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研制新式步枪的那位战士?”罗科索夫斯基在旁边问道。
索科夫连忙转头面向罗科索夫斯基,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答复:“是的,司令员同志!”
“嗯,我知道了。”罗科索夫斯基说着,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快速地写着什么。等写完之后,他把写着字的纸撕下来,递给了索科夫:“米沙,拿着这个,到了莫斯科之后,你们能用得上。”
索科夫接过纸条一看,原来是一份出差证,上面写着自己和哈巴罗夫的名字,表明自己二人最近在莫斯科执行特殊任务,希望相关部门予以方便。索科夫心里很清楚,如今是战争年代,自己和哈巴罗夫就算是被上级派遣回莫斯科,但如果遇到巡逻队盘查时,拿不出类似于特别通行证的出差证,照样有可能被当成逃兵抓起来。
“谢谢您,司令员同志。”索科夫向罗科索夫斯基表达谢意之后,伸手把哈巴罗夫拉了上来,随后转身冲驾驶台方向喊了一声:“司机,开车!”
司机启动车辆,在军官的指引下,来到了停放运输机的地方。
飞机旁站着几名战士,听到有动静,立即端起了手里的武器,用警惕地目光盯着驶过来的卡车。
车刚停稳,军官就推开车门,冲着围过来的战士喊道:“车上有伤员,你们上去帮着抬一下担架。”
在战士们的帮助下,卢金很快就被抬上了飞机。
索科夫对站在机舱门口的飞行员说道:“飞行员同志,我是索科夫中校,奉命送卢金同志前往莫斯科。”
“中校同志,快点上车吧。”飞行员有些不耐烦地说:“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莫斯科方面应该等急了。”
随着螺旋桨的转动,机舱门被关闭了。
哈巴罗夫凑近索科夫的耳边问道:“米沙,我们坐飞机回城,途中不会被德国人的战机击落吧?”
“放心吧,安东。”索科夫见哈巴罗夫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连忙安慰他说:“这个时代的飞机的夜航能力还不强,就算途中有德军的战斗机出现,想发现我们都不容易,更别说击落我们了。还有,这里到莫斯科不过一百多公里,就算运输机的速度再慢,半个多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经过索科夫这么一解释,哈巴罗夫的心里总算踏实了许多,他咧嘴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我还真担心飞机在途中被击落,到时我就有丧命的可能。”
飞机很快就降落在一个军用机场。
飞机在滑行时,索科夫透过舷窗看到跑道的两侧,停满了各式战机。
“米沙,你快点看。”哈巴罗夫见到这么多的战绩,显得很是兴奋:“过几天就要阅兵了,这些飞机应该是用来保卫莫斯科的领空,不会遭到德军空袭用的吧。”
索科夫闻言,连忙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凑近他的耳边低声地说:“安东,闭嘴!阅兵的事情,恐怕只有最高统帅部和一些高级将领知晓,就连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都不见得知道。你要是大大咧咧地说出来,被别人听到,会给我们惹来杀身之祸的。”
说完,索科夫有些心虚地望向卢金所在的方向。好在担架距离这里有五六米远,而且机舱里充斥着飞机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声,他应该没有听到自己和哈巴罗夫的对话。
飞机停稳后,飞行员走过来打开舱门,放下了舷梯,转头对索科夫说道:“中校同志,目的地到了!”
索科夫向飞行员表示了感谢之后,却没有立即下飞机,因为他很清楚,仅仅凭自己和哈巴罗夫两人,是根本无法把卢金的担架抬下飞机。他走到舱门口,朝飞机外面望去。
飞机的旁边停着三辆车,一辆黑色的轿车,一辆吉普车和一辆救护车,车边站着十几名指战员。
索科夫见状,连忙冲着对方问道:“我是索科夫中校,奉命送卢金中将前来莫斯科。请问你们是来接我们的吗?”
