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虚握地想抓住什么，几次没能抓到，直至一只大上一号的手覆盖。
……
一派繁荣景象的城镇，小雨淅淅沥沥，空气中水雾弥漫，多种魔法元素缓缓漂浮。
在藏蓝色为主色调的城堡门口，站立个双手插兜的假小子，戴着一顶象征着法师的尖角细长帽，正前方纹着个红眼骷髅。
魔法师普遍穿大袍或者大褂，少有这样短袖加中分裤的装扮，边上路人频频投来奇怪目光。
瓦夏往上看，眼睛怎么看怎么像是翻白眼，她大声喊：“梅亨利！大人在里面吗？”
门口两侧立即走出来三个人，其中之一道：“瓦夏大人，您是有什么事吗？”
瓦夏呲牙，“你就告诉我，两位大人在不在里面就行了。”
护卫交换眼神，前头说话的人：“在里面，现在进去可能不太合适，换个时间吧。”
瓦夏很快领会：“又在腻歪？”
护卫几个顿时笑呵呵，“那肯定啊，你看这天水汽弥漫，神力涌动，镇上那些水系法师在聊适合冥想，过段时间实力又能全体上涨一截。”
这是某个人才总结出来的规律，一说出来，大家很快笑嘻嘻的接受这个说法。
“哎呀，主子心情好，我们下面的人不就轻松些。”
其实，主要是大天使长，冷飕飕的吓人，真正的主子一直很好说话。
想到这个，那护卫又道：“传说中的存在，你敢这时候往上凑，真不怕死。”
瓦夏泄气：“不至于，这是他们答应我的事，一直拖到现在。”
护卫作请的手势，“请不要提及我们，往常您怎么进入就怎么进入。”
可以侍奉真正的神明，哪怕只是城堡最外围的侍卫，那可都是外面挤破头的差事。
皆在传：“长久在这待着，说不定能催生出些神力。”
“上帝身边不就都是天使？那他们岂不相当于……”
自然是不想因失职调走，“主动放人进去”和“瓦夏直接找”，还是不一样的，从前瓦夏就少有走正门的时候。
瓦夏配合的点头，从侧边往里走。
一路走至单独的城堡，遥遥的就能看到窗户很黑，显然早已从内拉上窗帘。
在房间的右边小道上，她脚步停顿，挠挠头，站在这里等待。
她时不时的看天，直至雨势戛然而止，连带元素变得平静，她没忍住的翻白眼：“可真能够整的，这么久。”
瓦夏想到自己的……无名怒火滋生，她踏步往前走，敲门并喊道：“大人，您答应我的事。”
房间内，丝滑的鎏金色布料铺盖并垂在地上，身形影影绰绰，半遮半掩，羽翼的轮廓明显，羽毛片片漆黑，反衬的皮肤白皙。
伊泽听到声音，闭着的眼微微颤动，手里稍稍推拒，“瓦夏转生的事。”
说完，他往边上侧些，发丝带有水汽，仿佛人在外面淋过场毛毛细雨。
某恶魔面上非常淡的餍足，“您的意思是……”
伊泽努力平稳呼吸：“他要转生是因为要变成男人身体，有没有别的方法？或许问问阿斯澎、弗鳄勒他们，不用转生也能做到。”
“这两天完成吧，省的她总是来找。”
闻言，珀斯法尔眼中闪过思索，“是，殿下。”
伊泽以为他要去办这件事，便往旁边些，余光瞄见身上的痕迹，沉默的多注视两秒，若无其事转移开来。
“殿下……”
伊泽掀开些眼皮，“怎么了？”对视间，撞进晦涩幽暗的眼底。
待看清楚，他无奈的偏头，“我身上到底有什么……”
珀斯法尔凑近：“不知道，殿下，我再仔细找找，等找到了告诉您。”
羽翼微抖动的延伸，重新盖住人，只留白润短胖的脚在外面。
没多久，伊泽视角发生变化，浅咖色的长发，洋洋洒洒的铺在身侧，他单手撩到耳后，露出微红斜长的眼尾，下颌角弧度内敛，耳垂有颗很小的蓝宝石。
轻声咬文嚼字：“那就认真点找，包括角落。”
羽翼从平放变成立着，重新盖在其后背，缓缓的挥动。
……
窗户外，瓦夏瞪大眼望着天上，才停的雨又开始细细密密的下。
待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她的眼睛骤然喷火，整个人气到红温，但无可奈何，只能原地等待。
等真正见到主子从里面出来，外面天色都黑了。
瓦夏浑身放冷气，而在对视上珀斯法尔的脸，冷气一收，敢怒不敢言的低头，咬牙的道：“大人，您曾经答应我的。”
珀斯法尔全身穿戴整齐，白色为底的纱衣，金线缝边，常见的天使装扮，背后拖着三对白色大羽翼，走出门后反手关上门。
“知道，你就是想变成男人身体，不一定要转生。”
瓦夏眼睛一亮，“对，我是这个意思。”
她说完，又停顿下来，“能有后代的那种。”
珀斯法尔：“延续的是你这身体的后代，你觉得算吗？要真延续你自己的，得找到你一开始身体的血缘亲属，不然怎么换都一样。”
瓦夏神色变化，面上满是气馁：“我明白了，那就只转变性别吧。”
珀斯法尔一声低语，很快，三两只乌鸦从高处飞下来，整齐一致的在面前蒲扇下翅膀，尔后，围着旁边的房间，分散落在隐蔽的角落。
天使正过来脸：“走吧，去找阿斯澎、弗鳄勒他们，两天内搞定。”
瓦夏一下提起精神，“好，走。”
……
实际寻找到方法、凑齐材料，再到真正完成是在第三天。
瓦夏当着众人的面，大喇喇的拉开裤子，表情很是满意，他松开手。
“那就谢谢大家了，亡灵队伍我会尽心为大人管理，忠于两位大人。”
假小子的一身装扮，因他身量拔高一大截，已看不出来女人的模样。
小矮人弗鳄勒坐在高凳子上，“你得每隔半月就喝下这个药剂，在持续三年以后，理论上就永远是男人了。”
瓦夏点头，“行。”
他想到什么，乐不可支，特别高兴的拜别众人离开。
……
半露天的小桌椅子一角，几人几鸦或站或坐。
伊泽穿戴王室改良款服制，细碎的宝石点缀，半边黑底银线，半边同色纱衣带有波浪弧度，双手趴在桌面上，单手翻页本书籍。
“后来怎么样？”
桌边上候着的乌鸦，“听弗鳄勒说，狄默奇把瓦夏的药偷了，要重新赶制作一份。”
伊泽笑笑，知道这是他们自己的事了，转而道：“近期有哪些有意思的吗？”
乌鸦们面面相觑，尔后，往一侧同款衣服的大天使长看，很快低下头。
珀斯法尔垂眸，“您要去神殿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