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年间，乾清宫侍卫福林休假外出，途中遇见有人牵着一匹母马。母马一见福林，似曾相识般长鸣一声，福林心里奇怪。走开几步后，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母马刚触及他的目光，便仰天嘶吼起来。福林掉头回步盘问牵马人，得知此人乃是屠夫，母马从集市中买回家准备宰杀卖肉。
福林细看母马全身白色，精神尚可，但嘴下患疮严重。福林祖上就是满洲马甲人出身，略懂马性，他看出母马已有身孕，于是出钱将马买下。
回去后，福林将母马交与家丁到野外放青。原本，母马嘴上的疮口是怀孕后受胎火刺激产生的，牵到野外水饱草足，心情欢畅，疮口没几天就消退下去了。
三个月后，母马产下一匹黑色马驹，强健有力。后来，乾隆皇帝正向大、小金川用兵，大批侍卫被派往前线督兵作战，福林亦在派遣之列。福林带着家中几匹好马和黑马驹一起前往战场。
到了金川不久，福林带的好马全都生病而死，黑马驹却安然无恙。无奈之下，福林只得骑黑马驹上阵。黑马驹在征战中异常勇猛，带着福林横冲直撞，所到之处人仰马翻，立下战功无数。
大、小金川平定后，福林外放为西安将军。因黑马驹曾给自己带来战功，福林在将军府中为它专门搭建了松棚，不用绳子拴住，任它自由来往。黑马驹此时已成长为一匹大黑马，每天早晨无论阴晴，它都会自行出城前往终南山吃草，到傍晚时方才返回，而且从西安城的哪个门出去，必定沿原门返回。因此城防士兵每在关门时，往往要去将军府看看黑马是否回来。
黑马亦能饮酒，有时一口气能喝下十来斤，酒喝完还要吃点熟肉。黑马每隔三、五天总要见见福林，用鼻子嗅闻主人的双脚，温驯有礼。福林则双手抚摸马鬃，然后黑马恋恋不舍的走出将军府。
有一次，黑马晚回，归来时全身大汗淋漓，福林心里怀疑有人偷骑。第二天，等黑马出城后，福林派亲兵暗中跟踪。只见黑马到了一座山峰下，有只老虎正在等着它，见面后双方就打斗起来，直到黄昏时才散去。
亲兵见山峰不远处有一座寺庙，于是上前敲门询问。庙里的僧人告诉他，这一马一虎在此已打斗半个月了。亲兵立即将此事报告给福林，福林担心黑马早晚会被老虎所伤，派亲兵队长率领几百名身强力壮的士兵，带着火器前往山峰附近捕虎。士兵们遍寻老虎不得，用火器朝四下轰击，希望敲山震虎吓跑它。
此后黑马仍然每天出城，再没有晚归过，回来时身上也没有流汗，只是郁郁寡欢，不到半年就死了！