“是的,中校同志。”从人群中走出一名大尉军官,他抬手敬礼之后,对索科夫说:“我奉命把将军送往医院。”说着,他转身招呼身后的战士,让他们上飞机把卢金抬下来。
索科夫等战士们上了飞机,指导他们抬起了卢金的担架,并在旁边不断地提醒:“将军同志腿上有伤,刚做完手术不久,你们抬他下去时当心点,别碰到了他的伤口。”
卢金被抬下飞机之后,立即有医护人员上前接手,把他送进了停在旁边的救护车。
上车之后,随行的医生立即为他检查伤口,看是否有渗血的情况出现。
索科夫站在车门旁,耐心地看着医生为卢金做着检查。
大尉走过来对索科夫说:“中校同志,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接着,索科夫坐进了黑色的轿车后排,哈巴罗夫坐进了吉普车。三辆车组成的车队,依次驶出了军用机场。
途中,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大尉转头问索科夫:“中校同志,你们打算在莫斯科待多长时间?”
“我们这次来莫斯科,除了护送卢金中将外,另外还有一点其它的任务,大概要待个三五天时间。”
大尉听完点点头,随后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先把卢金中将送往军医院,然后我再在附近的旅馆给你们安排一个住处。”
见大尉同志考虑得如此周到,索科夫冲他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大尉同志,我听从您的安排。”
车队很快就来到了军医院,医护人员把卢金送进了专门的病房。
索科夫和哈巴罗夫知晓了卢金的病房所在之后,又跟着大尉来到了附近的一个旅馆。
旅馆的门口不但有站岗的哨兵,同时两侧还搭建有沙袋工事,架设有机枪。
大尉向哨兵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带着索科夫二人进行了旅馆。
大厅里值班的是一名年轻的女兵,见到两名军官从外面走进来,她连忙起身问道:“两位指挥员同志,请问你们要住宿吗?”
“不是我要住宿。”大尉朝索科夫和哈巴罗夫一指说,说道:“是这两位刚从前线回来的同志要住宿。”
“指挥员同志,”女兵搞清楚谁要住宿之后,面朝着索科夫,微笑着说:“请出示您的证件!”
索科夫掏出了自己的军人证,又接过了哈巴罗夫的军人证,一起递给了女兵。
女兵接过军人证,打开瞧了瞧,抬头望着索科夫说道:“中校同志,请问您有出差证吗?”
“有的。”索科夫连忙又掏出罗科索夫斯基给自己的那张出差证,交给了女兵:“这是由集团军司令员亲自签发的出差证。”
女兵检查完证件之后,再次问索科夫:“中校同志,你们两个人是住在一起呢,还是分开住?”
“当然是住在一起。”索科夫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们还要在莫斯科停留几天,住在一起,要去什么地方比较方便。”
女兵登记完毕之后,把两人的证件和一个钥匙递给了索科夫:“中校同志,你们的房间在二楼的201房,屋里有2小时供应的热水,每天上午七点到八点,餐厅免费供应早餐;十一点到下午一点,供应午餐;五点到七点,供应晚餐。”
“都是免费的吗?”索科夫回头问带路的大尉。
“是的,中校同志。”大尉点着头说:“你们在这里的吃住,都是免费的。”
“中校同志,”女兵又将一张小小的硬纸片递给了索科夫:“这是你们的通行证,凭借这个可以自由地出入旅馆,同时也是到餐厅用餐的凭证。”
“中校同志,”大尉见索科夫已经办理妥当了住宿,便向他告辞:“既然您的住处已经安排好,那我就先走了。”
“谢谢您,大尉同志。”索科夫伸手和对方握了握,用感激的语气说:“谢谢您为我们做的一切。”
索科夫和哈巴罗夫来到了二楼的201房间之后,刚把房门关上,哈巴罗夫就钻进了旁边的浴室。过了没多久,他就从里面钻出来,兴奋地说:“米沙,浴室里有热水,待会儿我就可以洗个热水澡了。”
索科夫闻言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在屋里四处翻找起来。
哈巴罗夫见状,有些诧异地问:“米沙,你在找什么?”
