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马场急而稳,钟璟奕和季韶九并排而坐,“明日我出城与大军汇合,回去我让人私下再去京兆尹和刑部打个招呼。”
“此事他们必定会秉公办理,必不会徇私。”
文臣多是科考上来的,说不定哪两人就是同一届恩师,七拐八拐的总会搭上些关系称一声同门,季显荣毕竟是礼部侍郎,在文臣中的人脉关系也不弱,钟璟奕防着让京兆尹大事化小的糊弄过去。
季韶九淡笑道,“将军只管放心,证据确凿,必让姨母二人伏罪。”
回城就快了很多,林朗几人骑马在前面,进城时只向城门的守卫亮一下将军府的腰牌,守卫立马神情恭敬的让将军府的马车进城了。
京兆尹在东城,在内城和外城之间,设立的位置也是方便百姓来衙门。
将军府的马车在衙门门前一停,先一步来衙门的随从上门拱手道,“将军,属下已经让人写好状纸了。”
衙门断案有原告被告,告状是一定要有状纸的。
门口的衙役都是见过世面的,京城里权贵众多,每日打架闹事的数不胜数,身为京城官位最小的衙差,他们对京城各个权贵门清的很。
死记硬背也把各府的徽章记下来,免得无知闹了笑话或是冲撞了贵人。
衙门口的两个衙差急忙上前拱手行礼,钟璟奕现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他们可不敢怠慢。
之后其中一人跑着进去给陆府尹报信去了。
钟璟奕也下了马车。
季韶九搭着红豆的手迈出车厢,婆子的下马蹬还没有放好,钟璟奕回身长臂一揽季韶九的腰,就将人带到地面上了。
手握空拳挡在唇边轻咳一声,“回去让厨下好好的给你安排些饭菜,你也太轻了些。”
季韶九回头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自己的腰身,她这是被她夫君老鹰抓小鸡似的给拎下来了?
忍了又忍,才小声道,“成何体统!”
钟璟奕勾了勾唇角,“顺手而已。”
旁边红豆几人早就知趣地低下头偷。
陆府尹提起袍角跨过门槛出来了,一眼瞧到门口钟璟奕夫妇二人,能坐到京兆尹的位置也是一个人精。
双方相互见礼,陆府尹的视线在街上这一长溜的马车上扫了扫,刚刚师爷说将军府来衙门递状纸他还奇怪呢。
将军府告状可是稀奇,谁会那么不长眼睛的惹到将军府的头上?
他虽然职位小了些,可这京城里的事儿对他来说可没有秘密,皇宫里发生那么大的事,太傅府都是钟将军查抄的,各府哪个不心惊胆颤地,不说巴结讨好将军府,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得罪人吧。
也不知是牵涉到哪府了!
京兆尹最怕的就是审理官宦之间的案件了,都是有后台职位都比他大的,谁说上一两句话成为压在他头上的一座大山。
断案实在是难!
不过对于钟璟奕他敬畏多过于畏惧,毕竟钟璟奕是能护卫百姓的将军,怎么也不能在府衙无理取闹吧?
陆府尹斟酌着问道,“刚刚下边人说您来递状子?这要状告何人呢?”
季韶九往前迈了一步,朝陆府尹福了一礼,“妾身有一桩陈年旧案想请府尹大人审一审。”
“是关于我生身父母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