕刻着\"忠孝节义\"四个汉字。
\"每月朔望日,所有藩主必须率子弟来此祭孔。\"郑成功对锅岛胜茂说,\"凡通过四书考试的,可任大明流官。\"
他身后,十几个藩主子弟已经换上汉服,跟着山东来的老学究摇头晃脑读《三字经》。有个少年把\"人之初\"念成\"尼之粗\",立刻被戒尺打得掌心通红。
更绝的是郑成功设立的\"冠裳令\":凡官吏必须着汉服,说汉话。岛津光久第一次戴乌纱帽时,帽翅总是打到家臣的脸,惹得明军将士哄笑。
暗流涌动
月黑风高夜,熊本城天守阁的密室里,锅岛胜茂正与几个藩主低声密议。
\"明人狡诈!\"肥后藩主细川纲利咬牙切齿,\"说是保留我们爵位,实则夺了兵权、削了领地...\"
\"小点声!\"锅岛胜茂紧张地看向窗外,\"城外驻守着明军一个营!\"
忽然纸门被拉开,众人魂飞魄散——来的却是岛津光久。这位\"大明萨摩伯\"醉醺醺地拎着酒壶:\"诸位...嗝...可知长崎港现在一日关税多少?五千两!五千两啊!\"
他扑通跪下,突然嚎啕大哭:\"我岛津家跟德川混了两百年,还没现在一个月赚得多...呜呜...你们要造反自己去,老子要当大明忠臣!\"
细川纲利脸色铁青地发现,其他藩主眼神都闪烁起来...
厉兵秣马
佐世保军港内,新到的六艘铁甲舰正在安装最新式的线膛炮。来自大沽船厂的工程师指着图纸讲解:\"这种130毫米后膛炮,射程比旧式多两里,精度高五倍!\"
码头上,三千名九州新兵正在接受训练。他们穿着明军制服,手持仿制的全无敌步枪,跟着山东籍教官喊口号:\"忠!君!报!国!\"
最令人意外的是军校招生处——居然有上百名武士子弟排队报名!为首的青年用生硬的汉语说:\"我等...愿为大明皇帝...效死!\"
郑成功站在阅兵台上,对吴应熊笑道:\"看见没有?德川家纲最愚蠢的,就是让武士学不会种地,农民不准拿刀。\"
直指江户
永昌十六年六月十五,长崎誓师大会。
校场上两万明军肃立,新归附的三千九州军站在最右侧。郑成功身着御赐麒麟服,剑指东北:
\"德川家纲盘踞江户,欺压百姓二百载!今我天兵吊民伐罪,当直捣黄龙!\"
\"大明万胜!\"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中,王锦世突然发现——那些九州籍士兵喊得比山东兵还响亮。
舰队启航时,海岸线被百姓挤得水泄不通。有老人跪在礁石上高呼:\"天兵早日凯旋!\"更有些大胆的姑娘,竟朝战舰抛掷彩色布条——这是日本民间欢送勇士的习俗。
无敌舰队旗舰\"洪武号\"上,郑成功望着渐远的九州海岸线,忽然对王锦盛说:\"知道最高明的征服是什么吗?\"
不等回答,他自问自答:\"是让他们觉得被征服是种幸福。\"
**军政措施明细表**
| 领域 | 政策内容 | 实施效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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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 | 保留藩主爵位,设流官体系 | 既得利益者稳定 |
| 经济 | 商税十取一,农业税免三年 | 民生迅速恢复 |
| 军事 | 招募九州子弟入伍 | 获得本地武装支持 |
| 文化 | 强制汉化教育 | 文化认同感增强 |
| 土地 | 没收藩主土地分给农民 | 底层民众衷心拥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