索科夫把手指是竖在嘴唇前,示意他噤声。随后从挎包里掏出纸笔,翻到其中的空白页,用铅笔写下了“窃听器”的单词。
看清楚索科夫写的单词之后,哈巴罗夫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连忙也帮索科夫在屋里寻找,看床底、桌底、台灯灯罩里,是否藏有窃听器。
经过一番仔细的查找,没有在屋里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两人总算松了口气。
“米沙。”哈巴罗夫说道:“你真是太谨慎了!”
“小心一点好。”索科夫再次提醒对方说:“我们说的话,若是被窃听,肯定会给我们惹来麻烦。”
“我先去泡个热水澡。”哈巴罗夫说道:“我都快一个月没洗澡了,身上全是怪味,闻着就想吐。”
“安东,你去洗吧。我出去打个电话。”
“打电话?”哈巴罗夫好奇地问:“给谁打电话?”
“我要给两个人打电话。”索科夫说道:“一个是雅科夫,如果能联系上他,我还能问问,新式步枪的样枪是否制造出来了;而另外一个就是维多利亚,我们三人找个地方坐下来,商量一下该怎么返回未来。”
“那你快点去吧。”哈巴罗夫催促道:“联系不上他们的话,这次回莫斯科,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索科夫来到一楼的前台,冲着值班的女性打个招呼,随后问道:“女兵同志,我想打个电话,不知您这里的电话能否打出去?”
听索科夫这么说,女兵连忙问道:“中校同志,不知您想给什么地方打电话?”
索科夫掏出笔记本,翻到记录有雅科夫号码的那一页:“我想联系一位在武器装备部的朋友,这是他的电话。”
女兵盯着电话号码看了一阵,随后点点头,说道:“中校同志,请您等一下,我立即帮您拨电话。”
很快,女兵就接通了电话。她把话筒递向了索科夫:“中校同志,电话接通了。”
索科夫向她道谢后,刚把话筒贴在耳边,就听到雅科夫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是雅科夫,您哪位?”
雅沙,是我。”索科夫笑呵呵地说道:“我是索科夫!”
“索科夫?!”雅科夫听到索科夫说出的名字,先是一愣,随即就想起了索科夫是谁,连忙笑着说:“原来是米沙啊,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雅沙,是这样的。”索科夫把自己来莫斯科的事情,向雅科夫简短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给你打电话,是想问问,那张图纸上的东西,是否已经生产出了样品?”因为旅馆的女兵就在旁边坐着,出于保密的考虑,索科夫并没有提到新式步枪这个单词。
“样枪已经制造出来了。”雅科夫有些兴奋地说:“经过初步的测试,这种枪的性能简直超乎想象地好。今天白天设计组开会时,还有人提议把新武器的设计者,请到武器装备部给大家讲讲他的设计思路呢。”
“那真是太好了。”索科夫听雅科夫这么说,心里也很是高兴:“我们这几天都会停留在旅馆里,你随时可以过来找我们。”
“明天恐怕去不了。”雅科夫在电话另一头有些踌躇地说:“我后天中午过去找你们吧。”
“那好,我们就后天中午见。”
给雅科夫打完电话之后,索科夫又拜托女兵帮自己接通了民警局的电话。
听到听筒里有人说话,索科夫连忙说道:“同志,您好!请帮我找一下维多利亚下士。”
对方闻言警惕地问:“您是谁?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我姓索科夫,是她的朋友,今天刚从前沿回来,想见见她。”索科夫简短地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后,试探地问:“不知她在不在?”
“不在!”对方回答得很是干脆。
索科夫心里一惊,暗想难道维多利亚调走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原先的计划就会落空。他心有不甘地问:“她去什么地方了?调到其它分局了吗?”
“那倒没有。”电话另一头的人说道:“不过她前段时间负伤了,此刻还住在医院里。”
“那您能告诉我,她住在什么医院吗?”
几分钟后,挂断电话的索科夫,盯着自己刚写下的医院地址,心里不禁有一丝窃喜:这不就是卢金住院的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