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完计划之后,申总一言不发,我也顽强地盯着他的眼睛,他叹了口气,把袋子拽回来,从里面扯出一把衣服强行塞进我的怀里,有些生气地对我说:“司葭,别任性!听话~快去把衣服换上,我这就送你去机场,这里的事不用你管!”
我倔强地抱着衣服,鼓着鼻孔生气地回瞪着申总,摇着头说:“不,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一个人去找他!”
说罢,我扔下怀里的衣服,就去拿手机和包包,我今天就要做这个事,八百头牛都拽不回我。
难道黑化后的甄嬛还是皇上心目中的嬛嬛吗?早就不是了,她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能利用,我只是用一下自己这具被混蛋蹂躏过的身体,又如何?!
我虎着脸,背起包埋着头就要走。
申总一个迈步挡在我面前,他像个罗汉似的横眉怒目,看起来很凶。
我一点也不怕,都这个时候了,什么脸面,什么尊严都是屁,我一脚把它们踩在脚下,像着了魔似的顿然吼了一声说:“你别拦着我!这是我的决定,和你无关!”
他用力握着我的肩膀,我挣扎着,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他忽然一把拦腰抱起我,把我扔到床上,我嘭的一声被席梦思回弹了两下,申总一抬胯压上来,将我的大腿钉死在床上,我急了,哭嚷着说:“你放开我!我得去医院,再不去医院,不知道还验不验的出!”
我是第一次耍这种计谋,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上了厕所就没了,或是被自己身体吸收了还是如何……
我焦灼起来,心里怨恨为什么申总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我本想趁他洗澡的时候开溜的。我又恨自己为什么不着急走,还吃了他买给我的早餐,是想对昨晚的一夜温柔留一份念想,还是因为不想让他误会我讨厌他,所以只好接受他的好意吗?
我恨身体里仍然残留着那一点点善良纯真为他人着想的自己……
我还恨,昨晚为什么睡得这么沉,连手机没电都不知道……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如今都变成了悲伤的怒视,仿佛要将申总看穿一般。我紧紧咬着嘴唇,嘴唇皮都快被咬破了,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盯着申总,心中充满了哀怨和愤恨。
“你为什么要拦着我?”这句话在我脑海中不断回响,一遍又一遍,像是要冲破我的脑袋,“如果我不做点什么,我就白白被欺负了!”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我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欺负,却什么都不能做。
可是,我不会哭。
因为我的眼泪在昨晚就已经流干了,现在我已经没有眼泪了,因为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是个懦弱的人,再也不做任人宰杀的羔羊。
如果这个世界的真相就是如此残酷,那么我决定要杀死那个原来的自己,那个软弱、无能、任人摆布的自己。我要从这遍体鳞伤的身体里面,重新长出刺,长出獠牙,用它们来对抗这个世界的所有恶意和不公!
申总瞪着我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随后,他用力将我的身前的衣服一撕,说:“好!你想这么做,我就成全你!但是,我告诉你,你下面没事,没有淤青,没有抓痕,你去了警察局也没用,就算是去了医院验伤,也只能被判定是正常的性行为。”
我心里一凉,整个脑袋像是挨了一记重锤,眼泪瞬间溢满眼眶。
申总说:“你要是真想吓唬他。我可以帮你,你要忍着点。”
我一下子明白了申总要对我做什么,一边眼泪哗哗的流,一边含着眼泪点头。
申总没再迟疑,像是野兽似的吼了一声,随后开始对我用强,我没有准备,身体直觉地想要抗拒,他也一反昨天的温柔,用力掐着我的腰,从后面来,就像昨天方志钢那个畜生对我做的那样,一旦看不到申总的模样,我眼前便又浮现起昨天忍受的屈辱,越发紧张和干涩,我痛的叫出了声。
申总也没有半分怜惜,粗暴地对我又掐又咬,我实在受不住了,嘴上没有求饶,但双腿却不住地打颤。
我感觉到他动作顿了一秒,将手放回到我被撕开的衣服上,我知道他想借点力,不至于真的弄伤我,我忙咬着牙说:“你别留情。他也是o型血。”
大约是这话刺激到了申总,他怒吼了一声,停止了动作,一瞬间我只感觉整个肚子里面都是温热的液体,是的,他照我说的做了。
他骂我是疯子,可真要疯起来,我不如他。
完事后,我穿上申总带来的衣服,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在申总的搀扶下走进了一家私立医院,他弄得我脚下都软了,真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我低估了申总,他向来是个狠人,又怎会真的因为爱我而不忍心下手……
老实说,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又痛苦又有一种目的快要达成的兴奋。
难怪有人说,女人是矛盾做的。
妇科医生是个中年妇女,申总送我进来的时候,医生看着申总问:“查什么?”
