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溪重生在第六世,也就是现世,三废顾念廷,一把大火,一并焚尽宁婉善一众,认真谋计,襄助阿兄成就大事。
梦境至此,结束。
颜瑜明晓一切,惊然醒来,速至月溪府,找到小妹妹。
心绪,百感交集,他展臂,紧紧拥她入怀。
“小妹妹,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
“前世所有,我尽数忆起,是我害你受苦,我对不住你。”
好似重见前世阿兄,宁云溪心甜意洽,依偎软语。
“兄长言重,小妹惭愧。”
颜瑜语态温暖,如沐春风。
“瞧你,兄长、小妹称唤着,如何改不了口?我们是夫妻。”
宁云溪抬眸,传意脉脉春情。
“阿兄不觉得,这样叫着,别有一番风味?”
“小妹愚见,唤作父亲,也未尝不可。”
“阿兄喜欢吗?”
颜瑜会意一笑,蕴一丝风致,不轻不重,落掌在她左脸。
“淘气,就会逞口舌之快。”
“把你抱上床,看你老不老实。”
宁云溪吃痛颦眉,轻吟楚楚,逸趣横生。
“夜色正好,你不妨,把第三世未完之行,补还给我。”
“犹记当时,我确有丝丝情动,兄之手法,极妙。”
颜瑜星眸,锐一抹佻薄,双手游谑而下,稍加一分力道,环住纤纤细腰。
“你呀,成心惹我难受。”
“等你治愈疾痛,我释趣纵意,当心,让你下不来床。”
宁云溪玉臂浅勾,搭在他的肩上,目色卑屈,似有乞怜之意。
“兄,柳弄芙蓉,还要将我视作花楼女子吗?”
韵念,由心而生,磅礴而来,颜瑜不自觉,气息渐重。
“把你当作通房奴婢,从医药空间,取出一堆情致物件,百弄羞花,令你尊严尽失,令你哀哀告饶,好不好?”
宁云溪娇羞,捶打他的膺膛。
“你坏你坏,偏爱作践人。”
情兴,适当即止,她转移话头,柔语关怀。
“阿兄安寝整整一日,饿了吧?”
“我等着你,也一直没用饭。”
颜瑜错愕。
“啊?”
“胡闹,饿着自己干嘛?”
“快些传菜,我们一起吃。”
宁云溪甜笑着,提要求。
“我想吃,阿兄做的菜。”
颜瑜几分自卑。
“此世,我初学不久,厨艺很一般。”
宁云溪故作恼怒。
“哼,阿兄不乐意做给我吃,想是,另有心爱女子,不喜欢我了。”
见她生气,颜瑜有些慌张。
“没有,不是,唉,好吧,我做给你吃。”
宁云溪虹销雨霁,暖阳一笑。
“备菜早已完毕,放在冰窖里,只等阿兄大显身手。”
“请帝瑾王,屈尊移玉。”
颜瑜落目宠溺。
“好。”
“帝后娘娘先请。”
两人欢欢喜喜,来到厨房,先掌灯,后取饭食。
颜瑜怀意几许紧张,开始生火做饭。
深怕饿坏小妹妹,他以最快速度,做完四菜一汤,盛饭,端上桌。
“好了,吃吧。”
出于前世习惯,宁云溪先给他夹菜,以示敬主,而后,自行品尝。
“嗯,美味可口。”
“阿兄佳肴,如同阿兄本身,口齿留香,余味无穷。”
颜瑜唇际,忍不住上扬。
“吃饭不许贫嘴。”
宁云溪不情不愿一应。
“是。”
沉吟片刻,她诉苦。
“阿兄,近来,我身子不大好。”
颜瑜担忧。
“怎么不好呢?”
宁云溪作答。
“体质有所下降,缺少蛋白质。”
颜瑜一边责备,一边关心。
“你看看,我就说,不能饿着自己,以后不准这般胡闹。”
“我给你拿药,补充蛋白质。”
宁云溪浅笑,风情月意,潋潋含韵。
“我不吃药。”
“你身上,不是有现成的蛋白质吗?”
“求王爷恩赏,叫臣妾补一补。”
脑海自动浮想画面,颜瑜脸颊霎时绯红,不由得羞怒。
“大晚上的,你别害我背弃承诺。”
“我答应过你,治完病,再暖情。”
“从现在开始,别乱说话,正经吃饭!”
宁云溪撇撇嘴。
“哦,是。”
颜瑜绝去胡思乱想,侃然谈论正事。
“我已经知道,方族鱼目混珠之计。”
“亦知,靖善公方爱卿,遭受流放之苦,不改心志;舍弃自己性命,忠于义情。”
宁云溪讲情。
“韶舅舅,确是很好很好的人,祈求阿兄,不要赶走他。”
颜瑜表态。
“只要他愿意留下,我荣幸之至。”
宁云溪欣喜。
“多谢阿兄恩典。”
颜瑜神色,漾几分羞愧。
“庄爱卿,投诚多次,意欲回归颜皇,皆被我拒之门外。”
“庄府,多是皇帝眼线,目下,不宜久居。改天,你约请他来,我给他道歉,顺便安排他们一家去处。”
宁云溪陈述。
“皇上线人,暂未遍布幽悰府中,今儿一早,我悄悄潜入,请玮儿表弟,代为询问舅舅意愿。”
“舅舅答复,不打算搬离庄府,将以庄韶身份,继续蛰伏皇上身边,为你谋事。”
颜瑜内疚不安,忧心忡忡。
“莫非恼我,屡屡不愿信任他?我可以道歉,可以弥补,什么方式都行。”
“庄爱卿性情,我不甚了解,假如有所积怨,你从中帮我调和一下。”
宁云溪劝慰。
“阿兄勿忧,舅舅不是斤斤计较之人。”
“他认为,方族长辈谋计之意,希望他蛰伏,直到吾等完成大事,不可半途而废。”
颜瑜不以为然。
“此想法有误。”
“他是方族留下唯一血脉,是方夫人四十有余、拼着性命生下的孩子。我朝,重视传承,方族众卿还指着他传宗接代、延续家族呢,断不可能让他长久蛰伏危险之地。”
宁云溪追忆。
“大哥哥临终前,也说,皇上身边,不宜久留,让我表明舅舅身份,请他回归颜皇。”
颜瑜深表赞同。
“是了,玥皇远见卓识,凿凿无误。”
“你务必听他的话,劝说庄爱卿回来。你告诉他,出什么事,有我担着,我会全力以赴,保他们一家无恙。”
宁云溪一脸无可奈何。
“表弟言之,舅舅很是执着,劝不动。”
“以我拙见,舅舅智谋,高于大哥哥一筹。舅舅既下决心,自有道理,我们应当尊重。”
“另者,大哥哥建议,也不一定正确。比如,他留计,除掉璃王一众,便是大错特错。”
颜瑜大惑不解。
“玥皇留计,明明是一片好意。”
“你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