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韶九顺势说道,“如此就请安妈妈留下来吧。”
“我还真有许多的问题请安妈妈帮我解惑呢。”
白氏话已出口有些后悔,她有种搬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气恼。
怎么情势一变,她成了被牵鼻子走的那一方了?
白氏给安妈妈一个眼神,让她胡乱的糊弄几句就算了,万不能说了实情。
主仆心意相通,安妈妈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白氏心里有了决断,季锦月若是平安无事,她再想办法煞一煞季韶九的威风,还有半日的时间足够她做手脚了,原来她念着姐妹之情没有吧事情做绝,如今也怪不得她心狠了。
白雯君前不久刚生过病,若是突然病重不治也算不到她身上了。
只能说季韶九命不好,有克母之嫌!
钟璟奕朝林朗点点头,林朗才往旁边让开了一步放白氏过去。
季韶九朝安妈妈笑道,“在姨母的院子里说话多有不便。”
“就请安妈妈去我之前的院子里坐一坐!”
只要撬开安妈妈的嘴,离所要找的真相就不远了,还好白氏现在并不知晓她与白雯君已相认了,否则她必然不会让安妈妈落单。
安妈妈脊背僵直了下,她打定了主意无论季韶九问什么她都不会说的。
季韶九站起身朝钟璟奕微微一笑,“夫君可要一并去瞧瞧?”
钟璟奕挑挑眉轻咳一声,“能有机会欣赏夫人的闺房,自然是荣幸之至。”
二人并肩出了院子,守在白氏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更不敢出声相拦,眼瞧着安妈妈被张婶子几人围着往净谷园去了。
还有机灵的下人眼看着事态不好,急忙去给季显荣通风报信儿跑了。
出了院子走到季府的花园,季韶九好奇的问道,“将军怎么来的如此快?”
钟璟奕放慢脚步顺应季韶九的走路速度,“季府毕竟不是将军府,怎能让你一个女子与这样心狠手毒的妇人待在一处,人心难测。”
张婶子走在二人不远处,笑呵呵接话道,“奴婢守在去大小姐的院里的路口等着将军,将军一知晓这里有阴谋就急急的要过来了。”
“还是奴婢说要等上半刻钟免得大戏唱不起来,将军才等了一等,否则早就冲到季夫人的院子里来了。”
季韶九抿了抿唇角,抬眼看了看钟璟奕俊逸侧脸,微微有点心虚,是她小人之心了。
她之前担心钟璟奕心软或是念着之前定亲的情谊中了季锦月的计,她让紫苏嘱咐张婶子不管如何都要留住钟璟奕,她不敢冒任何的风险。
季韶九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她的身后没有任何依仗,仅凭这两日培养出来的夫妻之情也太浅薄了些!
她不能将决定权放到他人的手里,她定要掌握主动权,她本来就没打算让钟璟奕有进到季锦月院子里的机会。
从得知白氏和季锦月的谋划以后,季韶九就想到这招黄雀在后之法。
季锦月这个计划并不高明,她有这样的心思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来办,季韶九恰恰才能从中找出这么大的一个漏洞,只要她粗暴的将钟璟奕拦下来,再替换成府里的其他人,这个阴谋就迎刃而解了,还能兵不血刃的让季锦月吃下这个暗亏。
张婶子在府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对府里的人和事很了解。
这府里贪财之人颇多,花银子请人办事还是极其容易的。
张婶子动作也快,很快就找到一个小厮,给了银子请他帮忙去大小姐的院子里送些东西。
小厮刚开始还犹豫,这内院他可不敢去,张婶子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又说事成再给他二十两。
小厮痛快的应下了,不过送东西也没什么可怕的。
这小厮自来就有好赌习性,几十两足以让他冒险了。
张婶子不敢大意,安排好之后她就悄悄的守在了路口,先是看到了季锦月回到院子里,之后又大约半个时辰就看到一个小丫鬟领着钟璟奕往季锦月的院子方向来了。
张婶子带人上前把带路的小丫鬟堵了嘴抓了起来,简单的和钟璟奕说其中内情。
回头就嘱咐那小厮去季锦月的院子里送东西了。
如此这般让白氏尝一尝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
钟璟奕瞟了眼季韶九微红的脸颊,还以为她是因而感动红脸,心坎软了软,放缓了嗓音,“日后若再有此等事,韶九千万记得不要置自身于险地。”
低沉的嗓音萦绕季韶九耳边,韶九二字带了些缱绻。
钟璟奕又接着嘱咐,“任何事都没有你自身的安全来的重要。”
“只我在,必不会让人轻易欺负了你去!”
在白氏的门外,白氏对季韶九的态度钟璟奕听的清清楚楚,想用养恩来束缚住季韶九,若是季韶九没有发现白雯君还活着的真相,恐怕这份恩情会是季韶九一辈子的枷锁。
听着白氏那些狂妄之言,钟璟奕早就怒气上涌了,也不知以前季韶九在季府时,在他没见过的地方又受过多少的委屈。
心底犯上些心疼来。
幸好季韶九嫁进他们将军府,也幸好他回来的及时!
以后他定然会护着她,看谁还敢在他夫人面前耍威风?
季韶九眨巴下眼睫,瞬间眼底有些酸涩,心头流过一丝暖意,这就是有人撑腰的底气吗?
抑制不住嘴角的笑,点了点头,感觉也不错!
夫妻二人悄声细语,开始还守着规矩,走到半程之时,二人宽大的衣袖已经是紧挨着的了。
紫苏等人低头偷笑,主子二人的感情日益深厚,她们做下人的只有开心的份儿。
安妈妈瞧着前面的一双璧人,这心脏也揪了起来,表小姐都知道她生母的消息了,怎么脸上没有急色呢?
还要带她去僻静的院子问话,也……太奇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