申总立刻愤怒地说:“我侄女被他男人欺负了。”
我哭哭啼啼地说:“医生,我老公家暴我。”
妇科医生很嫌弃地看了看我,瘪着嘴说:“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别动不动就说家暴什么的。我这里又不是执法机关。”
“真的,他太坏了,医生求求你了,帮我验一下吧……”我哭着说,“我实在和他过不下去了……”
医生叹了口气,看我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便咂了一下嘴说:“你去报警吧,不报警我们这里验不了。”
我说:“警察来了也不管,警察要是上门来,也是劝和。被我们家那个知道是我报的警,他趁警察走了欺负我更厉害。医生求求你给我验一下吧。我验好了就躲舅舅家里,跟他打离婚官司,再也不露面了,就让法院发传票给他。”
医生推了推眼镜,表情有些为难,只见申总扑通一声跪在医生面前,悲伤地说:“这孩子是远嫁到南宁来的,这里就我这一个亲戚,医生求你了,帮帮我们。”
医生舔了一下嘴唇,申总又说:“医生你先看看,我一个大男人有些事不方便,不知道有多严重。如果真的很严重,就算警察不管,法院也不管。那我这个大舅子也不能不管,一定得给那畜生一点颜色看看。”
医生低头看了眼申总的纹身,大概是觉得得罪不起。
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对我说了一句:“跟我进来。”
到了里面,我当着医生的面除去衣服,她看到我下半身的淤青和红肿,立刻惊叫起来:“天哪!那家伙真是畜生!他是用什么弄的,这是强奸,是变态。”
听到“变态”两个字,我心里咚的一下,还是有点儿心虚的。回想起刚才,他对我用强时候的表情动作,我真觉得有点儿五十度灰。
话说着,她也一边给我做了些外部的检查,又主动说:“下体有淤青,会阴有撕裂伤。我再给你验个白带,他是昨晚干的吗?”
“嗯。”我穿上衣服走出来,嗫嚅道,“医生,你能不能验出精液来?”
“能验的出,谁干的都能验得出。”医生一边在电脑上开着单子,一边说,“姑娘,别怕。一会儿验了白带,就有证据了。你老公什么血型?”
“o型。”医生点点头,在化验要求上又加了一句,她表情愤愤地对我说,“一会儿这些都是证据,他赖不了。我最近在看离婚恋综,我觉得你这老公啊,搞不好是Npd,他婚前没暴露出这种极端性格吗?怎么能对自己的女人下这种重手,跟强奸犯有什么两样。”
我斜了一眼申总,他咽了口唾沫,我忙抽抽搭搭地接过化验单,对医生千恩万谢。
医生对我表示同情,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了一些体贴的话,真心劝我:“姑娘,这种男人没什么好留恋的,早分早好。不过……看你这么年轻,你俩应该还没孩子吧?”
“没有。”我又摇头,“不敢要。”
医生庆幸地点点头:“没孩子好。有了孩子才麻烦。”
片刻后,一切结果皆如医生所料,我的计划近乎完美,唯有一点,而这一点是我和申总都没料想到的……
就像是生活给我开的一记大大的玩笑,或是对着我脸扇下的一记响亮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